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振振有词地扳着指头细数时,一双湖绿色的水眸微漾着动人的流光,活络了整个面部表情,一下子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充满美丽的七彩光芒,叫人怔忡的忘了呼吸。
这一瞬间,她化身为湖畔女神,全身闪着明亮的圣洁金光,悄然一现地掳住凡人的视觉。
“六万。”
“嘎?!”
左惑清清喉咙说:“薪水六万如何?”或许她有当明星的潜力。
“谢了,我只想当秘书。”不过临走前多看这帅哥一眼吧!以后机会不再了。
她的眼中只有纯粹对美的事物的欣赏,毫无一丝崇拜的爱慕,不像一般歌迷的疯狂追逐,让一向高高在上的江邪很不是滋味。
他是众人目光的所在,拥有无尽的群众魅力,无法忍受拒绝。
“十万,贴身秘书。”
“OK,成交,不过咱们得先订个契约。”
第二章
“我后悔了。”
一句简单的话像是由丹田吼出,引起一阵不算小的笑声。
不准泡我、不准觊觎我、不准追求我、不准说爱我、不准向我求婚,五大不准条约因住了浅滩上的游龙,有爪难伸。
谁会笨得花月薪十万请个只会“欣赏”男人的贴身秘书,而她看的对象还不是一脸怒气的上司?
有,这个呆瓜就是正猛灌矿泉水的江邪,因为他的贴身秘书不准他喝含有酒精成分的饮料——她会过敏。
“左惑,我恨你。”他的日子自从有她介入之后,真的淡得如他手中的水,无味。
左惑尽量不让偷笑表现得太明显。“小萼儿的身材真不是盖的,瞧她多有料。”
“别叫她小萼儿。”该死,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个没三两肉的男人有他帅?
“她不去拍电影真的很可惜,上回有个制片耕命的游说我帮忙呢!”以为是颗小碧石,谁知一磨竟成了璀璨钻石。
女人有多种风貌,可以冶艳,可以清纯,看似天真,眼波一流动又成了妩媚,微带着魔性的诱惑,却没有一丝淫秽。
前后不过五天,她已经引起演艺界的大骚动,每个人都私下探问她的身分,有无意思进军演艺界,是不是他旗下的秘密生力军。
秘是对了,不过不是秘密是秘书,当场有人惋惜地要栽培她,条件由她开。
可是咱们这位贴身秘书固执得很,一年任期内绝不可骚扰她,否则法院见,坚持不踏进大染缸。
“别打我秘书的主意,她不适合当摇钱树。”骗鬼,江邪心里很清楚她绝对有红透半边天的本能。
左惑眼角一斜地望向舞台下的发光体,“我能在三个月内让她挤身亚洲天后。”
“多事。”
“三天过去了,你上了她没?”万国内裤早已准备好了,只等他承认失败。
“时间太短,再给我一个月。”妈的,光只会向野男人卖弄风骚,怎么那么多话。
心情烦躁的江邪没察觉已身酸味四溢,一双阴骛的眼直盯着满场飞的小花痴。
这是一场小型歌友会的会场,他们正在做事前演唱的排练,所有的工作人员费心布置着,乐器正—一抬上舞台就定位,唯独该分配统筹的贴身秘书正忙着收集男色。
瞧她不时的碰碰人家的脸,无聊地和人拍照留念,一副陶醉地笑不合嘴,真是刺眼。
“一个月成吗?要不要给你一辈子,你太帅了。”几时“帅”也成为女人拒绝的理由。
“最近流行趴趴熊,需要我效劳吗?”真想揍黑他两只贼眼。
左惑笑咪咪地离他这一点,“多久没抱女人了?瞧你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
“嘲笑我让你心情愉快是吧!我的喉咙又不舒服了。”江邪威胁罢唱。
“我的财神爷你行行好,别再出乱子。”他快承受不住外界的指责。
明明是歌者本身的问题,偏偏都怪罪到经纪人头上,他不看牢些都不成。
“我是很想为你摇些钱落地,可是一见到小花痴悠闲的散步……”江邪言尽于此。
左惑领悟的抚抚额,“好心点,别再吓我了,我的心脏功能不好呀。”
他一招手,要工作人员去清沙秘书过来一趟,有事要商讨。
一会儿,沙南萼臭着一张不快的脸走近。
“你们要我搬大鼓还是钢琴?女人的青春有限。”她很忙——忙着鉴赏好货色。
江邪冷笑地勾住她的肩膀,“‘贴身’的定义要我解释吗?你几时像个秘书?”
“先生,你手放错地方了。我是在为你打点人际关系,免得被人砍死了找不到仇家。”她拎起他的手背一甩。
“我就高兴放这里怎样,多好的位置。”他目空一切地复将手放于她颈窝处。
她当然不能当众给他难堪,但施点小把戏可难不倒她。
沙南萼指尖一挑,无风自倒的矿泉水刚好淋在他两股中央,男性的骄傲上。
江邪倏地一跃,口中念念有词地直咒骂,无暇顾及手的位置。
“这算不算是神的旨意呢?你太孟浪了。”她恶意的一笑,把剩下一点的矿泉水一口饮干。
有点嘲弄。
“一个十字架错置的小花痴没资格传神意。”他恶狠狠地一瞪,抢过工作人员送上的毛巾一擦。
她不在意地玩弄着胸前黑色十字架,“因为我是坏女巫嘛!心地一定邪恶。”
“哼!别告诉我你在满月的天空下骑着扫帚乱飞,危害飞航安全。”他压根不信地讽刺。
“我是呀!”她的扫帚上面还刻了一条鱼。
满月给子女巫丰沛的生命力,飞得越高所吸收的光华越能助长本身力量的凝聚,以便修行更高的法力。
除非马云蔽月或具有要事待办,否则女巫们不会错过这等盛事。
“再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会法术,我要把你变成一头大象。”他乔装巫婆的尖嗓子一嘲。
她的确很想。“先生,故事书看多了会造成负成长,枉费你美美的皮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好完美。
只可惜个性不好,让人想踢他可爱的屁股。
“我没名没姓吗?你干么死板的叫我先生。”他心口悒郁地揪成结。
“叫你江邪不太尊重,唤邪是你女人的专利,我不好剽窃。”她才不要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他是个天杀的风流鬼,每天光是应付他嗲里嗲气的粉红兵团就让她腰酸背疼,还得提防有人情海生波泼她硫酸,简直是险象环生,媲美灾难片。
要不是她有魔法护着身,以他一转身就有人伸出嫉妒的手、怨恨的脚,自己老早就浑身伤痕地放弃高薪工作投诚去。
没人愿意去踩地雷区,又不是找死。
‘叫我耀吧!小花痴。”他故作不齿地揉乱她的一头长发。
“耀?”
“我的本名。”他没隐瞒的说……呃,是少说了一个字。
“你叫江耀?感觉怪怪的。”以她女巫的直觉听来,这一定有鬼。
“怪你的头。不准把我的本名泄露出去。”后面一句是警告欲言又止的左大经纪人。
“说就说别动手动脚,我的脑袋不是栗子壳。”敲得人家好疼。
他假装要揉她头顶地贴近她的身体,“你说错了,这是椰子头。”
“去你的,你直接拿石头来比不是更省事。”古龙水?沙南萼直觉的手一推。
绝非存心报仇,而是女巫天性受不了人工香气,她们一向习惯自然界花花草草的味道,因此鼻痒地做了反射性动作。
一阵乐器铿铿锵锵声,与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低恐声混杂,沙南萼在错愕之后不由得发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