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大小姐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吗?”他嗤之以鼻的斜睨著她。
“什么时辰?”
一把将她抓进房里,他关上房门,冷冷的道:“子时。”
“子时……这么晚了。”背贴门的她不好意思的回以傻笑。
倏然向前倾身,他两手分置她两边的耳侧,像个恶霸似的瞪著她,“我特地为你下床应门,你还敢管我衣衫不整?”
“我……我不知道你睡著了,你就当我没来,我不打扰你了。”眼前的处境令人倍感压迫,她已经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从脚底吹来。
“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可是他阴冷的神情却明摆著告诉她,她若敢再说一遍,他会让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我……我说,我长话短说,绝不会打扰你太久。”她讨厌软弱的自己,可是,为何她总是如此自不量力?她怎么会以为自个儿可以向他兴师问罪?在他面前,她根本只有被他玩的份!
“你已经打扰到我。”他看她的眼神彷然她是个白痴。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觉得好虚弱,她是来这儿找罪受吗?
“废话少说,三更半夜想来诱惑我是吗?”
顿了一下,她愤慨的瞪大眼睛,坚决为自个儿大声辩驳,“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为什么要诱惑你?”
两手捏著她的面颊,他恶狠狠的冷笑,“你已经迷恋上我的身体。”
吓!她……她哪有?她刚刚只是不小心偷看了几眼,没有一点点非分之想……好好好,她是不小人偷偷垂涎了一下,又没有很久,他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瞧你嘴馋的样子,我就让你玩一下。”
“我,我哪有对你嘴馋?!”
不发一语的,将她挟持在自个儿的腋窝下,他粗鲁的拖著她向内房走去。
“你想干什么?”
将她安置在梳妆台的铜镜前,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望著铜镜中的自己,[看看你这张脸,色欲熏心,还敢嘴硬!”
她却闭上双眼,没有勇气面对自己迷乱的心神。
“你果然是尽辈,连面对自个儿的胆量都没有。”
不要,她只要当畜生……好悲壮的打开眼睛,却让铜镜中的佳人给吸引住了,她不再有苍白之色,面颊透红,娇媚如花,这真的是她吗?
“任谁瞧了你这副德行,都不可能相信你会香消玉殒。”除了目光深处闪烁的火热光芒,他脸上尽是戏谑嘲弄。
心下倏然一惊,他是不是看出她的把戏?
“说吧,你想怎么玩?”
“你就知道欺负我,一点也不好玩,谁要玩你?”
“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以后可别怪我不让你玩。”
“你放开我,好痛!”
终于松开对她的钳制,不过他只是改搂住柳腰抱起她,“不想玩就陪我睡觉吧!”
“舜胤人,你别作白日梦了,谁要陪你睡觉,放开我……不要不要!”突然想起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她连忙勾住他的脖子。
“你就承认吧!”
“嗄?”
“你爱上我的人、我的身体。”
咳……老天爷,差一点害她被自个儿的口水呛死,他怎么老说出一些可笑至极的话……可是,她为何心慌意乱,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很开心。”他诚实无欺的把得意写在脸上。
“莫名其妙。”他只过是一时吐出的疯言疯语,她怎么可以随之起舞?
扳开圈住脖子的纤纤玉手,他闹脾气的手一松,砰一声,她屁股凄惨的跌坐在地上,他阴狠的歹笑,“你变得好笨重。”
“舜胤人!”
“你想改变心意?”
咬著牙,她学他的口气答得又狠又干脆,“不是!”
“你可以滚了。”他随即转身往床上一坐。
站起身来,她像只哈巴狗似的靠了过去,“我有话问你。”
“对付你这种不老实的鼠辈太费神了,我累得想好好睡上一觉。”脱了鞋,他自顾自的滑进被窝里。
“你为何要改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方式来替我治病?你就不怕我姨娘趁机设计陷害你吗?”她死缠烂打的坐到床沿。
翻个身背对著她,他似乎打定主意找周公下棋去。
“姨娘一宜苦无机会把我嫁出去,你这会儿把机会送给她,她不会放过的。”她再往前一靠跪到他身边。
他还是来个相应不理,任她自言自语。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难道你想娶我吗?”话刚刚落下,她就被他蛮横的拖倒在床,他随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你真吵。”
“我可是好意……”
干脆低头堵住她的嘴,他实在想不明白,她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怎么大伙儿都被她蒙在鼓里?
不行了,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身子则热呼呼的,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他灼热的唇,霸道横行的舌,他的吸吮纠缠勾走了她三魂七魄,她注定要为他沉沦。
在他们将因窒息而死之前,他终于放开她甜美的小嘴,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汲取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他这是在自我折磨,恨不得蹂躏占有的可人儿就在怀里,他却硬要当个谦谦君子,不过,他实在爱惨了紧紧把她抓在手中的感觉。
“喂……舜胤人……”支吾了半晌,她推著他的肩膀,试著抽身离开,“很晚了,我要回房了,不打扰你歇息。”
可是,他却牢牢的把她压制在身下,任她如何扭动都徒劳无功。
“再动,我就一口把你吞了。”狠劲十足的威胁一溜出他的嘴,她马上乖得像只柔顺的小绵羊。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很可能会在这儿陪他睡到天亮……
最后,情况果然如她所料,她就在半梦半醒的不安之下睡到天亮,直到他翻了个身,她终于找到机会逃命似的爬下床,她可不能让人家瞧见,否则还没把自个儿脱光光跳到药桶里面,她的清白已经葬送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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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大夫,这是……”葛老爷不解的指著桌上的礼物,于情于理,应该备礼答谢的人是他,怎么他这个贵客反过来先送礼呢?
“葛老爷,晚辈有一事相求。”
“舜大夫太容气了,你有何需要尽管开口。”
站起身,舜胤人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晚辈想请葛老爷将大小姐嫁给我。”
怎么也没想到舜胤人是来向自己提亲,葛老爷一时之间怔住了。
[这两天晚辈几番思索,大小姐是个黄花闺女,千金之躯,晚辈怎么可以委屈大小姐?不过,就不知道葛老爷是否舍得将大小姐下嫁晚辈?”
[这……老夫当然乐观其成,可是,你若只是为了维护小女的名誉,老夫不能答应这件亲事。”葛老爷虽然乐得成就这桩姻缘,因为舜胤人家世人品一流,是打著灯笼也难以寻觅的好女婿,不过,他总是个通情达理、明辨是非的人,怎能自私的只解决自个儿的难处?
“葛老爷,晚辈唯一想保护的姑娘是大小姐。”
“你是真心想娶若儿?”
“老爷,我看你还是别急著答应。”葛夫人迫不及待的抢在舜胤人前头表示意见,她的如意算盘一下子被打乱了,这叫她怎么甘心?
微微皱起眉头,葛老爷不解的道:“夫人,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就怕若儿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你不是老叫我别太纵容若儿吗?”葛老爷显然对她的反常感到不以为然,他真不明白女人为何如此善变?她还没进葛府之前,善体人意、娇媚多情,可是进了门以后,这儿计较那儿抱怨,成了名正言顺的葛夫人以后,更是事事都得顺她的意,否则便吵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