“当然痛。”她闷声说。
“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那么痛啊,心疼了,他伸手拥抱她。
“走开啦,把你的手拿开。”
“为什么?”
“你的手很脏。”
“脏?”他洗过澡了。
“对,脏死了,你的手被别的女人碰过、你的身体被别的女人抱过,不管那个女人多香、多美丽,你都变脏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婚姻是很神圣的事情,你不可以为了某种目的去成立婚姻:有没有人教过你,一日为妻,终生为妻,你不可以无缘无故背弃。
“只要婚约在,你的精子就是我的,谁都不能分享,只要我是你老婆,你就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听懂了没有,大、木、头。”
蓝天被骂得一头雾水,看著她汩汩流下的泪水,心更疼。
“我没有……”
“不准狡辩,你有!我亲眼看见的,法拉利女郎的手指头在你胸口戳啊戳的,戳的都是我的福利。”
她也伸出手指头在他胸口乱戳一通,他怕她的手指头被自己坚硬的胸肌弄痛,只好一步退、步步退,退回房间里面。
“你们在客厅里面说得不够,还要跑到外面去情话绵绵,万一被邻居看见,你说,我的面子要摆到哪里去;你们要说悄悄话,就指使我上楼,好像我是你聘的菲律宾女佣,叫我往西、我就不能往东……你、你对我好过份,我不要当你的代理孕母了啦……”
蓝天终于听懂了,傻大个儿看著她的泪水,眉开眼笑。
原来她的愤怒,因为嫉妒;她的眼泪,因为嫉妒;她的无理取闹、任性发飙,通通为了嫉妒。
浅浅的笑纹渐渐扩大,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忍不住开心、忍不住快乐奔腾,他笑出声,带著磁性的吸引力,笑声逐渐增强,从轻度转为重度,他的大手压在胸腹间,很不给她面子的,笑得前俯后仰。
“没良心,你还笑,我的心都痛得快要爆掉,你要和谁花前月下,就偷偷去做啊,怎么可以那么过份,就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当我是瞎子、聋子还是傻子?告诉你,我不是……”
她还在说,一直说、拚命说,好像把话通通说出来,那颗爆掉的心脏才能拼回一整块。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挣扎著,他不允许她挣脱,憋住笑,在她耳边低语。
霍地,向晴停止挣扎,眼睛张大、嘴巴也大到可以塞进卤蛋。
“什么?你胡扯,太荒谬、太荒谬!”她连连对他挥手。
“没错。”蓝天郑重点头,兼高举五指发誓。
“怎么可能?!他、他那么艳丽……怎么可能是男人?”
“要我把他的裤子脱下来向你证明?我从十岁之后,就不做这种事情。”他又大笑一轮,原来诱发妻子的妒意会让人这么有成就感。
“可是他穿女生的衣服。”
皮衣、皮裤,丰满的上围……他怎么看都不像男生。
“他有变装癖。”
这个癖好对阿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呃,比趄其他的癖好来说。
“他有变性的打算吗?”
“没有。”
他是正港的男子汉,但被误认为女人,诱得男人口水连连,会让他对自己的容貌更具自信心。
“他是同性恋吗?”
“不是。”
阿丰交过的女朋友集合起来,可以坐满一整架的空中747。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他要靠在你身上,还故意嗲声嗲气对你说话,他难道不是喜欢你?”
说到这个,蓝天也搞不懂,阿丰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跟他说话,家里又没有邻居大婶可以观摩他的演技……恍然大悟,他终于弄通了。
“他在逗你。”这家伙,下次碰到不揍他几拳才怪。
“逗我?”向晴回想阿丰的动作,那种过度的刻意与挑衅……很好,她也弄懂了,可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他真的对你没意思?说不定,他是双性恋。”
蓝天的回答是大笑两声。这个推论太怪诞,他无法回应。
“你难道不会被他绝美的外貌勾动心意?”如果是男人,都受不了诱惑的吧,谁教他们的脑容量和精虫相通。
“阿丰不管穿什么,对我而言,都是男人。”
“跟我谈谈他。”她开始对他好奇了,一个漂亮到过份的男人。
“他喜欢开别人家的门、喜欢探人隐私、摘取器官,喜欢用很糟的缝合技术在别人身上制造难看的疤痕。”
总之,他受不了有人比自己更帅,所以把身边的人都弄成刀疤老六会让他很愉快。瞧,相较起来,变装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癖吧。
“摘取器官?!他是做什么的?”向晴讶然。
“他是医生,技术很高明的外科医生。”
他是天才,美国许多大医院都想网罗他,可惜,他对那种一成不变的制度不感兴趣,宁可自己搞。
他救过很多人,不管是组织内或组织外的人,绝症对他而言,不是绝症而是挑战,他喜欢挑战所有的不可能。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都是育幼院里面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
后来他们被老爹领养,带回家栽培,他学电脑、阿丰学医,但两人都被训练出不错的身手。
老爹供他们念书研究,他们帮他工作赚大钱,他们服务的对象有富商、有各国政要,每次的任务都能拿到吓死人的报偿。
组织里的能人很多,每个人都是身价数亿美金的男女,任务从开始的赚钱到后来的证明能力为主、赚钱为辅,他们都和阿丰一样,喜欢挑战所有的不可能。
这种工作有意思,却也不免挑上几条不好惹的人物,阿丰老挂在嘴里的麦基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阿丰并没有危言耸听,他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你们感情很好?”
“我们跟谁的感情都不好。”
如果他是木头,阿丰就是石头,女人在他身上投资爱情,根本是拿鸡蛋去砸石头,你想,两个有大头症的人怎会主动对人示好,但大家在一起工作,当然有同袍情谊,当然会互相关心,但他和阿丰都不是那种会主动表现出关心的人。
“感情不好,他还找你?”
“以前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他有事想请我帮忙。”
“你也是医生?”
“我不是,我擅长的是电脑。”和肉搏战。后面那句,他没说出来。
“你要去帮他吗?”
“目前不想。”
目前,他想和老婆安份生活,想跑跑步、种种菜、玩玩狗、生生小孩,过著平静顺心的日子。
“他以后还会经常上门?”
“你可以假装看不见他。”
“惹恼他,他会不会把我麻醉,偷拔我的器官,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泡在冰块水里面?”
“他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你是我的人。”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态度郑重。
这一句,她喜欢。
手指头勾上他的,向晴笑了,那些无聊的伤心、妒意消弭无踪。唉,真不知道刚才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哭成猪头?
有点抱歉、有点羞怯,她的表现幼稚又傻气。
她拉著他走到床边,从衣柜里面翻出自己的大红旗袍,衣服还没换上呢,他眼底就爬满欲望。
蓝天走过来,抽掉她的旗袍,低下头,封住她的唇瓣。
热热辣辣的吻一下子攫去她所有意识,嫉妒消失了、伤心蒸发了,剩下的全是幸福、甜蜜和满足。
第5章
冬天的海边刮起阵阵强风,关得密不透风的木屋里传出阵阵甜香,厨房的烤箱里甜蜜的桔子派将要成形,庞大长毛狗趴在软软的地毯上面,懒洋洋地舔著自己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