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醒了,她不敢相信他们竟使出如此卑劣的伎俩,自私地掳走她,不顾一切后果还得意扬扬。
“心子,你……你没事吧!我……我……是为你……为你好。”早春森原有些不安。
白景心恶狠狠地瞪向他。“为我好?你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我求你了吗?”
“你不要生气嘛!因为我实在太爱你了,他不会像我这般珍惜你,你要相信我。”
抓着驾驶盘,他一脸深情无悔的说着,不认为自己做错事。
“相信?你该在身上挂张牌子‘信我者,下地狱’。”她最恨人家耍弄她。
“心子,我真的很爱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生命证明我的爱。”他一再保证真情不渝。
她不想听他的辩解,大吼一声,“停车,我要下车。”
“不行,心子。咱们家还没到,你不要心急……不!心子,门上锁,你是打不开的。”
“打不开?我从不放弃希望。”
扳不开车门,白景心一咬牙,举起手臂猛撞击车窗,由于她有武功底子,玻璃被她敲出裂缝,倔强的她不理早春兄妹的阻止,用手指剥开锐利的玻璃,留下一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早春森原连忙踩下煞车,想由前座去制止她的愚行,而早春夕子则吓得脸色发白泪流满面。
盛怒中的雌鹰是听不进任何谏言的,以她锐利的爪子不断除去尖利的玻璃片,不顾早春森原已打开中控锁,一个劲的往狭小的窗户钻出往前走。
“心子,你受伤了,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早春森原心疼不已,追着她跑。
“你去死吧!”白景心一记猛拳,攻向他的下颚。
被击倒的早春森原抹抹嘴角的血渍,心痛地站直身。“如果打我能让你消气,你就打吧!我绝不还手。”
“别以为我会心软,我这个人最没有同情心!”
看他一副为爱从容就义的绝然表情,她就有一肚子火待发,正当她举起拳头想好好扁他一顿时,身后发出车子的撞击声。
她不经意地用眼角一瞄,倏然停止了呼吸。
“天呀!夕子在里面。”她拔足往回跑。
车子被拦腰撞上,整个车门都凹陷进去,油箱冒着烟,随时有爆炸的可能,而早春夕子被卡在前座动弹不得。
白景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自己的手当铁锤,使劲想要把车门扳开,早春森原见情况危急,一直待在数公尺外劝她松手,不要管早春夕子的死活。
“住口!你不要夕子这个妹妹,并不代表我也不要!”夕子,撑着点!她在暗中打气。
火顺着其他肇事车辆一迳燃烧,眼看着就要烧上来,白景心在绝望中使出一股巨大力量,终于拆下车门板。
“夕子,夕子,我会救你出来,你不要害怕!”她小心搬动早春夕子受伤的腿,移出车外。
火一直沿烧,攀上早春家的车子前盖,轰地一声,白景心倏地以身体扑倒在早春夕子身上,挡去飞弹的火末。
旁人见状,将她们俩拉到安全地带。
“表……表姐,对……对不起,你原……原谅我……我的无知……好吗?”早春夕子后悔自己的愚蠢。
“不要说话,保留点元气,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受伤了。”感动已不能形容此刻心情,表姐受了伤还拼命救她,这份恩情……
伤口的痛抵下上心痛,早春夕子终于了解平野正次为什么爱上白景心,只是这分醒悟的代价有点可笑。
白景心强抑痛楚打起精神摇摇头。“不打紧,我的身子骨是钢铁铸成的。”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响声,她欣慰地站起身,准备迎接救护人员。
蓦然,她身子一僵。
“天呀!你中弹了。”
早春森原连忙扶着白景心摇摆欲坠的身体,手掌捂住不断冒出血泡的胸口,眼眶中有着泪光浮现,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事,他害死她了。
血,染红了早春森原的西装,止不住失血的速度,他眼睁睁的看着所爱的女子在他怀中失去生命力,这惩罚太严厉了。
神呀!我认输了,只要她平安无事,我绝不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随她去爱想爱之人,只要她没事,没事……他在心中向上苍狂喊着。
有着红十字标志的救护车驶近,打开后车厢正准备送伤者上车,嘎吱一声巨响,一辆冲向防火栓的车突然下来了两位大汉,不分青红皂白的抢在救护人员之前,抢走中枪的白景心扬长而去。
速度惊人之快令人咋舌,早春兄妹和众人一样傻眼。
“什么?她被带走?”鹰吼之声响彻云霄。
广美捂着耳朵,颈背隐隐发痛,当她从树丛中清醒之后,连忙去通知所有人,可惜她一直找不到平野正次,只好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她立即将情况悉数告之。
“我想阻止,可是被打晕了。”情敌救不了倒也罢了,偏她的另一个身分是朋友。
情敌、朋友,朋友、情敌。她一样救不了。
“我了解了。”他转向安全主管。“你们派人去追查了吗?”
“我们派了七辆车四组人,分批在前往早春家的路上拦阻,应该快有消息回报。”
“嗯!我知道。”
被早春森原带走他不在乎,因为他会把自己的女人带回来,现在他担忧的是乔洛克的狙击手正把枪口对准她,万一……他不敢想下去。
失去了冷静,卸下了温和面具,他浑身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像一只火中的巨鹰,因找不到伴侣而炙灼燎原。
“景儿,你一定会没事!”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干着急。
她是危险制造机,每次招惹了危险都能全身而退,这次自然不例外,她是福星,没那么容易倒楣的。平野正次不断对自己的心喊话。
“平野先生,我的组员在市中心发现早春家的车子,可是……”保全人员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下去。
“可是怎样,说下去。”他的心很不安,非常的不安,很想不听。
“车子爆炸了,只留下个车牌依稀可见。”
爆……爆炸了?那景儿呢?他深吸了口气。“车上的……人呢?”你不会有事的,景儿。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听说车祸受伤者全被送至京都医院,不过……”保全人员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他气得大吼。
保全人员瑟缩了一下,嗫嚅的将另一则消息托出。“车祸现场有个女人中枪,情况相当危急,但是……”
在平野正次的瞪视下,他接着说:“但是她被莫名其妙的人劫去,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好个生死未卜。平野正次蓦然将室内的一切推倒、击碎,破坏到无一处完整,手上的伤痕不因流血而有痛感。
鹰,发怒了。
他直觉的知道中弹的女人是她,一颗心如刀割针刺般鲜血淋漓,他在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她,自责自己为何要放她独自一人。
明知道她有危险,却为了一点小事而留下她,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正受着什么样的煎熬。
他才是害死至爱女子的凶手,他是凶手。
“你要去哪里?”坐在轮椅上,宫城信夫关心的问。
“去医院,我要宰了早春森原!”
“嗄?”
风一般疾速,鹰消失在风中,只留下满室狼籍。
☆☆☆
“早春森原,我要杀了你。”
疯子似的身影朝早春森原扑去,一记记杀人似的重拳不断落在他身上,医护人员及警卫要制止,全都被无辜波及,留下轻重不一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