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司美宁张口结舌。
“既然你喜欢岳晨,就表示岳晨没有传说中那么坏,所以你才看得上眼,那你应该不会再骂我有眼无珠了吧?不然就等于打了你自己耳光一样。如果你还是以前那个肯为我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就帮我得到岳晨,让我跟他在一起!”
“燕婷?!”她脸皮厚成这样?!
莫怪司美宁心里的OS太直接,而是她真的被左燕婷的要求给吓到了。
她锲而不舍到这种程度?愿意接收从别人手中施舍而来的爱情?
不,就算左燕婷愿意,她司美宁也不认同这种爱情模式。
更何况,那不是爱!
慈善是一种爱的表现,但无论如何,爱情不是慈善事业,并不能随意割舍或捐让。
除非真有人那么伟大,除非真有人愿意贬低自己的价值、接受施舍。
再说,岳晨会做何感想?强势固执如他,又怎么可能因为司美宁的礼让,就乖乖听话,转而去爱左燕婷?
他说不爱就不爱的真性情是出了名的,从没人能左右他,即便是司美宁,也别想。
要爱左燕婷,他早爱了,何须司美宁来为他热心做推荐。
“怎么样?”左燕婷神情一凛,再问。
“很抱歉,这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而是岳晨爱不爱你的问题。”
好,算左燕婷运气不好,没遇上善心人士——司美宁不愿割爱。
“司美宁!”左燕婷咬牙切齿、连名带姓地吼了她一声。这附带恶狠狠目光的一吼,形同将两人多年的友情给吼得四分五裂。
“燕婷,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爱情不是可以随便让来让去的东西,也不是可以大家一起玩、一块分享的玩具。”
不愿意割爱,不代表她小器,也不表示她没有慈悲心,因为她要为自己的心意负责,同时也要让左燕婷明白,爱情不是“你含冤赠送、我开心笑纳”这样来的!
爱情可追求、可憧憬、可向往、可放手一搏,横竖不是拿友情来威胁,或期待对方孔融让梨。
“我没有要跟你分享,我只要求你让给我!”
“你还是不懂!”司美宁失笑,发觉自己几乎已经无法和她沟通。
爱、不爱,简单的二分法,其间的差距却难以实地估计丈量,尤其当每个人所使用的单位与量器都不尽相同时,只有默契才是最重要的依据。
岳晨和左燕婷之间,是不可能有默契可言的,这任谁都看得出来。
“我是不懂,不懂你这臭女人的心理。”
“枉费你我朋友一场,竟如此不了解我。”司美宁只好顺她的话说。
“我只知道,我喜欢岳晨比你久,没道理得不到他,我不相信自己得不到他。美宁,我给你时间考虑,当我再来找你时,希望你给我满意的答覆。”说完,左燕婷转身拉开司美宁的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司美宁无奈地在床上坐了下来,幽叹一声。
爱要心甘情愿、两情相悦,不光是一遍遍唱着独内戏就能引起对方的共鸣,当对方心思不在时,演什么、唱什么,都是白忙一场。
为什么左燕婷总是不明白?等车搭车、生病挂号、买票看电影等,都是有先来后到、需排队遵守的秩序问题,但是爱情哪来的这些规则?
先驰得点大有人在,落于人后能怪谁?后来居上又何罪之有?
情路上,端看爱人的心向着谁,而不是像龟兔赛跑,谁先到就由谁夺标;气喘如牛跑得要死,但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后头悠哉漫步的人身上,能奈他何?
唉,爱情真麻烦!
司美宁轻叹一声,望着窗外,苦笑。
***
起风的时节。
“喂!臭小子,我妈老早就出院、会跑会走了,你还每天来打杂,是没别的事做,非来我店里混不可吗?”
司老板一见到每天大清早就来报到的岳晨,明明有感受到他的用心,却硬是不肯给他好脸色看,讲话既尖酸又刻薄。
不过,他不给岳晨好脸色看没关系,竟然还边嫌边指东指西的交代一堆差事给他做,自己则跷脚、喝茶,悠哉地看报纸。
“我喜欢来这里劳动。”岳晨照样嘻皮笑脸,完全不在意司老板的嫌弃。
“少来这套!谁会看不出你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我们家美宁。”司老板眯着眼,一副“知你一肚子坏水、我慎防小人”的表情。
“司老板准备要用肉包子打我吗?”岳晨斜睨着他,又开始上演谍对谍。
“我仔细想过了,用肉包子打你,太浪费了。”司老板贼贼地笑。
“是啊、是啊!太浪费了,不如作罢。”岳晨正欲放心,孰料……
“我后来发现用杆面棍比较好。”光想像乱棍齐飞的样子,心情就high了。
第8章(2)
“杆面棍哪里好?!司老板你手段一定要这么刺激吗?”
“我女儿值得世上最好的男人来爱她,不够格的男人来一个、我打退一个。”
“美宁当然值得世上最好的男人来爱她,但我却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臭小子,你这么精,敢打包票!”司老板指着他的鼻子,看似骂他,其实是服了他。
他没办法否认岳晨,因为那两句话不但赞美了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也同时壮大肯定了岳晨自己的声势与优势。
岳晨的气魄,令司老板无话可说。
“你们两个,又一大早就吹胡子瞪眼睛了,在聊什么,气氛这么僵?”司美宁从厨房端了锅馅料出来,看见两张阴森对立的脸,就知道那一老一少又在斗嘴了。
想想岳晨也真是自作孽,一天到晚跑来跟司家父女斗个没完。吃亏的时候多,得赏的时候少,他犹乐此不疲,人家说的皮在痒,指的大概就是岳晨这种人。
“美宁,看能用什么方法让这臭家伙以后别再来了,要混去别处混,不然碍手碍脚又碍眼,看了就心烦。”司老板啐了一声。
“是喔、是喔,我碍手碍脚又碍眼,司老板你还把什么事都交给我做,真奇怪咧!又要嫌弃、又要差遗,你真好意思喔!”岳晨不客气地回呛。
“我是在考验你的体力和耐力。”天晓得这个二十八岁的处男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幸好长久以来的苦力考验,一次又一次地证明岳晨孔武有力、双肩能挑、双手能提,还可以啦!日后女儿的“性福”应该很有保障。
呃!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司老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司老板你根本就很信任、依赖我,只是不好意思说嘛!”岳晨早看穿了他的心思,发觉司老板和司美宁矜持的个性简直一模一样,是亲生父女绝对不会错。
“鬼才信任你、依赖你。哼!”司老板恼羞成怒地扭头就往厨房走,没几秒却又听他扯嗓门大喊。“还不赶快来揉面,要等面团变水泥块你才高兴吗?”
司美宁噗的笑了,老爸过河拆桥又丢炸弹,脸皮比墙壁还厚!
“他真是你爸喔?”岳晨也笑了起来,转头揶揄地问。
“呃……暂时装作不认识。”司美宁收起笑容,丢脸得连父亲都不认了。
“我进去帮忙了。”岳晨准备往屋后走,忽想起一件事又折了回来。“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去台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欣绿莱台中水晶会馆正式开幕营业,集团总部的各部门高阶主管,每个人都奉命以度假之名行视察之实,轮流前往体验住宿服务,于是岳晨打算趁此机会,假公济私一下,希望与司美宁共度一个香艳刺激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