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大了穿礼服不太好看,而且容易让人议论。
“但是笑天哥他有……他有新的女人。”
霍才亨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男人嘛!逢场作戏当不了真,你别太在意。”
“是呀!男人哪个婚前不花心,一旦结婚有了老婆、孩子就会收心,你大可放心。”她丈夫不也是风流种。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心中还有这个家就好。
“霍伯伯、霍妈妈,这个女人不一样,笑天哥非常宝贝她,两人同进同出快一个半月了。”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晓得。”王琪看向丈夫,似在询问。
他同样困惑地摇摇头。“这些年他都住在外面,最近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人了。”
父子俩都忙。
一个为政治前途终日奔波,一场又一场的政治宴会赶得焦头烂额,哪有余心留意儿子在外的风评。
一个老为事业打拼,稍有闲暇就玩女人,家是爱回不回,反正他老早就搬出去独居,和家人的关系有点疏远,很少回家也是自然的。
“听说这女人还是黑社会的女老大,动不动就拿枪射人。”她害怕地瑟缩身子。
“黑社会?!”
“女老大?!”
夫妻俩同时大喊,颇为吃惊地瞠大双眼。
“前阵子在笑天哥企业大楼里有黑帮大火并,不少人死在她枪下。”贝卡眼露恐惧地抚着胸。
“真的?!媒体怎么没报导?”至少警察局该上报于他才是。
“她有强大的黑帮势力压下消息,因此知晓的人很少。”她故意说得很小声,似乎怕人偷听。
王琪也跟着压低声音问道:“你的消息打哪来的?怪恐怖的。”
“我有个闺中密友正好是附近一间商店的老板,她亲眼目睹此惨烈情景再转述于我,要我小心别和那女人碰面,以免……以免……”
她没说出口,但听的人都能意会。她这招用得高。
“我说孩子的爸,笑天也未免太糊涂了,什么女人不玩,偏和黑社会的女煞星搞上,这可怎么好。”
忧心忡忡的王琪是忐忑不安,生怕儿子有个意外。
“你别穷紧张,他会有分寸。”霍才亨着向另一个儿子,“振天,你再打电话去催催你大哥,要他快来。”
一头金发的霍振天略显不耐地起身,胡乱拨了几个号码算交差。
他是霍才亨年轻时和一名洋妞交往所生下的孩子,只晚霍笑天一个月零七天,这对异母兄弟个性截然不同。
霍笑天狂傲自负,霸道地主控一切,绝不给人留一条生路的冷血无情。
而霍振天阴沉自卑,从小不受人重视地被嘲笑是杂种,因此养成退缩、不敢与人争的个性,不过背地里恨透了霍家的一切。
他的亲生母亲后来跟了六合会的老大,在一场黑道争地盘的纠纷中,被敌对的兄弟轮奸至死,而那位老大也惨死乱枪下,所以他才回霍家认祖归宗。
那年他七岁。
“爸,电话没人接。”
“嗯,大概出门了,你再打他手机试试看。”霍才亨口气冷淡地说。
“是。”
霍振天正想拿起电话,门外响起一阵紧急的煞车声,不一会儿走进一对令人称羡的俪人。
☆ ☆ ☆
“平日欠下太多风流债,今日遭到报应了吧!”朱雀一边用巾帕结成的克难绷袋为霍笑天包扎,一边数落着他。
好好的一个星期假日,正打算去找窝在L.A.的风向天算账,临出门前接到霍家打来的电话,只好先把“报仇”放下,保护他回霍家大宅。
谁知刚行经某个十字路口,有辆不长眼的车拦腰撞上。要是她开的车,一定闪得过。
下车准备搭计程车,殊不知他的前任秘书兼性伴侣苏姗娜“正好”开车经过,好心地愿意载他们一程。
在盛情难却又叫不到车的情况下,只好屈就了。
既然是苏珊娜开车,不好两人都坐后座,于是霍笑天去坐前座,让他尝尝坐立难安的滋味,毕竟他负过她。
大概老天看他不顺眼吧!在等红灯时,苏珊娜突然弯下身作势要拉丝袜,却莫名其妙地从椅垫下抽出一把刀横扫向他,他用手去挡,被划了一道血口。
始料未及,倏地杀气一起,朱雀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在第二刀落下前劈向她颈后,顺势接下掉落的刀。
“奇怪,她不像会杀人的女人。”她太骄傲了,只会想办法抢回他。
朱雀冷讽地一睨,“为爱疯狂的女人是不需理智的。你活该被砍。”
“小雀儿,你很没有同情心,我受伤了。”唉!她还故意用力压他伤口。
“很不幸,我的同情心被狗叼走了,你好自为之。”
他苦笑地望着昏迷的苏珊娜,仍想不透她为什么要杀他?“她不大对劲。”
“碰上你,女人都会不正常。”瞧瞧她,淡漠的个性都被激成火爆。
快和宝二小姐有得比。
“她一直嚷着我要杀了霍笑天、我要杀了霍笑天……杀我需要直念我的名字吗?”他不解地自问自说。
打了个结,朱雀确定伤口不会裂开才吁了口气。
“你的名字像恶魔,非要一再重复才能驱邪,像催眠……”催眠?!
“怎么在发呆?”
她狠狠地一瞪,“我在思考。”笨蛋。
“好吧!你想出什么结论?”他纵容地吻吻她的颊,表示无异议。
“她的眼神如何?”
他回想了一下。“有点呆滞,没啥表情。”
“有没有杀气?恨呢?”眼睛是藏不住秘密的。
“没有。”他肯定地道。
“没有?!”她不相信地一讶。
“她没有表情,只是嘴里喃喃地念着要杀了我,而她的眼神看来就像……少了焦距。”他蓦地想起。
朱雀把把苏珊娜的脉,翻查她眼白,在车停的街边来回走动,一手托着颚思索。
好一会儿后,像是下了决定地使用龙门确讯器,要求此地的分堂口派人来一趟,将苏珊娜送到白虎那去。
“她被催眠了。”
“催眠?”听过,但没见识过。
催眠术真是可怕,借刀杀人,主谋者根本不必露面。
“瞧你做人多失败,人家非要致你于死地不可,连你以前的女人都受牵连。”下半身作孽。
霍笑天无赖地搂吻她。“有你在,我想死也很难。”她太厉害了。
那一刀劈下来时,他来不及反应地以手一挡,以为这下死定了。
可她却能及时劈晕人,并在瞬间握住即将落在他身上的刀,女人不全是弱者,她便是最佳的写照,而且强悍得连他都敌不过。
冷然的气质,认真的神色,肃杀的表情,讥消的笑意,或是她在床上的妩媚和顽皮,每一面的她,都令他心动不已,爱得无怨无悔。
十年前的悸动延续到十年后的痴迷,他的心只为她牵动,从未动摇过。
只有她。
是他一生的牵挂。
“少捧我,说不定下一刀就是我捅你。”真恶心,大男人还撒娇。不过她心头仍滑过一丝甜蜜感。
女人天生有母性,而男人总有些孩子气。
“你舍不得的,心雀。”他深情地望着她。
“别叫我心雀,你老是教不听。”她轻嗔地捶了他一拳。
“我爱你。”
嗄?!她该回什么?“我收到了。”
“宝贝,你太没诚意,我要的是另一句。”他埋怨地咬她下唇以示抗议。
“还有另一句?”恋爱看人谈过几回,没做纪录待用。
她一直以为用不上。
“我爱你。”霍笑天教学式地念一遍,眼神明白地要她重复一次。
“喔!我懂了,我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