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粗重地喘息,她的身子往后倾去,顺着光滑的墙壁,直往下倒……然而,他一把握住她的腰,不肯罢休。
“啊──”她发出痛苦的呻吟,在无力反击之下,只能攀上他的肩,否则真要坠入万丈深渊。
“再叫大声点,”他在她耳边继续刺激她,“其实,你跟桃颖没什么区别!一她自以为是的让他见到最恨的人,他也不让她好过!
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心如灼伤了般,痛苦不堪。
是啊,她跟那些下贱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明明想拒绝他的强行占有,却又忍不住搂住他,发出娇媚的呻吟。
这就是她的初夜吗?
跟幸福沾边的事情,一件也没有,惟有愤怒的男子,以及冰冷的墙。
她在他的激情中昏死过去。
但在即将昏厥前,她似乎感到他怜惜的放轻了力道。可能吗?是她的幻觉吧。
她来不及细想,也没有办法证实,任由黑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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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虞坐在窗前,初秋的晚风拂面而过。
她嫁入龙府,已经这么久了吗?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已经从夏天到了秋天。
忆起春天的时候,她在月老庙前遇见龙震扬,还以为是上天垂怜,为她的生命增添一丝色彩,可到头来,却令她陷入更可怕的深渊之中。
那日的纳妾仪式终究没有举行,也没补办,不过苏桃颖已经登堂入堂,俨然成为龙府的二夫人……不,几乎就算是真正的女主人,地位已经凌驾在她这个名存实亡的正妻之上了。
“小姐……”瑞儿在身旁轻唤,“你在这儿坐太久了。”
何止今天,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就常常呆坐在这里。其实,对于已婚女子来说,那不过是一件极平常的事……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当时他恶劣的手段。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到房里的,只知道她醒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小姐,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瑞儿关切地问。
“不必了,这样恐怕只会让人认为我是在争宠生事。”紫虞摇摇头。
“那……咱们回娘家,让老爷给你请个大夫。”
“更不妥。”紫虞当即否决,“自己病了就算了,何必再叫爹爹操心?”
“也是。”瑞儿无奈地叹口气。
“放心,我死不了。”紫虞稍微转身,看到铜镜中的自己,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可明显削瘦了许多。
“对了,”瑞儿忽然露出笑脸,“我想到了!”
“你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
“咱们可以悄悄溜出门,找个大夫看看就成。”
紫虞一怔。
的确,这不失为一个不惊动别人的好办法。
“小姐,放心吧,现在咱们从后门出去,没人知道,姑爷和那狐狸精到城里赏灯去了。”
中秋将临,城里的灯会不知办了多少次了,她一次也没去过。
都说中秋节,月圆人团圆。月是快要圆了,可人呢?紫虞不禁有点伤感。
瑞儿取了一件带帽的披风把她围得严严实实地,两人备了轻便小车出门去。
“城里哪个大夫比较出名?”紫虞问。
“薛神医。”
薛神医?这名字好耳熟。
不一会儿,轻车停顿,瑞儿指着一片幌子道:“到了。”
紫虞猛然想起自己在哪儿听过薛神医。小时候,爹爹带她四处治病求医,薛神医也是她府里的常客。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年,他应该不认识她了吧?
“夫人哪儿不舒服?”把了脉后,薛神医如此问。
“这是……我们家小姐。”瑞儿在一旁狡辩。
来之前,她们商量好了,称呼“小姐”而不用“夫人”,以免别人怀疑她俩的身份。
薛神医古怪地望了瑞儿一眼。“如果是‘夫人’还好说,换了‘小姐’,就麻烦了。”
“什么?”瑞儿与紫虞听得一头雾水。
“这是喜脉。”
两人愕然,久久不能言语。
“我现在该称夫人还是小姐?”薛神医反问。
“夫、夫人。”瑞儿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夫人,咱们好像在哪儿见过?”薛神医看着紫虞的脸说道。
他认出她了?早知如此,就该以轻纱掩面。
不过,看大夫得望闻问切,若遮了脸,又该如何诊断?
紫虞尴尬一笑。“没这个印象,想必是您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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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怀有身孕了?!
上苍真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像她这样体弱之人,怎么会一次就……
大概老天看她可怜,赐予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吧。
“小姐,这幅画搁哪儿?”瑞儿的问话把她从沉思中惊醒。
自从得知怀孕的消息后,她便命下人换了些赏心悦目的家具,窗外还摆了不少带来绿意的盆栽。
据说这些对胎儿有好处,她可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像自己,大小病不断。
“什么画?”紫虞往瑞儿手中一看,顿时怔住。
扑萤仕女图?
她都快把这东西忘了。那日从爹爹那儿兴高采烈把它捧回家,却遇到青天霹雳的变故,从此这画便被她扔在一边,并非存心不拿出来。
震扬娶她,真是为了这幅画?
风紫虞摊开图,仔细欣赏。
她承认,自己对于字画鉴赏,功力有限,眼前的画卷虽有名,她却怎么也看不出来此画到底哪儿值得震扬如此牺牲。
“夫人!夫人!”正凝着眉,旺才从外边急奔进来,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少大呼小叫的,吓坏我们家小姐!”瑞儿瞪了旺才一眼。
“夫人……”旺才喘道:“亲家老爷……来了!”
“我爹?”紫虞不由得一惊。
天啊,今天怎么了?爹爹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跑来了?
她只觉得天空有一片乌云笼罩过来,似乎是不祥的预兆。
“夫人,您快整理一下,亲家老爷已经从花园那边过来了,就快到了!”
她匆忙将画搁在桌上,迎出门去。
刚跨出门槛,就看到风显博满脸怒气地走进东院。
“见过爹爹。”紫虞强颜欢笑,上前盈盈一拜。
风显博轻哼一声,迈入屋内,冷冷打量四周。“龙震扬那小子呢?”
“啊?”紫虞支支吾吾,“他……大概在前厅跟管事对帐吧。知道爹爹来了,马上会过来拜见的。”
“快叫他来!”风显博往椅子上一坐,厉声道。
旺才见情形不妙,连忙答了声“是”,小跑着寻主子去了。
“爹爹喝茶。”紫虞只觉得父亲脸色不对,朝瑞儿使个眼色。
瑞儿连忙退下,将房门掩上。
“哼,我都快气死了,还喝什么茶?”风显博怒道。
“爹爹的话,女儿不明白。”
“我问你,昨儿晚上你去哪了?”风显博瞪着她。
“我……”她一阵心悸,“跟震扬赏灯去了。”
“瞎扯!”风显博将茶杯一摔,“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女儿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哼,我问你,薛神医是怎么一回事?”他双目一瞠。
“啊?”紫虞惊得差点失声,“爹爹您……”
“你大概不知道,你爹跟薛神医是至交,经常在一起饮茶。今天早上他与我品茗时,忽然向我报喜,说你怀了身孕。我一惊之下,忙问他何以知晓,他已经统统告诉我了!”
原来如此……看来,薛神医记忆力超强,终究是认出了她。
“我有孕在身,岂不是喜事?”紫虞试着安抚父亲,“爹爹为何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