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揪出这个人,她不允许任何人,在搅乱了她平静如死水的心湖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销声匿迹。
她并未想过要嫁给这个人,但她必须讨回当日在他手中所遭受的蒙羞。
三年之期不管真假,不管结果,他许下了,而她,绝不能放过他。
只是,天雀,真的会有她想要的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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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雀国,只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比不了西海远方的凤朝历史悠久,也比不了一朝三国的土地广袤千万里,但是天雀国依山傍海,经济繁荣,物产丰富,在不算很辽阔的土地上,也有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当年它曾经有过一度沉沦,国家衰败的时候,后来随着与东辽的联姻,以及内部的变革,终于让它重新站立起来,成为让周围邻国都不敢小觑的一个大国。
白佳音的船停靠在天雀国港口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这一趟来必然会有所收获,港口上来来往往的商船非常的多,各国旗帜飘扬,如一道美丽的风景。
她已换了男装,就为了天雀国宁王所下的那道怪异旨令,她不想一入境,就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误了正经大事。
“白大小姐。”她一靠岸,果然就有东岳在天雀的驻使前来迎接,不知道东岳皇帝是怎样指示的,总之,这使臣对她的态度很是谦恭。
“使馆的房间已经为大小姐整顿好了。”
“我还是住在外面吧。”白佳音自己另有主张,“住你那里,会有些不方便。”她不想一到天雀,就摆出以政治谋经济的态度,虽然这是避无可避的关系,但却有可能引起天雀当权者的关注和不满。
于是她寻了皇都内一处比较大的客栈,包下整个后院。
“大小姐,我们先要做什么?”手下问她,这次她来这里,带了些会武的随从,如孟豪等人,也带了懂生意经的账房,所有人,都唯她马首是瞻。
她也早已在心中做下这方面的计较。
“我先去市面上看看,不知道天雀皇都中丝绸布匹的买卖如何,是否有固定的大商家供应,你们不用都跟着我,孟豪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自从三年前在边关出了那次意外,孟豪对白佳音就满是歉疚和负罪感,照顾她时更加尽心尽力,若是有人要对白佳音不利,他恨不得一拳头就砸过去,绝不让主子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白佳音没有跟他提过自己当年是怎样逃过那场劫难的,当她的身体不再发烧,可以走路的时候,那乞丐将她扶上马背,一直护送她找到距离最近的东岳县衙,而孟豪当时正焦急地在外面到处寻觅她的踪迹。
除了她,没有人看到那个乞丐,没有人知道当年那段神奇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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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佳音走在天雀皇都的路上,细心留意着四周的景象。
可以看出,如今天雀的确富庶,大路宽敞,两边的商家鳞次栉比,热闹非凡,饭馆,茶庄,珠宝玉器行,应有尽有。
不过她是有心人,最关心的是绸缎行,所以走到街边一家看似比较大的绸缎庄时,就立刻走了进去。
掌柜的见来了顾客,热情地迎接,“这位公子,想买点什么?”
她随意打量了一下店面,问道:“你们这里卖的都是自家产的丝绸吗?”
“是啊,听公子口音,不是我们天雀人吧?”
“嗯。”她点点头。
“那公子大概不知道我们兴隆行的招牌,兴隆行是咱们天雀最大的绸缎庄,所产的丝绸就是皇家也会采用。”
听起来跟庆毓坊的情形差不多。
寻思间,白佳音走到柜台前,逐一看了看柜台上所有的布匹,的确做工精致,质料上乘,只是在她眼中,还比不得庆毓坊最好的布匹。
“在天雀开店,难吗?”她买了两匹布,以换得从掌柜的口中套得情报的条件。
掌柜的已经跟她混得很熟的样子,还亲自给她端茶,“要说难,其实也不难,只要给上头交够了银子就可以开,公子是要在天雀经营买卖?异国人要开店就难一点,需要报知礼部,礼部再上报,上面审核准许,才能拿到允许买卖的通行公文。”
“最终的决定权在谁的手里?”
“宁王吧,现在大小事情都是宁王说了算。”说到宁王,掌柜的明显紧张许多,声音都低了下去。
“宁王……”白佳音沉吟着,忽然问道:“要怎样才可以见到宁王?”
“您要见宁王?”掌柜的大吃一惊,上下打量她一阵,然后轻轻摆手,“您要是为了开店,还是不要去见他为好,这种小事,虽然终决定权在他,但下面的人可以为您递话,也能把事情办成。”
“怎么?宁王很可怕吗?”她笑道,看这个掌柜的一提到宁王就好象提到妖魔鬼怪似的。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再将声音压低一点,“有句话,或许不该说,但我看公子您是个不错的人,就再多提醒您一下。咱们这个宁王,出身来历都不比一般的王爷,当年在外面漂泊了好些年,先帝快死了,他就出现了,一下子夺了皇权,但自己不当皇帝,硬是当了摄政王。
他办事,从来不讲章法,若想让一个人死,一定把对方折磨上三天三夜,再给对方一刀,一句话说不对,就比下地狱还惨,所以公子还是千万不要见他为好。”
白佳音认真的听了半晌,还是微微一笑,“行了,我记住了,多谢掌柜的提醒。”
这时候外面乱糟糟的,有人在跑,有人在叫。
掌柜的向外面看了一眼,立刻一拍腿,“哎呀,忘了今天还有个大热闹要看的。”
“热闹?”白佳音虽然不是好奇多事的人,但是见他一脸兴奋地也要往外跑,不禁也生了几分打探的心思。
掌柜的笑着解释,“哦,没有跟公子说,今天皇都里有件大事,咱们的心蓝公主要当街抛绣球招婿。”
“公主招婿?”她听来都觉得新鲜,“要怎么个招法?文试?武试?”
“没有那么麻烦,就是搭一座彩楼,公主在上面抛个绣球,砸中谁,谁就是附马了。”
掌柜的话让白佳音听了不禁为之一怔,怎么?堂堂一国公主选夫,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公子要不要去看看?”掌柜的笑着往外走,“不知道这心蓝公主会选个什么样的人,要说这公主也有些可怜,自从先帝去世后,她就变得无依无靠,弟弟年纪太小,还不足以执掌大位,她的一言一行都要看宁王的脸色,这次选夫,只怕也是身不由己……”
白佳音听了,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原来身为公主千岁,竟然也有着这么多的苦楚,若是一绣球抛下,不小心选错人,终身错付,又该怎么办?
也许象她这样,孤身一人,才是对的,因为不交了心,交了身,日后就不会伤了心,伤了身……白佳音不想去看热闹,但是回客栈的路正好要经过公主府。
那座花花绿绿的绣楼就高高地搭在公主府的大门旁边,早有不少人围在那里,踮着脚,伸着头,等着看热闹。
白佳音和孟豪从众人中挤过去,孟豪嘴上还小声嘟囔着,骂骂咧咧的,惹得旁人很是不满,也有人张口骂了几句,孟豪铜铃眼一瞪,举起两个馒头那么大的拳头,那些想跟他对骂的人就赶快闪开,原本拥挤的人群硬是闪出一小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