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希望见到你受伤。”一想到她身上有伤,他就没法忍受。
“哪个警察没受过伤,你想看我左肩的枪伤,右下腹的弹孔,还是我亲手把子弹挖出来的伤口?”那个害她差点被医生骂死的伤口,她到现在记忆犹新。
前些年一场枪战,对方火力是警方的十倍,那次总共死了三个警察,五名歹徒,几乎所有员警都有挂彩,首当其冲的她更是免不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受过枪伤?”惊跳而起的骆天朗怒不可违,目光冰冷的拉开她扣紧的上衣,只见左肩下侧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元铜板大小的痕迹。
她勾起唇,因为他总算有一件不知道的事而开心,“你不晓得于家人一向报喜不报忧吗?他们擅长隐瞒事实。”
因为她不爱出锋头的因素,家里的那些男人不让媒体打扰她,因此报上看不到她诸多英勇事迹,以及她重伤昏迷,差点领国家抚恤金的事。
不过,不跟他说应该是故意的吧,大概是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她家人的性格,她很清楚。
“你不是自认很行,没有什么人可以击倒你吗?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因为担心,他忍不住加重语气。
于浓情一脸无奈,“子弹无眼,难道你要对他们说:‘不要来找我,我是血内之躯’吗?”
“你……你真是……可恶,让我这么担心,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狠狠的抱住她,拥紧的双臂似乎想将她嵌进骨肉里。
察觉出他的恐惧担忧,忍不住放软口气,她安抚着他,“子……天朗,我没事,野草的生命力向来旺盛,不容易被击倒。”
“不要动,让我抱一下。”他居然不晓得自己差一点失去她。
她苦笑,也只能让他抱个过瘾,只是……“把你的手从我的衣服底下拿出来,我是专业的女秘书,不是供应老板取笑的小蜜糖。”
闻言,骆天朗笑了。
不是故意要吃她豆腐,只是太想感受她的体温,不过……供老板取乐的小蜜糖吗?嗯,不错的建议,令人相当期待的未来生活。
“小扣,收集指纹,先排队涉案的……”于浓情一顿,他们是见到鬼了吗?为什么这么大声惊吓。
“小扣?!”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同时指着跟于浓晴一起进来,他们以为是女警所扮的助理秘书,一脸不可置信。
顺着他们的食指所指,于浓情看向黑发如瀑,美目盼兮的清秀小佳人,一脸不解。“有什么不对吗?秘书助理不都是女的,我不过要他穿上女装而已。”
因为小扣习惯戴着棒球帽,所以很少人知道他留了一头及腰长发,发一放下有如清纯小女生。
其实小扣家境优渥,又是家中的独子,从小就极受父母宠爱,不过母亲死后,父亲再娶,跟继母十分不合的小扣索性离家出走,正好在流落街头的时候让于浓情捡了回去。
当然,于浓情救他的时候,是存着十分正义九十分奴役的心思,在后来发现他是男孩子时,本来有想放过人家,但实在是因为小扣又听话又好用,两人就住在一起了。
“你住这间。”
听着骆天朗的指示,小扣打开房间门。
很大,很舒服,还有个人浴室,白到像雪花的大床,落地窗拉开是三坪大的阳台,有桌有椅可以乘凉,屋外一片绿意盎然,环境极好,比起住在于浓情家书房充当卧房的待遇,实在是好太多了。
但是……
“为什么离学姐的房间那么远?”有点被发放边疆的意味。
“我有你学姐的保护就够了,不需要你来碍手碍脚,”尤其是漂亮得像个女人的小子,简直碍眼。
“不是吧,我也很厉害耶。一点也不输学姐,只要给我机会我……”哇!一定要这么狠吗?居然用头锤推他入房,难怪可以跟他学姐凑成一对。
“小孩子不要玩太晚,早睡早起身体好。对你的发育有帮助。”
砰地一声,门板被用力摔上。
跌坐在地的小扣一脸哀怨,偷偷的圈圈叉叉几句,十六岁就一百六十八公分的他,过了七年,还是一六八,这也不是他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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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骆天朗才不管他的哀怨,迳自带了另一名房客走向走朗的另一头,跟小扣房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刚好是离得最远的两端。
“你干嘛对小扣那么凶,这些年他帮了我不少忙。”打杂、跑腿、倒垃圾、整理家务,非常好用的奴才。
一听她为那个小子说话,他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你希望我直接把他丢下楼看他花多少时间落地?”
如果她不反对,他倒是很乐意一试。
“好啊,你丢丢看,我马上以现行犯罪名逮捕你,让你吃免费的牢饭……”说到免费的牢饭,于浓情的表情忽然一僵,神色带着一丝痛苦跟难堪。
“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我们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并没有留下遗憾。”知道她想起什么,他故意揉乱她的发,语气轻松的想化开她的心结。
“对不起。”这一句话,十年前她就该说了。
“嘘,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愧疚,你知道以我的背景,早晚也会进去的。”他并不觉得十年前那场牢狱之灾是坏事,相反的,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也不会有现在的他,更难跟她拥有未来。
“但不会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每次回想起,她的手脚就会不自觉发冷。
“小情,不要说了,全都忘记,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懂吗?”把谎言当作事实,两人都会好过些。
抬起着雾的眼,她抚上略染风霜的面颊,“你只比我大两岁,看起来却像比我老很多,都是我的错。”
“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自我打趣,想降低她心底的罪恶感。
“不。”她摇头,内心有无比的怅然。“是我害了你,我太软弱了。”
当时的她吓坏了,没有负起应该负的责任,不管在外人面前她有多英勇,都不能掩饰她是个懦夫的事实。
“胡说,我的小情最勇敢了,你打败了自己,勇于接受严苛的挑战,你永不妥协的精神一直是我奋斗不懈的目标。”因为她,他当时才能撑起孤单的异乡求学生活。
脸一红,她娇斥,“什么你的小情,少往脸上贴金了。”
“也不看看在我怀里的人是谁。”终于,他稍稍御下她的心房了。
心中踏实的骆天朗,搂着恋慕已久的可人儿,轻嗅着让他想念不已的幽然体香。
脸微微发烫的于浓情轻捶他胸口,“我是不想成为第一个杀死被保护人的警察。”
“死在你手中我心甘情愿。”他说得很轻,趁机吻上白玉耳垂。
身子颤了一下,有股热气往上冲。“少乱说,我又不是莫名其妙的杀人狂。”
“好,你不是杀人狂,那你想不想当酒鬼。”他低笑,身子一旋,离开放了行李的房间,带着她走到客厅的吧台。
他收集不少好酒,不过他不喜欢喝醉的感觉,而是喜欢品酒时那温醇带着微辣的口感,像是他所爱的那个人。
“想灌醉我,趁机酒后乱性吗?所幸我不贪杯,几乎没喝醉过。”
“陪我小酌就好,不过我的酒量不好,很容易醉,如果你要硬来,我也不会反抗,欢迎你随时剥光我。”他摊开双手,表示很愿意被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