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的瞬也不瞬,半张的嘴楠楠“雨一来,花就开,雨一走,什么都没留下……”
“是啊“酷吧?”见他轻易对他的鬼话认真,他乐的扯下去。
“一个人吗?你只想一个人去吗?”她眯着眼问
这个问题难倒他了,他从没操心过伴侣的问题,他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两个人的话……他看着他的眼睛,嬉皮笑脸起来,“再加老师你一个人也没关系的啊,老师很温柔,又不爱吃东西,最适合寸草不生的地方了。遭了,不行,那里太阳厉害得不得了十把伞也没用的,老师会晒成黑炭的啊,真可惜,”他煞有介事做出扼腕状。
“谢谢你赏脸!!沙漠啊……”她俯首沉吟了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若真心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不是盖的,她还真的什么都能接腔啊!她真的知道他说了半天的地方在几万公里以外,不是在市中心影片出租店的贩卖架上吗??”
莫怪学校里不少人按传她秀逗,现在他也不得不怀疑了,程如蓝不是撞车装傻了,就是被外星人打开过脑壳放入变身芯片,变身了。
实在是太痛快了,言语难以表达的感官飨宴,当然,依他不怎么样的文学程度,要拼凑出绝佳好词是难了点,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若有人想要终止他正在进行的享乐,绝对会遭到他不客气的白眼
所以,有三十分钟之久,除了举手唤送菜小弟过来,他埋在碗里的头几乎都没抬起来过,算算麻油米线就来了五碗,正锅香味直冒的姜母鸡有四分之三下了他的胃。米酒和老姜缠绕的热气在眼前醉人,使他的脸有红又账,通体舒畅。饱尝浓郁的汤头几次后,他终于心满意足的靠砸椅背,甘心把注意力分给前面的两位有伴;
边靠墙坐的是黑面,因搭讪不顺利而败兴地少手跺脚,右边是大头半骗半哄邀来的表妹,美丽的巴掌脸上心眼圆睁,半瞪着安曦判若无人的吃相,校花大概之碰了两次筷子,便被他史前无力的投入震慑住了,并且逐渐发现自己的吸引力远逊雨一锅好不优雅的姜母鸡而生闷气。
“你们吃够了吗?不够再叫啊!”安曦可有可无的招呼着,得不到两人的积极响应,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放眼搜寻无比热闹的店内,找不到大头,回头会着跑堂的小弟喊“喂再来一盘鸭血糕!”
校花表妹脸色大变,霍然起立。拎着皮包闷头向店外冲,戏剧化的举动令安曦讶异的张嘴,不明所以的问;“咦她急着去那里啊”
“猪头啊,你就知道吃”黑面催他一口,跟着追了出去被亏的不疼不痒,剩他一个更是加倍自在,索性直接用大勺扫清锅底,鸭肉送到嘴边,眼角随处乱苗,街上有个匆促的身影勾住他的目光接到不宽,傍晚时分。又有夕阳,不至于误对,那熟悉的身形,随风摆荡的衣裙和发尾,分明就是程如蓝!
这间店面在市区的小吃街上,离他居住的小镇有半个钟头车程,听说程如兰就住在这一带没想到如此巧合在周末遇上她。
胡乱抹了抹油腻的嘴,离开了坐热的椅子,他小跑步跨过街道,追过着程如兰的背影。
有点无聊,说不出特别的理由,反正不急着回家,程如兰又具备某种程度的特异,窥伺她有一定的娱乐性。
她和一般逛街的女性不同,不在东张西望,也不在橱窗前逗留,非常专心的走着,像在赶路,走到街底,她不假思索向左转,这条街高级餐馆林立,她依旧不加流连,往前直行。他尽量和她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人潮拥挤,不必担心让她发现,才这么庆幸不久,她陡然停步,冷不防回头,快得他不及藏身,被迫和她打了照面。
他半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耳根霎时发热。她的确看见了他,诧异地歪着头走近他,他掌心猛发汗,直往裤管抹擦,一眨眼,却见她露出惊喜的笑容,”安曦,是你啊!你来逛街吗?”
他错愕地望着她,搞了半天她以为他们是巧遇吗?”是、是啊!”
这情景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一时真诲不出适当的对话来,但是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愉快,眉心比在学校舒展多了,并且毫无为人师的架子,笑容真情意切,没有半点虚饰,他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
“太好了,想请你帮个小忙,有空吗?”她腼腆地问。
“呃,有空。”他两手空空插在牛仔裤袋里,在不属于他的市街里晃荡,说他忙也很可疑。
“如兰,怎么在这?”
一辆停泊的蓝黑色轿车里,钻出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男性,发现了街边徘徊的程如兰,直截了当便问,一身斯文书卷气,却目露精明,穿着正式,应该不是在私人时间中,与男子同车的其它三个人都上了年纪,看起来均非等闲之辈,下了车后相偕进入了一家门面堂皇的苏杭菜馆。
程如兰显得相当惊讶,往后靠近安曦,表现得极不自在,“我……那个……”停顿了几秒,忽指着安曦,”这是我学生,他叫安曦。”
“嗨,你好!”男子礼貌周到地和他握了握手,又转向程如兰,等磁卡她交待行程。
“刚考完试,我陪几个学生看电影,正要到电影院会合。”她说得很快,分明是急中生智。安曦暗自一惊,不动声色。微笑不语地配合她。
“喔?”尾音抬高,简单的一个字含意便不单纯了,男子无暇追问下去,他看看表道:”那好,我今天有饭局,你好好去玩吧!别太晚回家了。”男子的叮咛像在对着熟稔的亲人,迟疑的眼神充满不确定。
待男子走开,她吁了口气?突然拉起他的手说:“走吧!”
来不及问去哪,她三并两步往前疾行,没多久便左转到另一条街上,一家小型电影院果真就在前方不远处,专放映二轮影片。”老师,刚才那位是……”他试探地问。
她刚才说了谎,不擅撒谎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未婚夫。”她心不在焉地答,自动放开了他,从皮包掏出一张伍佰元钞票,对他说:”安曦,麻烦你帮个忙,看见售票窗口了没?请你向那个售票员买票,顺便和她多聊几句,随便说什么都好,我在这里等你。”
多么无理头的要求!售票员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妇人,又不是可爱辣妹,买票归买票,为何要闲扯淡?况且,她当真要和他一道看电影?现在这个时间点只能观赏到其中一部恐怖悚片啊!
“可以吗?”她态度是这么温和,口气里请求多过命令,眨着眼殷殷企盼地看着他,信佛要他做的是非常重要的事,纵使他心里有再多别扭,也无法拒绝这个乍听无害的请求。
他两手接过那张钞票,靠近售票口,一派锁定。
“两张‘追魂’。”
中年妇人表情平板,划位后将票以及找零从窗口传给他,”五排八号,九号。”
“那个……请问这部片好不好看?”
“我不看恐怖片。”
“看的人多不多?”
“不多。”
“我不是七点这一场唯一向你买票的人吧?”
妇人看他一眼,面露不耐,“如果你怕可以不要看,还有另外一部卡通片。”
他偏头瞥望站在海报橱窗旁的程如兰,她踏着脚尖,目不转睛注视着妇人,神情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