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孺又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不该废话的时候,你说一堆,该详细时,你又卖关子了。你就不能有一天是正正经经的吗?”
“好好好,我说。”寒孺真是越来越凶了,司徒空没辙地举手投降。“反正魔教长老生性闲散,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皇帝的命令,你们想做就做,不想做便当不晓得,但为了不再重蹈那每隔几十年便被全江湖围剿一次的命运,魔教确实有必要竖立一块金字招牌,告诉大家,我们是正派的,大家不可再见着魔教中人便喊打喊杀,要懂得互相尊重。”
“说到底还是利用皇上。”平心而论,寒孺也佩服他这种既大胆又慎密的计划,不过……
“你确定没后遗症?”
“也许十几年后皇帝会反应过来,大发雷霆吧!但那时魔教已经站稳脚步,就像现在的白莲教一样,皇帝再讨厌,也只能打压,无法从根本铲除。”
“一肚子鬼主意。”
“还有满腔爱你的心思。”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寒孺又羞又窘,忍不住又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魔教那些长老非常有默契地一起转开头,打扰人家小夫妻要花枪是不道德的。
“我知道打是情、骂是爱,可你爱得太激烈,我还是会受不了的。”司徒空嘀咕着。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寒孺脸红得快烧起来了。
“你这是在夸奖我口才好吗?这种话我是常听人说,但被你赞的感觉更好。”他得意洋洋。
“我要去学医,早晚有一天研究出一种哑药,叫你有口难言!”寒孺气死了。
他贼兮兮的。“有一种方法可以更快达到你要的目的,想不想学?”
尽管知道他出口绝不会有好话,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什么方法?”
“用你的嘴,直接堵住我的。”
“我有一个更快的方法。”她捉起一只鸡腿直接塞住他的嘴。
“咳咳咳——”他差点噎死。“寒孺,我知道你心疼我,但大家都还没吃饱,你一个劲儿地喂我,我怕他们会嫉妒。”
寒孺的眼睛都冒出寒光了,半晌,长叹口气。“哪怕你全身都死光了,那张嘴大概还是活蹦乱跳。”
他眉头皱得好紧。“寒孺,你这个要求有点困难,嘴巴没长脚,我不知道怎么让它们蹦跳。”
她浑身发抖,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他自觉也玩得差不多了,挂着笑脸凑近她。“寒孺,亲亲娘子,为夫跟你开玩笑的,我给你倒酒赔罪,好不?”
她别开头,不喝。
“来嘛,你气死了,我到哪儿再去找个这么大肚量、经得起玩笑,又聪明能干的好娘子?”
这是夸赞吗?可怎么越听越让人生气?她回头。
“有志者事竟成,你慢慢找,寻它几十年,总能找到的。”推开他,走人。
“寒孺……”糟糕,玩笑开大了。“各位,不好意思,有机会下次再聚。”匆匆告辞,他追老婆去也。
大长老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强忍好久的长叹终于出口。
“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也许他们闯过了眼前这一关,但他们都不照镜子吗?没发觉双十年华的青春,本该乌黑柔亮的青丝却染上了银辉,这是性命过度透支的迹象。这两个人……也许没几年可活了。
“也许他们有信心再创奇迹呢!”三长老说。
奇迹吗?身为魔主,却娶了白莲圣女为妻,重创白莲教,让皇上成为魔教最大的倚仗,仅仅两年,便练成了雷霆诀……是啊,司徒空创造了多少奇迹?隐隐约约地,大家的心情都很激荡,竟期待起那下一场、再下一场……他用无比的意志创出无穷无尽的奇迹。
【全书完】
后记
我写《世上只有娘子好》和《我家相公万万岁》真的是完全没考虑穿越时空后的适应问题。
语言、文字、衣着、饮食、生活习惯等等,我就照着自己喜欢的模式去写。逻辑大人,您请一边稍坐,过些时候再出场,谢谢。
我写《大清织王》和《蛮女侠》好像也没照着历史轨道走,那个……我先去墙角画几个圈圈。
老实说,从设想穿越时空的题材开始,我想要的中心点就只有一个——重生。
两本的主角都有一个共通性,他们在现实生活中重重地跌了一跤,在另外一个世界摸索着,不要再重蹈覆辙,活出另一片天空。
这种想法的原始萌发点在去年到医院拿肝药时,跟家医科医生聊了几句。大概是景气不好,生活压力大,精神科的病患越来越多,自杀率也不停地往上攀升。
最终的结论是,别这么快放弃,也许在人最绝望的时候,转个念头或换条路走,希望便出现了。
于是,构思起几个不放弃的故事,接下来被穿越时空迷住,背景便设定成这样,然后再挑挑捡捡,最终剩下的就是《世上只有娘子好》和《我家相公万万岁》,一本走平民调子,一本走江湖路线。
这一本的男主司徒空是被双重意外打倒的,他发生山难而断了腿,生出心理障碍,明明对学妹有好感,还把她介绍给学长,以为学长会待她好,谁知世事难料,学妹年纪轻轻就过度操劳而死,让他非常愧疚。
于是他出车祸穿越时空见到女主角后,下意识将女主角寒孺跟学妹的身影叠在一块,满腔的补偿心理就用在她身上。
他以为寒孺跟学妹很像,仿佛是一人,大部分是他的错觉,另一部分是他希望她们是同一人,这样他的补偿才有意义。
所以,他的感情一开始并不纯粹。
但幸好寒孺也下介意,她性子平和冷静,或者该说她是被强行养出那样的脾气,毕竟,一个因为容貌遭毁,而受到多方排挤的小姑娘,有朝一日突然成为人人尊敬的圣女,得戴着一副假面具做人,被硬性规定不能泄漏真容貌,她要么变得很偏激,要么真性情被压抑,干脆随波逐流,女主角明显偏后者。
寒孺唯一的希望是有人能接受真正的她。
司徒空做到了,他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来历,毫无保留地摊开自己,让寒孺去理解他,她当然也会一心一意回报他的体贴。
也就在这时候,司徒空的补偿心理才渐渐被爱情取代,去喜欢、珍视、爱恋这个单纯良善的女子。
并且在遇到重重难关时,他丝毫下考虑放弃,尽其所能地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圆满他们的爱情。
当然,支撑他坚定走下去的是寒孺的承诺,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于是,他有了靠山,便拥有无尽的勇气往前冲。
故事的最后,我没有说他们能不能一直成功地冲下去,也许可以、也许会倒在下一个关卡前,但无论如何,他们努力过,他们精彩过,便不悔。
爱情也许可以永流传,可生命必然有终点,不是吗?
这书里的皇帝,大概是我写过比较正常的皇帝,凡事第一个考虑的是国家、是个人利益,再论情感。
他这么轻易便为司徒空和寒孺赐婚,与其说是念情于司徒空这便宜师父,不如说他早就受不了白莲教的制肘,有机会拉拢一个强大的派别,又可甩去肩上的重担,他何乐而不为?
他尊太后而不认白莲圣主这个生母也源于此,皇宫需要一个太后坐镇,但这人必须是他能掌控的,而不是那会跟他比昼的厉害人物。
他拥有强大的野心,所以利用一切有利的,抛弃一切麻烦的。无情吗?但做为一国之君,他本来就不应该拥有太多的私情,以免以私害公,坏了国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