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舍不得她的工作能力,只是近水楼台,若是辞了工作,他可以看见她的时间就变少了,怎么可以让她走,要辞职也得等她再成为他老婆吧!
“我是,可是我最近接了好几笔业务,愈做愈顺手,所以──”
那是他的功劳好不好!“在给你答案之前,我想知道除了你想专心在保险业务外,有没有其他原因?我是指比如说我这个人?”这才是他最在乎的。
“你?”她不懂。
“我是说,若搬回家同住,你晚上跟我在同一个屋檐下,白天又在公司,可以说从早到晚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你是因为无法忍受这一点,所以要离职的吗?”
她明白了,想也没想的就答,“你最近不都是二十四小时看着我吗?所以哪有什么我无法忍受的问题,而是──”她倏地住了口,她真笨,她这一说不是证明了她离职的原因中也包括他。
他浓眉一蹙,“是什么?”
她咬着下唇,怎么说?说她怕日久生情,自己会“更”爱他?其实她早已丢失她的心了,再这么日夜相处,她肯定会陷得更深。
“是……”她搜寻着其他的答案,却找不到。
他拧眉接近她,却看到她脸上突然飞上两抹嫣红,顿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他邪魅一笑,“你是怕又被我这张俊脸给吸引了而再次动了心?但这是正常反应呀!”自吹自擂的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因为从小到大,他的确就是万人迷。
真是让人受不了的自大狂耶!她又好气又好笑,存心想挫挫他的锐气,她故意说起反话,“并不是,而是我希望可以保留一些自己的空间跟时间,独自一人,不受打扰,但依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会错意了?那张俊脸上的光彩顿时去了一半。原来,她怕他会一直黏她,所以才要离职?
但她不觉得能被他黏也是一种很难得的幸福吗?他范家伦何曾黏过女人了,唉!“那这样吧,先暂时别辞职,但换个工作环境和内容,而你搬过来后,我会在房子里画条红线,在没有你的允许下,绝不踏入你的活动范围。”
“什么?”她有些听不懂。
“就是房子里画条红线分左右,一半属于你,我不可以过去,这样行吗?”
“这不是太奇怪了?!”她一半震撼于他这不曾属于范家伦的“妥协”,一半感动于他竟然开始懂得“尊重”她了。
“总之,我不可能让你辞了这里的工作专职在保险上,尤其上回不是有个案子谈到天亮,我觉得太不安全,也太伤身体了。”
“可是──”
“我不管!”范家伦的霸道又出来了,“何况──”他突然又笑,“我刚接到一通电话,我们待会儿一起去看一间房子,你之后将会在那里工作,而且,我保证你一定很乐意去做的!”
房子?乐意?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第九章
有这样的男人吗?为了让她有事忙、为了让她有薪水拿,竟然特地投资开设一家小而温馨的咖啡馆?!
她的工作暂时由他的贴身秘书转为筹备咖啡店开幕,她明白这是他的体贴,让她可以给自己多些空间。
而且那个地点真的很好,位于淡水河畔,不在热闹的淡水老街,但离热闹的商圈距离又不算太远,适合悠闲的有情人散步而至。
于是,她必须花时间去找好喝的咖啡,学习煮咖啡、辨认各式咖啡豆的特性,挑选咖啡杯样式及桌椅等等处理大小不一的细节。
虽然忙碌,但她忙得很快乐,而且在这筹备期间,他会先代垫她父亲的债款,日后再从她的薪资收入扣除,为的就是要她无后顾之忧的去忙开店的大小事。
不过对这件事,她心中一直有疑问,她以前曾经不经意的跟他提过,等她跟他老了,她只想开一间小而温馨的咖啡馆,一间可以聊心事、让人沉淀心灵、让情人含情脉脉的喝杯咖啡的好地方。
是他记在心坎里还是那么凑巧?她没问,他也不提,但这确是她深埋在心里的愿望,她很难不心动,也很难不同意辞去保险业务。
好在,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甚至可以用“非常顺利”来形容,何经理在听到她的开店计划后,还很帮忙的为她处理那些保户转移的事,以免他们成了保单孤儿,要她不必担心,就连她要找骆子凡谈她要离职的事,他也说了会帮她转达,因为他最近也很忙。
一切都很好,只是眼前这条红色的线是怎么回事?
白静莹难以置信的看着范家伦提着她的行李,放在地板上这条红漆线的右边,他则站在线的左边,她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她其实有点想笑,但也很感动,“你其实不必这样的。”
“我要说话算话嘛,而你也可以保留你想要的空间跟时间,不受我打扰──”他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等等。”
他转身往楼上跑,她注意到就连楼梯也被划上一条红线,她笑笑的摇摇头,不一会儿,她突然听到响亮的叮当声,接着,她就看到他跑下楼来,伴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原来是他手上那只系着漂亮锻带的铜枪所发出来的。
“这给你。”
她困惑的接过手,“为什么要拿个铃铛?而且还不小。”
对了,这是欧洲特有的牛铃嘛,当牛走到哪儿时,这铜铃就会叮叮当当响到哪里,不怕找不到在山坡上放牧的牛只。
“以后你在客厅的时间,我就尽量不出来,但你要记得摇铃就是了。”
“也就是当你听到铃声时要避开?”她努力憋住一肚子的笑意,但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笑!我可是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方法。”
说来,他还真的很委屈,他在镜子里好好的看过自己,他身材精壮匀称,没有一丝赘肉,媲美太阳神阿波罗,再说自己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多少女人曾经看痴了眼,但这几天,他却得想尽办法让她看不到他,好让她可以安心的留在他的屋子里,不怕他像牛皮糖的拈着她。
当然喽,委屈所换来的代价还算可以接受,至少在这里,没有其他男人可以看到她的美丽,只有他可以独享!想到这里,他俊脸上的笑容可得意咧。
不过对麦晓莉这位来参观白静莹“新房”──其实是替好友检查检查,以免羊入虎口的好友,对这一点却很不满。
她像个稽查人员般仔细检查着,并发现好友是住在一楼,离前门不远,而范家伦睡楼上主卧房,也就是两人曾经相亲相爱的地方,这样的安排还算可以,没有故意让好友“睹物恩人”,藉熟悉的卧室勾起她的回忆,还算可取。
不过,当她看着好友拿来当成手环、戴在手上的牛铃时,她可是很不顺眼了,她伸手去拨铜铃,听着叮叮的响音,“为什么挂在她身上,干么不挂你身上?”
“麦晓莉,是她不想看到我,又不是我不想看到她!”这男人婆也搞清楚点行不行,鸡蛋里挑骨头也不是这样。
但他的说法显然取悦了男人婆,她笑咪咪的看向同样忍俊不住笑出声来的好朋友。“你不想看到他,是因为他很顾人怨!”
她只是笑,没有说话。
“喂!”他是用心良苦好不好!
没想到男人婆突然贼兮兮的又转过头来看他,“而你想看她,是因为总算知道她很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