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似乎忘了你那群蓝家亲戚。」欠人提醒的家伙,他们随便一人的花费都比她高。
她很伟大,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从不想他们如何对待她,真是个不会记恨的傻子。
「喔!」蓝喜儿心情愉快的朝他一笑,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何必太计较,野生的果子人人能摘,干么把地围起来让别人摘不到,反正吃不完掉在地上也是浪费。
人性本来是善良的,是环境和物欲改变了,不能怪他们,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
要是有人敢打她海鸥号的主意,相信她也会想尽办法留下它,绝不让人轻易的夺去,这就是人性,单纯的自私。
「咳!你们眉来眼去说够了没,我根本不承认你是他的……」妻子。
「母亲,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严厉的眼神射出利光,卡维尔发出警告之声。
「你想偏袒她而无视我的美意。」他的决定她不接受,没得争议。
卡维尔语气坚决的一视。「她是我的妻子,请你牢记在心。」
「你在玷辱我们麦提斯家族。」她绝不让野人成为家族的一员。
「母亲,我才是麦提斯家族的继承人,希望你不逾越本份。」她仍保有本姓,未冠上丈夫姓氏,根本不算是麦提斯家的人。
苏格兰人的傲气并未因婚姻而折损,当年葛丽丝坚持不冠夫姓,倨然的维持她苏格兰人的尊严,此举曾严重的激怒夫家。
因此夫妻不睦便由此展开,长达数年的争执始终不曾落幕,导致丈夫情感外移,将在妻于身上得不到的尊重转向其他女人要求。
儿子的出生只是一个终止,表示两人已尽到夫妻的义务,不必再虚情假意,从此越离越远不再有半丝情份。
一对双生子两种个性,长子肖她严肃拘谨,实事求是,绝不轻易表露情绪,沉著冷漠,不带一丝情感的睥视他脚底的人。
而次子放荡不羁像他父亲,女人一个接一个不曾断过,玩世不恭的视女人为玩物,从不认真看待感情地游戏人间,任意伤人。
所以在两个人当中她偏重长子,因为他最像她。
「你在讽刺我不该生下你吗?儿子。」葛丽丝气恼的扬高声音,觉得自己受辱了。
「很抱歉,容我提醒你,你生我和麦格并不是因为你爱我们,而是为了巩固你女主人的地位。」
此言一出,气氛当场变得僵凝,仿佛空气在一瞬间抽空,叫人无法呼吸的屏住气息。
无爱的婚姻的确令人难受,但是没人会把众所皆知的事实公诸於世,以孩子的存在为手段是上流社会仕女的一贯手法,期望能稳固己身的利益和虚荣。
在英国上流的社交圈里,几乎每一对夫妻都是政策性联姻,不管其中有没有爱的成份存在,婚後各自发展的比比皆是,根本不受法律约束。
必要合法的产下血统纯正的继承人,谁管你是荡妇还是淫娃,天主教国家是不兴离婚的,即使彼此怨恨也一样走向白头。
爱,他们认为可笑。
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
「麦提斯子爵,请你为失当的措词向葛丽丝夫人道歉,身为子女不该顶撞自己的父母。」
清亮的女子嗓音打破一室滞闷,众人的视线看向遭冷落许久的棕发美女,猫儿似的碧眸正发出谴责目光,隐隐约约感觉极为神似一个人。
突地,每一双转向葛丽丝的眼中有了领悟,原来是她。
第四章
除了发色和眸色不同外,女子眼神、五宫轮廓、音调高低,甚至是体型都无一不像,仿佛是年轻二十岁的葛丽丝,叫人难以错认。
错愕之余不免佩服葛丽丝的用心,茫茫人海中居然找得到与自己相仿的分身,实在是毅力惊人。
自幼生长在教会学校的莉亚娜?查顿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水媚的碧眸似雾般迷蒙令人神往,瘦长的瓜子脸充满古典仕女的质朴美,唇形丰润有泽,仿佛随时欢迎人去亲吻,性感而不失端庄。
她是查顿侯爵最宠爱的第三任妻子所生的女儿,相对地也是众多手足中最得宠的一位,年年获得父亲以生日为名送的昂贵礼物。
小至珠宝首饰,大至汽车和房子,她所拥有的是其他兄弟姊妹望尘莫及,只要她想要的,她父亲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弄给她,绝无二话。
包括一个丈夫。
「哇,她长得好像橱窗里的模特儿,订做一个要多少钱呀?」摆一个在爱情岛的码头上一定很好玩。
即使蓝喜儿说得小小声近乎耳语,可是显然耳朵灵光的人不在少数,纷纷视线一调瞧她个分明,是什么样的白痴会说出这种孩子话。
脖子一缩的蓝喜儿像仍未有所觉悟,轻轻扯著丈夫的衣服低语。
「你说她是真人还是机器人,人工植皮做得好真哦!根本看不出毛细孔。」好进步的科技哦!
无懈可击,完美科技的结合。
「她是真人,我保证。」他有个可爱的妻子,他也曾和她有一样的怀疑。
机器人不会长大,麦提斯家和查顿家是比邻而居的世交,互有往来,自然明了她也有童年,不致一夕成长叫人称奇。
「真的吗?可是她不会笑呐!你看她的脸皮绷得好紧,像是被硬撑出来似,整个脸颊死死的没有一丝生命力。」
原来她是真人喔!那就不能买一个回家当摆饰。
蓝喜儿的沮丧明显可见,直率的性格从没想到会不会伤到人,她的明亮大眼满是困惑,直直的注视丈夫,而没发现餐桌的那一端有两张难看的脸正怒视著她。
不过另有一道忍不住笑出声的男音失礼地由齿缝逸出,同样招来非议的瞪视。
「真奇怪,你真的是他的妻子吗?」他多希望这是一场闹剧,她的坦率很合他的胃口。
「麦格,别插上一脚,去招惹其他的女人。」卡维尔没想到还要防著自己的兄弟。
肩一耸,他做出吊儿郎当的表情。「你那么沉闷满足得了她吗?」
阳光与冰寒,日与夜的强烈对比,他实在不看好两人的婚姻,把小白兔放在狮笼中还有生存的余地吗?
早晚尸骨无存。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听她埋怨过。」卡维尔语气抑郁的道,以眼神警告他少耍花样。
几年前麦格就曾假冒他的名义和富商之女约会,最後搞出问题一走了之,继续风流的生活玩弄女人,黑锅却丢给他背。
那件事花费一笔为数不少的钱才压了下来,他不想旧事重演危及妻子,她不是玩成人游戏的高手,而他也不允许。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吻得我神智不清,害我忘了要埋怨什么。」他使诈。
卡维尔不自在的轻咳几声。「我们私底下的事用不著大肆渲染。」
「爱只能做不能说,这是你的意思吗?」蓝喜儿很有学习精神的反问他。
「喜儿……」他低咆的阻止她随兴的言论。
她笑了笑,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好啦!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脸红的模样有多可爱。」
「蓝、喜、儿。」他真想拖她回房好好地再教育一番,告诫她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敢看向其他人的表情,妻子的爱玩爱闹通常是一时性的,看惯了的他能接受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是别人的反应他就不确定了。
至少在母亲眼中,她肯定是缺乏教养的女孩,光看今日的安排就能明白她有多痛恨他的婚姻,非要找个完美到近乎零缺点的女人来挫妻子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