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机上前揽住她的腰。“再说,你几次差点赶不及救皇上,你有没有算过,是你做护卫前,皇帝遇刺的次数多,还是你入宫后,皇上遭险的次数增加了?”
“这我倒没仔细算过。”她用力拍打他的手,但这家伙的皮比城墙厚,真像他说的,直接化成牛皮膏药贴她身上了。
“那我再问一件事,倘使皇上在受圣女保护期间被暗杀成功,你会怎么样?白莲教又将如何?”
闻言,她浑身一颤。“一石二鸟。”颠覆了皇室又灭亡白莲教,那大周的未来……天哪,她不敢想下去了。
“因为你说,每回皇上有异举,你也刚好碰上某些怪事,我才做出如此推测,但真相如何,就要多方调查才有结论。”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会是谁谋划这一切?”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混进皇宫的时日并不长,近千个人,我见过的也就几十个,无从猜起。”正经没一刻钟,他又开始搞怪,亲吻着她的耳朵。“但我可以找到一个对皇宫颇为熟悉的人来调查这件事。”
“你把话说完再亲……可恶!”她颤抖着声嗓说。他灼热的气息吹进耳畔,就好像在她心头洒下火星,刹那间,焚得她全身躁热,手脚发软。“你要找的是谁?”
“前大内总管安公公。”
“他不是死了吗?”讨厌,她胸膛起伏着,都快呼吸困难了。
“诈死而已,现在我教任十八长老一职。”
魔教的长老群真可怕。她突然觉得白莲教妄想彻底剿灭魔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那你快去叫人吧!”
“不必去叫,放个烟花就行了。”他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求救火符,手一甩,半空中爆出一串八卦形的火星。特殊的图样让她看傻了眼,难不成魔教的长老群中连烟花师傅都有?
多么可怕的教派、多么有趣的帮会?她开始期待起白莲教与魔教数百年来第一次的正面碰撞。
“至多半月,十八长老必然来京。”火花散尽,司徒空说道。
“确定?”
“百分百。”
“好。”突然,她手腕用力,在他胸前轻轻拍了一下。
司徒空瞪大了眼,下一瞬,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这怎么可能?以他的功力,加上这一身玄铁衫,还会被打飞,难道两年的折磨都白受了?
寒孺轻轻地对他挥了挥手。“这招叫隔山打牛,可惜我练得不到家,否则……哼哼!”别以为穿得像只铁乌龟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作梦去吧!
她很快乐地转身走人,独留司徒空呆坐在地。好半晌,他啧啧称奇。
“好辣,不过好够味,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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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没兴趣花上十几、二十年陪皇帝耍棍舞剑,因此他要求皇帝空出一个月,由他替皇帝打下坚实的基础,然后丢几本秘笈给皇帝自个儿练习,他顶多每隔三个月、半年检查一下进度,剩余的,两师徒就各自忙和吧!
做皇帝也是很忙的,不能长时不临朝,所以能短期筑基他也很高兴,但问题是,司徒空的方法太变态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他都饱受折磨,让他忍不住怀疑司徒空是不是故意整他?
但看司徒空自己的练法……算了,严苛的程度与他相比,岂止天地之别?
这一日,皇帝又累趴了。什么仪态、威严都不顾,四肢大张躺平在地上,而司徒空受到了隔山打午的冲击,他正在练习怎么将真气外泄,于体表形成护盾,任何力量想击倒他,除非破开这层护盾。
司徒空的练习很恐怖,他找来三名禁军持木棍打他,他则运气护体以抗。初始,难免被揍得鼻青脸肿,但随着熟练,他已可以顺利地在木棍打上手臂时,将功力灌注到臂上,不仅木棍打不痛他,还能让持棍者双手发麻。
等他完全适应了三枝木棍同时落在身上时,他又道:“再找两个人来。”
“司徒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找其他人换班?”司徒空这挨打的没事,三名禁军却已汗湿重衣,手脚都打起摆子了。
“随便,只要有五个人就好。”他并不在乎陪练者是谁。
三名禁军如获赦令,飞快退下。
皇帝还瘫在地上装死。“你这么拚命,真的就只为了娶白莲圣女为妻?”
“当然。”否则他拚死拚活干么?争霸天下吗?得了,坐拥江山太辛苦,还不如老婆孩子在一起快活。
“她并不美丽,朕后宫有更多女子,或妖娆或娇艳,个个赛她千百倍。”
“你瞎了眼吗?她要不美丽,天下就没有美人了。”
“是你瞎了眼吧?她美的是那张虚假的面具。”至于面具底下的真容,皇帝至今思起,仍恶梦频频。
“我知道了,你眼神是不错,但观察力太差,居然没发现她的面具就是合着五官做的。她若不是一副精致面庞,又如何显出那出尘容颜?”
“五官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她的脸……”那么多疤痕,照样只能得到一个‘丑’字。
“我看着她的脸,只感到生命的奇迹。”司徒空难得用严肃的口气说话。“容貌之于女子有多重要,这不必我说你也该明白。寒孺本来是很漂亮的,却因为意外而毁了容颜,从小遭受歧视,连教她、养她的圣主都不准她在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可见她自幼的生存环境有多恶劣。换作一个软弱点的,说不定早就上吊自尽去,但她挺过来了,并且活得比任何人都精采,这样一个好姑娘,我能不珍爱吗?”
司徒空的说法倒有几分意思,可皇帝只要一想到乍夜梦回,睁眼瞧见身旁一张鬼脸,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算了,反正是你娶,与朕无关。”
“谁说无关?”司徒空从地上把皇帝拎起来。练拳时间到了。“你答应过为我和寒孺赐婚的,莫非想反悔?”
“白莲圣女,你想要便带走,朕难道会挽留?”他嘀咕了一句。“既然你急,回行宫朕就下旨,赐你两人拜堂完婚。”
“赐婚的圣旨可以赶快下,但拜堂不妨等等,待我教长老来京后,大伙儿凑凑才热闹。”
说到这个,皇帝才想起来。“你真是魔主?”
“天底下会有几个白痴去冒充这种人人喊打的角色?”正经不到一刻钟,他又恢复嘻皮笑脸的样子。“但很快,这倒楣的位置就轮到你坐了。”
“你真的让我做魔主?”
“要不然我收你做徒弟干么?”
“为什么?”
“我既然要娶寒孺,就不能再跟白莲教争斗,得想个办法化解双方纠结了几百年的恩怨,但也因为仇结得太久太深,根本无从解起,不如把魔教托给你。白莲教不是国教吗?我就不信她们敢竖反旗,跟你对抗。”
“你在利用朕?”
“别一副好像自己吃了大亏的样子,我就不信你甘心受一群女人的监控,时不时还得烦恼真惹毛了白莲教,她们会不会举起清君侧的大旗。而今,我送你一个大礼,只要你掌控得好,想覆灭白莲教都不成问题。你说,咱们是不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坏?”他没说的是,魔教那堆长老确实很厉害,但几百年来,也没人管得住他们,魔教依然是一次次地被剿灭,又一回回在长老们的努力下重建,周而复始,循环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