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嫂要找我告你性骚扰?!”那端,古祺晋怪异的挑高俊眉,笑声从喉咙滚动而出。“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如果大嫂真的上门来找我的话,我一定免费替她打这个官司打到底。”
“你敢?”咬牙怒咆,额头青筋浮动。“我绝对让你立即失业,让你在律师界消失!”
多可怕的威胁啊!
古祺晋狂放的笑声瞬间中止。
“我改变主意了,如果大嫂来找我,我一定劝合不劝离。”识时务者为俊杰,古祺晋果然是精明的律师,见风转舵的本事厉害得很。
“最好是。”盛凌隽依旧咬牙切齿。“馨薇如果真的找上你,你得立刻、马上联络我,知道吗?”
“小的遵命。”知道、知道,他当然得知道,为了不让自己辛苦成立的律师楼被毁灭,古祺晋只好屈服于他的威胁。
得到满意答复,盛凌隽这才忿忿的挂掉电话。
不一会儿,车子抵达了餐厅门口。
为了避免车门被摔坏,冷允杰动作很迅速,立即下车开门。
盛凌隽跨下车,将手里的西装外套穿上,昂起腰杆,拉了拉西装衣摆,他已经将心头的负面情绪隐藏起来,潇洒自若的走进餐厅里。
五千万的合约不大不小,但对目前正力争上游的盛氏集团而言,却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案子。
为了盛氏,再辛苦他都会努力下去。
为了跟前妻复合,他也会继续努力,直到前妻愿意回心转意为止。
第6章
她不可能真的告他。
她是气他没错,但她却无法伤害他。
无法伤害他,代表她对他其实还有感情,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一直占据着她心里一个角落。
她以为那隐藏的一角,不会有被掀开来的一天,但自从他出现后,那隐藏的情感却活生生被掀露,一掀起便惊涛骇浪,情绪动荡得无法平复。
情绪起伏的情况,自跟盛凌隽划清界线之后,变得更加严重。
那天,她对他撂下了决绝的话,他似乎也骇着了,这些天还给了她平静的生活,没有再来纠缠她。
但为什么,他不见踪影了,她的心情却越来越郁闷和浮躁?
连续好多天,她的心情都好乱,乱得让她一直无法静下来顾店。每天在店里待没多久便离开,把店里的生意都交给芊乐,她自己却像缕游魂似的到处乱晃,要不就窝在咖啡厅里,要不就是窝在书店,累了,她便回家。
今晚一如前几晚,她拉紧风衣,一个人在冷冽的街头散步走回住处。
洗过澡后,简单给自己弄了晚餐吃,饭后她开着暖炉、盖着毛毯,独自窝在沙发上边喝着热茶,静静的看着电视。
电视上综艺节目主持人讲的笑话完全感染不了她。
勉强看了半小时,她再也看不下去,索性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掀开毛毯,想干脆回房间去睡觉好了。
才回到房间,门铃声却响了起来。
这时间,会是谁?
不会又是盛凌隽吧?
郁闷沉重好几天的情绪,因为这个想法而有了变化;那是一种诡异的变化,她不觉得气,反而有些喜悦。
穿上睡袍,她有点期待却又紧张不安的从房里走出来,站在门口透过猫眼看向外头的走廊。
那抹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身影,不是盛凌隽还有谁?
轻咬蜜唇,她压下心头那丝无法辨认的喜悦,刻意冷着俏颜将门打开。
“你又想来做什么?”雪颜仰起,杏眸倒映着他俊帅高大的身影。
“嗨,晚安。”门外,刚从南部回来的盛凌隽,潇洒的扬扬手上精致的蛋糕礼盒。“我来看看我屋子装潢的进度,顺便送蛋糕过来。”
那白色的礼盒上印有烫金的法文店名,盒子上系着一条宽版的桃红色蕾丝缎带,一朵漂亮的丝缎花绑在盒子的中央。
她愣愣的看着那熟悉的蛋糕盒子。
“你怎么突然……拿蛋糕来?”这间蛋糕店是她以前常常光顾的一间店,他们生日时还有两人结婚当天,都是向这间法式蛋糕店订购蛋糕。
“我刚刚回家的途中,突然想起来后天是你的生日,不过明天我要出国,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不会在国内,所以今晚我想提前帮你庆祝。”他温柔的看着她,温柔的说着话,仿佛两人前些天才发生过的争执,只是一场梦而已。
“薇,这几天我想过了,我知道你心里很气我,你并不想接受我,但是我不想放弃,我愿意退后一步,让你有个喘息的空间,所以求你别把我推得太远,起码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好吗?”他改变态度了,从强势改回柔情。
“我……”她一时无法消化他的改变,也被他温柔的请求给拧了心。
这几天他没出现,让她的心情跌到谷底,一种矛盾的郁闷感强袭着她。现在他出现了,她感觉压在心头的郁闷似乎消失不少,但她却又矛盾的不想表现出来。
“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享用这个蛋糕没关系,不过蛋糕你得收下,因为这个蛋糕是你爱吃的日式抹茶口味,你拒收的话,我拿回去也不可能吃掉。”他不爱甜食,以往只有她撒娇喂他时,他才会勉强吃几口。
但现在,她怎么可能跟他撒娇?可能连生气都来不及了吧?
想到这里,盛凌隽心头浮起一丝小小的哀怨。
“我一个人也吃不掉啊,不然……你留下来一起吃好了。”她看见了他深邃眼眸中那抹哀怨,心一软,便开口留他。
“好,我陪你吃蛋糕。”他惊愕又惊喜,抿着的嘴角悄悄往上弯,露出了帅气的笑容。
“吃完蛋糕你就得回去,不准找任何借口赖在这里。”先说好,她只是怕蛋糕吃不完浪费,才会留他下来帮忙解决。
“我晓得。”他踏进她的屋子里,把蛋糕交给她之后,脱掉身上的大衣。
“大衣挂在旁边的柜子里,然后你得去洗个手才能吃蛋糕。”她退开一些距离,带着忧喜参半的复杂心情,转身朝厨房走去。
在她准备杯盘和饮料的时候,他进浴室里把手洗干净。
出来时,她已经在客厅的桌上摆好两个漂亮的点心盘以及两杯茶。
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小心的切蛋糕,心情激动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盘子,大口的吃着他并不爱的甜食。
坐在对面的葛罄薇,则专注的享用着蛋糕,每一口都带着一份令她感动的绵密。
她喜欢他带来的蛋糕,这样就够了。
盛凌隽没有开口跟她攀谈,他陪着她在寒冷的冬夜里,提前庆祝生日。
豪华气派的欧洲房车在山路蜿蜒攀爬,盛凌隽熟练的掌控方向盘,手腕上的机械名表显示是十点三十分。
时间有点晚了,在气温只有十一、二度,一片漆黑的山上,更显得格外萧索冷清。
他不怕冷,何况车子里的暖气略强,温暖的风速在密闭空间流动,很舒服。
不过葛馨薇却很怕冷,但她不晓得自己干么答应盛凌隽临时提出来的请求,在寒冷的冬夜陪他上山来看盛家大宅。
盛家大宅是盛家的祖产,但在四年前盛氏面临破产时,以七千万贱价出售之后,盛凌隽就没有机会再踏进去一步。
但自从去年盛氏再度活跃于商场之后,盛凌隽一直想办法要把盛宅再买回来,经过房屋中介公司的业务不断跟对方周旋之后,终于在最近拍板定案,盛凌隽以一亿五千万买回祖产。
今天下午,他从南部回到台北时,立即从冷特助手里拿到了权状和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