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破,司机突然不舒服,今天就请你去接御笙了。不过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总之爷爷尽量不再给你制造麻烦了。”
“反正全是你爷爷的决定,也是很单纯的安排,你可不要以为是我故意要纠缠你,才巴着你爷爷。”她强烈地声明着。
欧御笙侧首看着她,长大后的范晓破个性与外形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她依然喜欢白色、利落风格的衣裤,充满干劲与脱线的性格也一模一样,俏丽的容貌依然吸引人,眉宇间散发出来的英气仍然鲜明,顶着一头带着层次域的短发,配合帅气的举手投足,仍是非常独特与美丽。
范晓破又说:“只是今天奇怪的状况还真多,我其实在机场的停车场出入口有瞥见欧伯母耶!不晓得她是刚回国还是去送机,就看她急匆匆地从停车场离开。”
“欧伯母?你是指哪位欧伯母?”
“欧提业的妈咪啦!”她没好气地回道。
“老二的母亲?”他敛眼沉思了下,又问:“你有跟她打招呼谈话吗?”
“没有,我是不小心瞥见她,目送她离去的,她应该不知道我有看见她出现在机场吧。”
“就这样?你怎么没去堵住二伯母好好做公关?”
“做什么公关?我又不用特意去讨好她又或者对她献殷勤。”
他微笑了起来。
“笑什么?”她瞄到他的笑意。
“你跟欧提业还真的分手了。”
“什么分手?我跟他根本没有开始,哪里来的分手?”她坦白地说着,况且都四年了,她也没必要为了气他而乱指鸳鸯。
这就是欧御笙抿唇微笑的原因。
四年前他以为欧提业与范晓破是同一阵线,再加上范晓破曾经表达过要跟欧提业走在一起,他本来以为这两人会成为情侣。
结果却变成欧提业在追求范晓破的双胞胎妹妹范小隐。
“你以后别把我跟欧提业扯在一起,我跟他没有爱情牵扯。”范晓破不想被他乱说,要他记清楚些。
“那威胁论呢?你不再跟欧提业连手对付我,就算你不跟他在一起,但你应该没忘记你自己所摇下的狠话吧?”四年下来她没有对付他,不代表她以后就不会做,他从不敢等闲视之,就怕这脱线女王把他的计划整个破坏掉。
范晓破突然踩下油门,车行速度变得更快,欧家豪宅所处位置是在半山腰处,而前面路口就是通往豪宅的起点。“我没忘记,我还是会找最好的机会整整你,所以我一直去你家打探状况,要给你重重一击。”即便她根本没做任何事,但口头上仍然逞强着。虽然自恃已不是小孩子,不该再有小孩子的赌气幼稚,但这四年来她会继续跟欧家往来,就是抱着这个“威胁论”
其实她若想脱离苦海很简单,就什么都不管的离开欧家便可,这样也就不会自讨苦吃,然而她偏偏就是跨不出这一步,一直拖着,一直踌躇着,违背自己坦率直接的个性,四年了,依然离不开。
自问原因是哈?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她竟是这样的喜欢与欧御笙纠缠不清。
唧—— 车轮行进速度突然怪怪的。
“不对,车子有点问题。”她眉心一蹙,感觉到车子愈来愈难驾驭。
“怎么了?”欧御笙也蹙拢眉心。
欧家豪宅兴建的位置是在山腰地带,虽然是一处平坦地,也并不是建筑在山头高耸的顶端位置,但就是矗立在苍郁的山林间,所以得开辟一条环山道路做为通行。而欧家将山路规划得极美丽也顾及到安全性。山路的一边是山壁,另一边则是护栏,以防车子发生失控时坠落悬崖。“车子的方向盘跟油门煞车都变得好奇怪……”范晓破有些慌张,她考取驾照后就没遇到过车子难以驾驭的状况。
环山路虽然很安全,可仍然有着上上下下的坡度,万一失控撞断护栏再往下冲,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欧御笙的眼眸深了,一种被陷害的感觉再度产生,这感觉就跟四年前曾经发生过的中毒溺水事件极相似,而这四年来他日子都很平顺,本来以为这种致命的阴谋不会再发生,但看来他太乐观了。
“你别慌,试着踩煞车。”欧御笙柔声安抚着她。
“没用哪……连方向盘都很难控制。”
“放掉油门。”
“好。”她应声,下一瞬又轻嚷道:“糟糕,前面有下坡路段,煞车根本没作用!怎么车子居然没有好好保养?该死的!你小心一点,安全带有扣好吗?抓紧呀,千万不能出事!”她一直盯着前方路况,不断警告叨念他。
“看来要试着用车身去磨擦山壁,让车子停下来了。”他评估着状况。
“我也想这么做,但这种做法很危险……呀,你小心点,一定要抓稳!”她大喊示警。
“知道了。”欧御笙听着她的提醒,心窝暖暖的。虽然她的出现与存在都是爷爷的一手安排,可是在危难发生的当下,范晓破真心想保护他的意念,他感觉到了。
“转呀,给我转过去!快点转,一定要转过去。”她控制着方向盘,路左弯,她祈祷失控的方向盘可以发挥正常作用。
“你要坐稳了,我要开始用车身去磨擦山壁减缓车速了。”煞车毫无动静后,她也只能选择最危险的方式停下车子。
“角度要算好,不然车头撞山,第一个倒霉的会是你。”欧御笙也要她小心。
“我无所谓,只要你没事。”她毫不迟疑地回答着。
这话重重地震撼着他,她竟是以他为最优先考虑。
摇晃的车子在山路问蛇行着,她努力控制车身,又示警道:“我要撞山了,你要抓好。你也清楚,前面过弯后又是个下坡路段,速度没控制好,会死人的,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听到没有?”
砰砰砰……车身不断擦撞山壁的声音响起。
唧!车轮磨擦的声音,接着又“砰”的一响,车头在撞到山壁后又反弹,咻地开始打摆,然后旋转,最后终于停下。
呼呼呼……握着方向盘的范晓破气喘吁吁。老天保佑,车子停在路的中央位置,没翻过去,也幸好高级轿车的钢板够坚固、够厚实,虽然车头车门凹了一块,但没有伤及到车内的人员。
“我的头晕死了……”危机过去,范晓破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而且头好痛。
欧御笙侧过身子,先是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抱住了她。“你还好吧?”
“嘎?”范晓破吓了一大跳,但惊诧过后却也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他的怀抱好温暖。
“你没事吧?”他再问着,悦耳的磁嗓透着浓浓的关怀。
“没事,虽然我刚才差点……差点吓死了,不过都幸运的挺过去了。那你呢?你有没有怎样?”她被这种温暖的感觉吓到口吃了起来。
“我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不起,我不牢靠,我还真如你所说的很不牢靠,开个车载你回家,竟然会发生这样的车祸,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很对不起……”她余悸犹存,开车载人竟能开到去撞山壁,这也太荒唐了。
欧御笙对她毫不迟疑地把危险揽下的做法感到强烈震荡。“你没有对不起我,又不是你的错,况且你把我保护得很好,我是毫发无伤的,谢谢你,我感谢你的保护,谢谢。”
尤其用车身去磨擦山壁,用车头撞山停下车,她都用驾驶座的那一边去涉险,尽量给他安全空间,她不顾自己是否会因此受伤,她这种下意识的反射保护行为他如何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