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这种称谓,对本使实在失礼之至……类似抱怨的声音。
“你是镜灵?那李想又是什么?”阳赫不理会镜灵的抱怨,他对这东西本身毫无兴趣,只问他想知道的。
……李想,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姒水:如同你阳赫,是另一个世界的张品曜……呵呵呵……不怀好意的笑声。
“既然李想是另一个世界的姒水,那么她也该属于我。”阳赫理所当然地道。
……真狂妄的想法啊,难以想象在另一边,会成为张品曜那种人……
阳赫并不太明白镜灵的意思,但明不明白并不重要,他对它只有一个要求:
“我要李想,把她给我。我要真实的拥有她。”
……阳赫,你这是在向本使祈愿吗?……
“祈愿的说法如果能令你感觉舒服,本爵姑且允许你这般解读。不过,镜灵,你千年来属于我阳家所有,我阳家便是你的主子,你有义务与责任达成本爵的期望。”阳赫明白的下命令。
……虽然你非常的失礼,然而这一点,你还真是说对了一半。在这边,本使的凡躯被阳家庇佑多年,借你阳家盛气,躲过了劫灭之灾;然而,你也别忘了,在另一边,本使属于张品曜所有。本使可以完成你一个心愿,但必须两个你都有此意愿,这个愿力方能实现……本使言尽于此……
“镜灵!”阳赫感觉到镜灵已经离开,脱口喝了声,但再也听不到任何回音。
“它走了。”祭司瞬间像是消了气的气球,无力的委顿在地上,脸色苍白,体力严重透支。而桌上那包围着铜镜的红光神力,早已消散无踪了。
阳赫伸出一手扶起祭师,目光却定定的看向铜镜……
要得到李想,必须先与张品曜达成共识才能驱动这个愿望吗?
可是,张品曜绝对不可能答应。
即使如此,他还是必须尝试。
当然,在成功率如此低的情况下,准备好后续方案,也是必要的。思及此,阳赫低头问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祭司道:
“国师,您的换魂大法是否已修炼得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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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张品曜看看手上的铜镜,又看了看书桌上那座少了面铜镜的迷你梳妆台。
“嗯,也许是我们将它从台中搬上台北的路程中,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吧。反正就看到镜子与台子分离成两边了。仿货果然只是好看而已,没什么品质保证。等我回台中之后,再打电话问问孝琳那边有没有人可以修。”八千元对她来说可是大钱,无论如何孝琳都得负责帮她修好。
“它……不应该这么脆弱的。”张品曜将铜镜放下,改而捧起精美的梳妆台,在镜台接合处左看右看。“没有任何碰损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撞到过。”
“你又不是专家,别看了,看不出所以然的。”李想拍拍他,问道:“你过来我这里干嘛?我下午要回台中了,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你自己打发时间去吧。”
“不急,等吃完晚饭后,我开车送你下去。”他将角落的纸箱拿过来。“这放台北吧,我来处理。我有认识的古董维修专家,请他修复看看。你不是说孝琳还在国外?既然一时找不到她,那就别找了。”说完,他已经装箱完毕。
李想对此没意见,有意见的是——
“我干嘛要等晚上才回台中?我要搭二点的火车,明天还要上班,我可不想太晚睡觉。你也别送来送去了,浪费时间。”
“平常可以,今天可不行。你得留下来吃饭。”将纸箱搬到门外头放好,张品曜到她房间里的浴室洗了个手,出来道。
“为什么我得留下来吃饭?”李想微扬着眉,用慢吞吞的语气问着。
张品曜坦言道:
“我们是男女朋友的事,大慧今天早上在主屋吃早餐时,顺便召告天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在家的也被当时在家的人火速以电话通知了。阿公说他下午会从新竹赶回来,我爸妈也推掉了高雄的应酬,说一定赶回来吃晚饭。阿公更特地打电话交待了你妈要好好准备一下。你一大早没看到李妈,就是因为她忙着准备,现在菜市场已经送来一大堆菜了,李妈正领着玛莉亚和南茜在厨房大显身手呢。”
李想一楞,错愕问道: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我早上醒来时,家人都出门了,后来我吃完早餐后都在房间里上网……你说我妈知道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没冲上来问?这种奇怪的事,正常人都不会平常心看待吧?你阿公还有爸妈回来是要干嘛?我们以后又不会怎样,他们为什么回来?要三堂会审也太早了吧?”她以为自己在生气,可是却发现自己竟是被紧张弄得语无伦次。
“他们当然要回来,你不知道我阿公早就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别说阿公从很多年以前曾经就希望两家可以指腹为婚一下。我爸那一代,两家生的都是男的,当然就算了,后来我家先搬到台北,阿公还以为再没有指望了。但是在我们出生的时候,阿公这个希望就又点燃起来了。”他将她搂入怀,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我们家四兄妹,也只有我叫你爸妈为李爸李妈,其他人都叫李叔李婶,这个玄机,你从来没有深想过对吧?”
“因为我妈只当过你的奶妈,你的叫法跟其他人不一样很正常啊。”难道还有其它原因?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不过是阿公要我这么叫的。他觉得我们同年同月又差了三天出生,吃同一口奶,这样的缘分何其难得,早就想公开宣布指腹为婚了。可惜……”说到这里,张品曜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她从来不知道!她想,爸妈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当你愈长愈大、愈来愈出色之后,我阿公就气弱了,觉得我不该高攀你。你记不记得你在六岁那年,曾经代表我们幼稚园参加全台北市的幼儿说故事比赛,得到冠军,后来更是得到全省第二名?”
“那么多年的事,谁记得?”她没有保留奖状奖牌的习惯,那些东西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垃圾堆去腐烂成肥料了。
“可是我记得。因为在那时,阿公突然跟我说,你太聪明优秀,我八成是没指望讨你当媳妇了,配不上哪。那时我不明白媳妇的意思指的是什么,但是却很讨厌大人说我不如你,所以我跟阿公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觉得你很笨,是个丑八怪!我才不要你当我媳妇!”不意外接受到她的白眼,他无辜道:“那时还小,既不知道媳妇是什么,当然也不懂辨别美丑。唯一记恨的是那天早上你骂了我一句笨蛋,生气得很,只想回骂你同样难听的话。”
“然后呢?”算了,大人有大量的不计较了,还是问后续比较正经。
“后来啊,阿公用很欣慰的口气摸着我的头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乖孙,你也很好,不过聪明的女孩眼界都是高的,小慧可能不会看上你,你们以后……就当个互相关心的知己好友吧,少打一点架就好了。毕竟你们生来有这样的缘分也不容易,要珍惜哪。”
说完,他笑得很乐。这个眼界高的女孩,如今还是落到他张家来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