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两人的惊吓,不知内情的其他员工倒是没多大反应,尤其是女性职员,她们一见到对方保守的装扮,顿时放了心,认定这新秘书成不了气候,不会钓走执行长这只超级金龟婿。
不过骆执行长的喜好显然异于常人,他十分满意新秘书的装扮,除了她自作主张的多了带个秘书助理,瓜分他们两个的独处时间之外,他对她今天的装扮是给满分的。
倒是当事人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反正她该做的事情也不是秘书,这身装扮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而她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调查骆天朗身边的环境跟关系人,毕竟从威胁信中可以猜出,犯人应该认识骆天朗。
她刚刚已经在翔鹰企业各部门绕过了,该观察的人也做了记录,只剩这间办公室的三人。
“他们两个呢?在公司算什么职位?我刚刚闲晃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他们的办公室?”于浓倩指着连翻白眼的沙士泰及抚头呻吟的耿仲豪。
不管是认识多久的朋友,在调查真相出炉前都不能遗漏,这是她的原则。
“特助。办公室跟我同一层,所以你没看到,如果你等一下想参观的话,直接踹门进去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不用客气。”
当作没听到他暖味的言语,她继续原来的问题,“特助?”
“需要解释吗?”难得他心情好,不介意多做说明,尤其对象是她。
“愿闻其详。”
“特助的意思,顾名思议也就是特别助理……”加上特别两个字,身份便往上提升了一层。
“可不可以省略那些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我只想知道他们的功用是什么。”再听他一堆废话,她耳朵就要长茧了。
功用?当他们是机器人还是家用电器啊?可定时、可烹煮、可重复使用吗?两个男人嘴角扭曲,发出不明的哼声。
“管理经理以下的部门,直接向我报告公司营运状况。”等同他的左右手,职责只在他之下。
“那和总经理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位高权重,只是头衔不够响亮而已。”于浓情略带质疑,没道理以前一起打拼的兄弟,有能力还不给人家位子。
骆天朗微微扬起唇畔,“不一样,这样可以替他们省下不少麻烦。”
“胡说八道。”
“我真的是为他们着想,少了烫金的职称,就不会有妄想飞上枝头的乌鸦苦缠不休,以为攀上他们就能打开豪宅大门,实现好吃懒做的贵夫人美梦。”骆天朗说得像真有这么回事。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们的背景太复杂,又不像他可以换个身份,所以还是越低调越好。
毕竟,若是查到他们两的过去,就很可能联想到他的真实身份。
“你又知道,说不定他们就喜欢众美围绕的感觉。”她忍不住就是想反驳他。
当然,也没顾虑到耿仲豪跟沙士泰黑了大半的脸。
“不可能,谁会希望喜欢他们的人是有目的的接近,而不是出自真心。”只为了背后那道光环才被喜欢就太可悲了。
顿了一会,她突然说:“你很有感而发?”他也有张招祸的俊脸。
闻言,骆天朗随即笑出口,“是的,我十分担心自己的贞操不保。”
贞操?!骆天朗的两名至交好友睁大眼,嘴都阖不拢,差点被口水噎死。
“你……你认真点,鹰子扬,不要乱开玩笑、不准乱想。”一点也不好笑,于浓情横瞪了他一眼。
见她脸色微变,染上绯红,他知道她想起他们在保键室那一夜,“小情,你又忘了不该提起我以前的名字,我祖母是个很好的女人,她十分乐意我使用她的姓氏。”
改名字是为了重新出发,抛弃旧我。
鹰子扬有前科,坐过牢,留下不甚光荣的记录,还是昔日青鹰门的少门主,这样的人若与警界之花在一起,只会给她带来无穷的麻烦,而骆天朗的过去很完美,是学成归国的经商奇才,只有这样的自己,才能与其匹配。
“骆先生,这样可以了吗?”于浓情狠瞪诳了她的某人一眼。
掩唇轻咳的耿仲豪避开眼,假意欣赏墙上优美的……画框。
“小情你听我解释,我没打算欺瞒你,我以为你知道,毕竟……”他忽地一顿,未说完下文。
当年他入狱时,除了于浓情外,几乎所有于家人都来了,他们看着他时,溢于言表的感激不言可喻。
之后,他陆陆续续接到于家男人的来信,每封信里都有意无意泄漏某些消息,让他可以安心的坐完牢。
一直到现在,他和于家人始终保持联系,透过他们各知心爱女子的动向,以期更充实自己,早日达到他自我要求的目标。
换言之,有一大半警察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帮他守住她,好让他专心打拼事业等他觉得够资格追求她之后再放手。
而于家人也答应,等时候到了,会帮他把蝴蝶送还给他。
“毕竟你和我父亲勾结,还用贿赂的方式送了他几瓶价值不菲的洋酒。”私下送礼给公职人员是违法行为,于浓情气嘟嘟,却对他跟家人都没辙。
她知道老爸是故意不跟她说他出狱后的下落,是捉弄或者是想让她在两人见面之前没负担,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十年变得最多的是她老爸,现在整个心都向着骆天朗。
才会要她调查这案件,顺便当他的保镖,让两人有旧情复燃的机会,所以这件事也不能算他的错,但……他们都不懂,她最最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骆天朗不无意外的扬眉,低声笑道:“观察入微,不愧是警界最优秀的女警。”
“你那点小伎俩还瞒不过我,鹰子……骆执行长,你想出有谁想加害于你,或是你得罪过谁了吗?我得做出一份名单从中筛选,找出对你不利的目标。”
于浓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先前还算平和的气氛一转沉郁,少了朋友间的和乐。
“小情,不用太认真,随便查查就好。”他不在乎谁想害他,也不认为谁有本事伤到他。
当初会把威胁信拿给于伯父,只是让小情回到他身边的手段而已,他相信那种恶作剧,过阵子就会没事了。
谁知于浓情闻言立刻火冒三丈,“我在你眼中是个很随便的人喽!”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解释,但是苦无机会,发怒的女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迅猛龙,毫无理性可言。
“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要浪费警力,外头有更多需要保护的无助人民,你要是没有生命危险,请撤销请求贴身保镖的申请。”她宁可多捉几个犯人,多打断几根家暴者的肋骨。
“小情,你……”她太激动了,完全不让人有插嘴的余地。
“我以我的工作为荣,你最好学会尊重我。一旦我接下的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犯人逍遥法外。”她的志向是消灭所有的犯罪者,将他们绳之以法,打造零犯罪城市。
于浓情刚回台湾任职那一年,有位白目主管不识她是何人,竟拿她当花瓶用,叫她泡茶打公文,她一怒之下抢下几个大案子,而且破得漂亮,让该名主管颜面无光,自请调职。
自此后,她最恨人家有眼无珠,把她当成没用的花瓶,摆着好看却派不上用场。
显然的,骆天朗的话刺激到她,让她大为光火,忍了几天没发作的女王脾气一扬,首当其冲的自是说错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