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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自行追查,企图从中抽丝剥茧查出蛛丝马迹,以及她避着她们不得不远走他地的缘由。

  但是非常诡异地,他透过各方武林人士明察暗访的结果,竟然找不出黄衣女子的出处,隐约只知她们与朝廷有关,是某个组织的探子。

  沉寂许久的“疾尘公子”可能得复出扛湖了,为一棵柳木冒生命危险。

  可惜他的用心花垂柳毫不知情,仍视他为空有武学的浪荡子,习得一身好武功只为便于潜入姑娘家闺房,做尽猥琐卑劣的下流事。



  人呀!真的不能一步走错,如今后悔莫及也于事无补,扬州第一风流鬼的恶名是背定了。

  “单府何时出了个欺主的下人,四少爷难道不加以严斥任她坐大吗?”普通姿容的小丫鬟也敢猖狂,真是叫主子宠坏了。苏闲娘鄙夷的看着花垂柳。

  日后她入了门绝对要好生教训,叫她懂得规矩别妄想爬到主子头上。

  “她不是下人,她是我的……”四少奶奶。

  但单奕辰话才说了一半,后脑勺似被某物弹了一下,他眼尖地发现一根银线快速收入花垂柳袖口,令他不禁怀疑发丝一般细的线有伤人的力量吗?

  狐疑的目光投向行凶者,她若无其事地展眉一笑,只是对象不是他。



  所以他心口挺呕的,如同她所言的窝囊。

  “来者是客理应奉茶,不过我看苏掌柜的心思是在四少爷身上,不如我差人搬张西洋床来,你和四少爷大可在上头风流快活,我好收点观赏费贴补鞋坊的亏损。”

  与其浪费人才不妨移做他用,她想一人酌收个十两银不算太坑人,毕竟是少有的事,贵了点大开眼界也算长点见识。

  “柳儿,你别尽想着害人的点子,人家真的是来谈生意。”平时说话酸他可无所谓,真要波及他人可就不好。

  柳眉倒竖的苏闲娘因她的暗讽气得说不出话,瞪大了一双丹凤眼也没人家一颗眼珠子大。

  花垂柳眼一瞟的冷嘲。“好个谈生意呀!我当是单府改成青楼,大厅上不害躁的怀偎花娘。”

  他倒清闲了,假借生意之名来个幽会,还挑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上,生怕人家不知他浪荡成性,非要把臭名弄得人人掩鼻不可?

  偷人偷到外头去她还能不当一回事,反正天性如此谁有空管他的风流事,她不过是挂名的四少奶奶。 

  但是人就站在单府的屋檐下,她若是视若无睹岂不叫人笑话,即使是假的也得装装样,莫让人欺到头顶上去。

  “你说谁是花娘来着,我与四少爷相好是人尽皆知的事,哪轮得你小丫鬟满口刻薄话。”好个酸味。直想往墙角缩的单奕辰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处事圆滑的苏闲娘会当面指出两人的一笔烂账。

  “四少爷,你说我刻薄吗?”花垂柳的表情是你大可直言无妨,我有雅量接受抨击。

  问题是他敢得罪未来的娘子吗?尤其她心眼儿小得尚未容得下他,他要是一点头肯定马上成为弃夫。

  “是不怎么中肯……呃!我是说你可以说得委婉些,不是每个人的脸皮都同我一样厚。”有愧于前他只好事事包容。

  “既然你自承厚颜无耻就非我造谣生事了,寡妇与人苟且还敢大言不惭,真不知和窑子里的姑娘有何不同。”

  她的伶牙俐齿着实叫人招架不了,倍感委屈的苏闲娘眼眶—红,朝同样遭讪骂的单奕辰靠去。

  “四少爷,你要为闲娘出头呀!”从来没人敢如此羞辱她。

  “嗯哼!”轻轻一哼,笑得艰涩的单奕辰足下一移避开她的投怀送抱,眼神微闪将手搭放在花垂柳肩上硬是不肯移开。

  他这招叫确认身份,就看她开不开窍别再嚷着要他做主,他真是做不了主呀!

  一切由四少奶奶去发落。

  “你……你们……”她惊讶的瞠大眼,难以置信他竟弃貌美的她而屈就一个丫鬟。

  “你明了了吧!我没法子为你出头。”啧!整个肩膀都僵硬了,他没那么可怕吧!

  顶多“厚颜无耻”,搂着他的四少奶奶而已。

  但是苏闲娘仍不明白,以为他勾搭上府里的小丫鬟。“你这风流鬼连底下的丫鬟也不放过,未免粱秣不分的全咬上了嘴。”

  “我说过她不是丫鬟,她是……”不会吧?她竟然听不出如此明显的告知。

  单奕辰低头看了一眼不想再甩开他的花垂柳,意外发觉她嘴角浮出一抹挺有意思的笑,似感好笑的没去在意他的亲近。

  这棵柳木倒是挺爰玩的,拿人名节来练练嘴皮子,自得其乐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原来她是这么顽皮呀!害他不小心又多喜欢她一点。  

  此时,神色紧张的小喜冲人大厅。  

  “四少奶奶,你千万别冲动打破四少爷的脑袋,即使他真的该死乱风流,我把老夫人请来为你做主。”

  “四少奶奶?!”

  在场三个人是三种表情,神情各异地或怔、或怒、或无奈,叫小喜一阵头皮发麻,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多此一举的事。

  四少爷没有头破血流,四少奶奶没有怒气冲天,天香楼的苏掌柜也没有一丝损伤,那么她不是完了,枉做小人一口气得罪两位主子。

  啊!赶紧投靠老夫人救命,四少爷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拆了好填外头的池塘。

  “咳咳!你们又在闹什么,瞧这丫头十万火急的把我找来。”单老夫人喘了口气,害她以为要出人命了。  

  “老夫人万福,闲娘在此给你请安。”苏闲娘心眼一转行了个礼,有意在单老夫人跟前留下个好印象,好为未来铺路。  

  她在心里暗笑一声,当适才小喜的话是胡谑的。

  “嗯!”单老夫人轻嗯一声表示听见了,坐上主位回问另一人,面上的笑容显然热络些。“柳儿呀!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

  “奶奶,这件事我最明了,你老人家为什么不问我?”单奕辰抢先开口。柳儿的回答肯定没一句好话,极力贬低他的人格。 

  “小四呀!你认为你有什么立场代表柳儿诉苦?”她话中的偏心让花垂柳心里头一阵窝心,暗自啐了一句老心机。

  “嗄?这……”他自认对她好得没话说,除了过往的风流找上门。

  “柳儿,你来奶奶身边,这小子欺负你什么尽可向奶奶说嘴,别让他老是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让你心儿疼。”她含沙射影地损了另一人。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三两句话就叫苏闲娘颜面无光,被人忽略的难堪是生平仅次,美貌对男人以外起不了作用,含有城府的殷勤一眼就叫人识破。

  “四少爷的个性还有什么让人操心,笨了些,蠢了些,驽钝了些,大致来说还算上是个人,顶多我在脚底下多缝几十根针。”意思是愚人欺不了她。

  单奕辰头皮发麻地一呼,“天呀!柳儿,你好狠的心。”他到现在一想起来还能感觉到万针扎脚的痛。

  而花垂柳并非将针插在鞋底上,因为容易被人发觉反而整害不到人,她的小心眼是融合了巧智折弯针头,一根一根细细缝合。

  她用两层鞋板儿中层塞棉,针头隔着棉不易让人察觉有异物,只是感觉比以往高,走了十数步针头才会穿透羊皮鞋板,叫他根本防不胜防地来不及缩脚,针针都插入肉里难以拔除。

  针头折弯了嘛!好像钓鱼的鱼钩有倒刺,他必须把鞋底削平了露出针头,才能一根一根慢慢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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