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皱眉。“没印象。”
“那你觉得呢?”她的小手也爬进了他的衣襟里,贴着他的胸膛。
他用力咽了一大口口水。“能试试吗?”他不想伤害她,可很想要她。
“嗯。”她咬着唇,轻颔首,情欲早已潮涌,哪还忍得住?
“娘子……”太兴奋了,他伸手便要解她的腰带。
她喘着,轻扭腰肢。“门窗都锁紧实了吗?”大家庭,有钱是不错,但隐私差,总让她不安。
“应该吧?”就算泄漏了一点风声又如何?“我们是夫妻,难道还不准行周公之礼?”
“我怕被人发现,向公公密告我们白昼宣淫,又要挨家法。”她现在对高家的家法可是很忌惮的,至于婆婆说的什么月子内不能服侍夫君……唉,林苹已经看清高老夫人就是个护犊的老母鸡,只要高亢喜欢,要老夫人爬高梯上天摘月亮都没问题。
“万一被告发,就跟高老爷讲,我们在威基基海滩参加天体营好了。”他额上冒汗。这可恶的腰带,为什么解不开?
“神经,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被当成妖怪烧死。”
“我要是再解不开你的腰带,我就先把自己憋死了。”他没好气地说,不懂大周姑娘的腰带为何要结成这样复杂的花样?存心整人。
“唉呀!”她这才发现,他把她的腰带弄成死结了。“你这样拉,永远也解不开的。”
“那你来。”
“都弄成这样子了,我也解不开。”
两夫妻对视一眼,同声开口:“剪刀!”
“在妆台里。”她说。
他跳下床榻,正要去拿剪刀,便有人拍门。
“少爷!”
高亢咬牙切齿,一双拳头在半空中挥舞了大半天。
“这是在耍我吗?”太可恶了!
林苹手忙脚乱地拉好衣服,下了榻。“听声音是绿娃,你先到榻上躺着,我去开门。”
“不理她行不行?”
“你说呢?”她白他一眼,推他上榻。
待高亢躺好,林苹走过去打开房门,正是绿娃端了醒酒汤、红蝶捧着一盆热水来了。
“东西放下,你们出去吧!”
但绿娃和红蝶依依不舍地看着高亢。老夫人选她们过来伺候前说过了,怀了孩子便扶做妾,比起一辈子做丫鬟,妾当然是更好的选择,但接近不了高亢,她们又如何怀孕呢?
林苹怎会看不穿两丫头的心思,本来她还忌惮着婆婆,怕让老人家没面子,变成婆媳问题,但高亢自己承诺不纳妾了,她也就心安理得地赶人。
“还不出去,愣在这儿做什么?”
绿娃鼓起勇气道:“奴婢要服侍少爷喝醒酒汤。”
“房里只要有少奶奶就好,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榻上,高亢比冰还要冷的声音响起。
绿娃、红蝶同时一哆嗦。以前见少爷,总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从没发过火,怎么冷下脸来却是如此可怕?
“还不滚?要本少爷亲自请吗?”既然想通了“妥协”和“忍让”是两码子事,高亢就不会再处处委屈自己顺从这里的规矩,他有他的一套原则,从现在起,他会做一个全新的“高亢”。
“奴婢告退。”绿娃、红蝶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碍眼的人走了,高亢立刻翻下榻,跑过去锁上房门,又回来抱住林苹。
“娘子……”是不是可以再继续呢?他热火未消啊!
“相公!”她的声音好嗲、好娇、好柔。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娘子,你……还好吧?”林苹生性独立,很少这么撒娇的。
她钻进他怀里。“热水耶!”
“好娘子,你有话就直说吧!”
他喜欢被她依赖,大大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但她用这种灌了糖蜜般的口吻说话,却令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噘起了嘴。“婆婆说,月子内不准洗澡,也不让我踏出房门一步。”她闷透了。
“没问题,入了夜,相公帮你烧水去。”大周人有忌讳,他高亢没有,只要娘子高兴,上刀山下油锅他都行。
第四章
高亢吹着口哨走进小院落,就看见两张小婴儿床摆在榕树下,一对宝贝午睡正酣。
林苹和绿娃、红蝶则围成一圈,正缝着一些小衣小裤。
林苹受够了大周人把娃儿绑成粽子的习惯,坚持自己带孩子,也照着二十一世纪的做法,缝制婴儿专用的衣衫鞋袜。
高老爷和夫人原本不赞成媳妇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孩子就该裹在包巾里抱着,跟大人一样穿衣算什么?而且穿穿脱脱间着凉了,谁负责?
但林苹以事实驳斥了那些老旧的观念,她把一对儿女养得白胖可爱,那小手挥舞着让人抱的样子无比地惹人疼,时日渐久,两位老人家也打消了拿包巾捆孙儿女的念头。
至于绿娃和红蝶,林苹打算把她们调教成心腹,下了一番苦心指导她们读书识字、明礼仪、知进退。
只是两丫头终是奉命来侍寝的,那两双俏眼有事没事就爱往高亢身上飘。
无奈全高府的人都知道,少爷自当上爹爹后,文弱的性子大改,不仅敢对上发飙的老爷,连衙门一班油条捕快也让他调教得服服贴贴,送上门的红包虽然照收,但巡街时再也不会白吃白喝白拿百姓们的东西。
光这一项改变就够春水县民对这位县太爷感恩戴德。
高亢这位大少爷是越来越威风了,行走间,自有一股昂然气势。
两丫头尽管心思涌动,也不敢对他使出丁点狐媚手段,只默默地在小院里待下来,期待有朝一日能得恩宠,飞上枝头做凤凰。
林苹见高亢回来,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上去。
“笑得这么开心,可是有好事?”
“娘子聪明。”他俊逸的眉眼飞扬,带起阵阵春风,悄然拂进她耳畔。“为夫今日可算真正坐稳县太爷的位置了。”
“你不是早收服了衙门众捕快?”她细语回道。
“那群鲁汉子,只要有酒有肉,他们见谁都服的。”他温柔地为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一股深情瞧得绿娃、红蝶眼里都发亮了。几时见过这般知冷热、贴心怀的伟丈夫,若能侍得少爷,可真是祖宗保佑了。
林苹脑筋一转,小手抚上他胸膛。“相公可是收拾了那些难缠的师爷、书吏们?”
“现在一个个乖得跟小猫似的。”
“这么厉害?”小手在他的衣襟上画着,她媚眼如丝,好似会勾人神魂。
“小妖精,想使坏吗?”他拉住了她的手,指头顺着她宽大的水袖往上爬,直到软嫩的藕臂,细滑的肤触瞬间酥麻了他心窝。
“再坏也没你坏。”她曲起手指,在他腕上弹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转呀转的,说不出的古灵精怪。
他胸口又是一热,腾腾的欲火便又在体内烧起来了。
“绿娃、红蝶,少爷要洗浴,你们俩烧水去。”
两丫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高亢,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少爷总不喜欢她们。
“还不出去?”高亢沉下了脸。
“是,少爷。”绿娃和红蝶边走,隐隐还有抽泣声传来。
“你真如此狠心?”林苹笑着刮了他的脸一下。
高亢捧起她的脸,印下一吻。
“我宁可现在狠心,好过将来没心没肺。”两情若要长久,岂能系于一张容颜?一个孩子?甚至是几句空口白话?他爱林苹,无他,知心而已。
至于绿娃、红蝶,高亢与她们根本没话讲,又怎会生情呢?留着她们,是林苹心慈,他舍不得拂了娘子的意,但休想叫他好颜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