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段毓楠贴着她的肌肤,含糊的回应,在她颈上吮出了个印子,听闻她低低的呻吟,才从她颈间抬起脸,看着那个渐渐转红的记号,心中漾出一股满足感。
「地上……很冷,你的身体……」杜吉祥感觉到他的退离,才张眼迎上他专注的凝视,看他慢慢又要凑近,混乱的开口,手还推着他的胸膛。
「我的身体还不错,都是你的功劳。」段毓楠抚上她的手,低低的说。这几日她虽然病着,却还是为他烹调三餐,怎么禁止都不听,所以连续几日,即使他的食量还差上正常男子一大截,不过已经比过去好太多了,体力也因此恢复了一些,虽然不可能神速的恢复健康,但至少不像过去那般不堪一击了。
「可……可是……」她知道他想做什么,试图从一团糊的大脑里挖出什么可以劝退的词句,却在下一瞬间,所有的言语都被他的唇封住。
不该这样的,她应该要立刻推开他的。
她心里这样想,可是他带点凉意的唇在她热烫的唇上留连,让她全身虚软无力,他的手明明是冷的,却能在她身上点起一把又一把的火,让她全身陷入火热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二爷……」她无措的低吟,在他挪开唇的空隙间轻喘,试图抓回一丝理智,「不……不可以……」
「可以的,吉祥。」段毓楠抵着她的唇,温柔却坚定的说。
「不要……不要这样……」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怎么了,她好慌,最后只能无助的啜泣起来。
「吉祥?」段毓楠一怔,被吓到了,焦急的离开她,将她拉坐起来,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好好,不要了,不要了,吉祥,别哭……」
埋头在他怀里,她抽泣哽咽着,模样很是可怜。「我只是……一个厨娘,你不可以……」
「你不只是厨娘。」抚着她的发,他不容许她逃避。
「我只是厨娘。」可杜吉祥也坚持,她不能……不能喜欢上他,她还有重要的事,不能留在这里。
「我很喜欢你,吉祥。」段毓楠认真的表白。
杜吉祥侧头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那是因为我能煮出你喜欢的食物。」
「不是这样的!」他严肃的稍稍拉离她,审视着,须臾蹙起眉头。「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故意这么说,是在逃避什么,对吗?」
「二爷,我只是一个厨娘,也只能是厨娘。」她垂头低喃,避开他探究的眼神。
「……我们走着瞧。」
他不逼她现在做出决定,但她的决定,只能和他的一样!
说他霸道也好,可打从心底想抓住一个人的心情,他还是第一次有,所以,他不想放弃。
「你不能这么霸道!」
「我当然可以。」
「我不……」杜吉祥羞急的想回嘴,刚好迎上他再次俯下的唇。
顿时,理智又飞了,眼里心里只剩下唇上急切的肆虐,以及捧着自己脸的那双微凉温柔大手……
「二爷。」突然,洪军清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
原本看见坐在回廊阶梯的主子和杜姑娘,他有些犹豫,不过看了看手中的信函,他还是开口打扰了。
原本恍惚的杜吉祥被这声叫唤吓得身子一僵。被看到了……被看到了……被看到了!
她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连头也不敢回,看也不敢看一眼洪军清,便低着头涨红着脸逃开。
段毓楠脸色有些难看的瞪向手下。
「二爷,是大爷二百里快马送来的信函。」洪军清硬着头皮说,双手呈上皇上的亲笔信函。
段毓楠闻言讶异挑眉,伸手接过,盯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是皇兄的笔迹没错。
「洪护卫。」他没有立即拆阅,反而抬起头,沉静地望着眼前人。
洪军清一凛,「属下在。」主子有多久不曾这样唤他们了?
「年关将近,鸡鸣狗盗之徒似乎比平常更猖獗,连城府衙里的通缉榜上应该有不少悬赏告示,洪护卫何不去抓几个回来,为民除害,让百姓过个安心的好年?」
洪军清错愕的张着嘴。「属下是二爷的护卫,职责是保护二爷的安全——」
「本王知晓。」段毓楠又抬出身份,很清楚的告诉他,这是命令。「不过反正本王身边也没什么危险,暂时由宋护卫负责便足够了,洪护卫就去捉拿几名通缉在案的犯人,对地方比较有实质的益处,就当作是本王送给连城府衙和百姓的过年贺礼。」他不容反驳地决定。
洪军清这才会意过来,这是刚刚打扰了主子「好事」所得到的惩罚。
「是,属下遵命。」他苦着脸接下命令。
「记得,挑些棘手的交差。」
洪军清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过也只能回答那句老话——
「属下遵命。」
第七章
她在躲他。
段毓楠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瞪着桌上香味撩人,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的美食,却完全没有动箸的意愿。
自从那天在廊下吻了她,被军清撞见,让她胞走之后,她就开始躲他了。
这十日,只要他在的地方,她就不会出现,不管他到哪里找她,她总能早一步离开,就连他趁着她煮膳的时间突击灶房,她也能在他抵达的前一刻脱逃。
他当然知道有人在帮她,本来是想给她一点时间适应接受,可是如今看来,他的「体贴」、「忍耐」,似乎太多余了,她就是铁了心要躲他到底,甚至无视他的命令召见,拒绝出现!
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不采取行动打破现在的僵局,她会躲到她要离开的时候。
「二爷,今日的晚膳有什么不对吗?」安冬关心地问。
他的风寒早在两天前便已经痊愈,而在更早之前,得知了洪军清干的好事,便已经狠狠的责备他一回了。
这几日洪军清老是被主子「外借」,顶着寒冷的天气帮连城的府衙捉拿犯人,还没赏金可领,他只能说他活该,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竟然挑那种时候出现,就算出现,看见那种场面也要识相且无声快速的退下,不可惊扰嘛,偏偏他还出声打断,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拜托喔!人家姑娘家脸皮薄,当场被人撞见那等亲密之事,有谁会不在意啊!
虽然洪军清喊冤,说他是因为收到京城二百里快马送来的信函,而且是皇上御笔亲书的信函,当然得「立刻」交给主子,才不得已打扰主子的好事。
这确实是情有可原啦,不过还是太下识相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大逆不道,不过信又不会跑掉,可杜姑娘会啊!
主子不悦,洪军清是罪魁祸首,搞得大家心惊胆战日子不好过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主子的身体啊!
就算杜姑娘依然替主子料理三餐,可是她避不见面,主子的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胃口就差,这次的胃口差已经无关主子的「病症」,而是心情问题了。
「叫吉祥过来。」段毓楠决定不再姑息。
「哦。」安冬微叹。他就怕是这种命令,也很担心主子是不是知道都是他们在帮着杜姑娘躲他呢?
他安冬绝对不是对主子阳奉阴违的不忠仆人,这是权宜之计,谁教杜姑娘这样「要求」他们,否则她就不煮膳了。
他是担心杜姑娘真的说到做到,到时候主子怎么办?
所以他现在一边帮杜姑娘躲主子,也是一边开导着杜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