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成分是什么?我可以试着调制一下。”把它当成礼物送给小影,她就不气了。
摇椅一听,当下凸了双目。“你这笨蛋,爱情是出自内心,无可取代,它是无形的,你以为它能让你装瓶装罐的拿去卖吗?”
笨笨笨,笨得无可救药,爱莉莎的侄孙根本是白痴。
“无形的……”那就难了。
“去去去,一句‘我爱你’包管她眉开眼笑,这可是情人间最甜蜜的情话。”无往不利,从未失败过。
“什么,情人?”他们不是……呃,不是吧!而且他也说不出口。
“吻都吻了还想否认,你想伤人家的心到几时?女孩子的自尊心容不得你一伤再伤,你不想人家跟你绝交一辈子吧?!”大丈夫要有所担当,畏首畏尾的难成大器。
“嗄?!这……”一听到小影有可能一辈子不理他,江天寻心慌地打翻价值三千万美金的配方。
“走走走,拿出男人的气魄,大胆示爱,男人想留住女人只有一种致胜武器,那就是爱。”她们无法抗拒。
江天寻还是满头雾水,不晓得“爱”是何种元素,力量如此惊人。“你不要推,我有脚会自己走。”
“那就走快点,别拖拖拉拉的,乌龟散步都比你动作快……”老要它叨叨念念才肯动。
摇椅立于地,半拖半推地赶人,它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于主人的迟钝是不抱任何希望,尽量抢救看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Honey。”
一声娇唤,看似老迈的摇椅连忙丢下主人,健步如飞的冲到楼梯口,一下子年轻了好几百岁,雄赳赳、气昂昂地挽住乳白色佳人。
“Honey?”木制的摇椅和义大利小羊皮单人沙发……好冲击的画面。
老当益壮的摇椅得意地抽着雪茄。“我的新女友,雪莉。”
“你情比金坚的最爱呢?”它不是只爱它老婆?
“哈!一遇到热情如火的俏女郎,金子都融化了。”摇椅一副情圣模样的眨眨眼。“谁说最爱只能有一个,情人跟妻子一样是我的宝贝。对吧?甜心!”
沙发娇羞的一偎,妩媚地送上一吻。
看着连体婴似的家具,为之傻眼的男人都能感受到四周冒出的心型气泡,由两人……不,由浓情蜜意的交头“恋人”身上飘出。
这就是爱情?
江天寻还是不懂。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这就是爱情吗?
汪忘影还是不懂。
她一片一片撕着玫瑰花瓣,犯傻地念着,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撕到最后一片时,居然是重叠的两瓣,上面分开,蕾心部分是相连,说它是一片也是两片。
不准、不准,再重来。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一瓣又一瓣、一朵又一朵,落花残红饱受摧残,很快地,惨遭毒手的鲜艳花儿堆成小山高,宛如玫瑰花坟场。
但汪忘影仍是得不到答案,花有心却无法回答,套句江天寻风格的话,这是或然率的问题,非是即否,各占一半。
“咪丽,你也觉得我很傻是不是?”
风一吹,扬起成堆的花瓣,它们随风飞扬到半空,盘旋再盘旋,散向四方。
追着风跑的大黑猫伸出尖锐的爪子,朝着落下的花瓣直抓,像在玩,又似要将它们撕成碎片,对身后的人类毫无一丝注意。
今天是汪忘影二十一岁生日,一直到离开特殊技能学院,她才知道自己在里头待了几年,绘着山水图样的月历明白地点出已消逝的十一年岁月。
当年一心要为父母减轻肩上重担的小女孩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和小时候一样甜美可人,只是眉间却多了一份轻愁。
“我该留下还是离开呢?”她想去找亲生父母,可是又怕被莫菲博士他们捉回去。
其实她已经有些眷恋起城堡的宁静、与世无争,虽然住在里面的人并不多,但她总有一种很热闹的感觉,让人不至于感到寂寞。
不过最令她挂心不下的当属江家老大,她对他说不上是爱,却又老想着他,不见他时想见他,见了之后又想用苹果扔他脑袋,很矛盾的心情。
即使她遇过的男人并不多,但没像他那般呆的,说出的话每一句都有气死人的本事,她现在还一肚子火,根本不想跟他和好。
“不行、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不放你走,你一定要留下……”
细白的手腕忽被一双大掌大力的握住,劲道之强让她感到疼痛,可见对方有多恐慌,害怕她一走了之,再也不回头。
受到惊吓的汪忘影很快地平息心脏的急促跳动,顺着略显苍白的手臂往上瞧,一张焦急的大脸近到让她差点忘了呼吸,只盯着他不断翻动的唇。
“……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我皮粗肉厚禁得起你的花拳绣腿,你尽管朝我身上问候,我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说话算话。”她能有多少气力打痛他,顶多像搔痒而已。
江大少忘了一件事,她的一巴掌整整让他痛了三天,五指掌印冰敷了一整夜才消退了一些些。
“真的打骂都没关系?”汪忘影问得好轻,似乎怕真出手会伤了他。
“真的、真的,你用力打,我要喊一声痛就不是男人……”
江天寻愣住,脸偏向一边。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痛感在三秒钟过后才送到大脑,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捂面叫痛。
“哇!哇!你怎么真打?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干嘛打得这么认真,很疼呐!我的牙都快被你打掉了。”天哪!暴力女。
咦?头顶有星星在转……
“花拳绣腿嘛!我根本没出什么力,你不会不行了吧?”汪忘影的手也很痛,她放到腰后做着握放动作,舒缓疼痛。
打过人后心情果然比较舒坦一些,虽然皮肉痛却很畅快。
他眼一瞠,大呼小叫地一指,“你……你居然在记恨?!”
“我没有。”她否认得极快。
“难怪人家说女人心眼小,爱计较,一句不顺耳的话会记上一辈子,你……”一瞧见那双水汪汪大眼,他口中的“你”就没了下文。
“我怎样?”她仰起头,一副准备和他大吵一架的样子。
女人的确是小气、小心眼、度量不够大,她们什么都小,就是眼睛瞪得比别人大。
江天寻是卒仔,她声音一扬,他马上气弱地低声陪笑。“你很好、非常好,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所有错的事通通归我,我是世界上最坏的坏人。”
她忍住不笑,但心底早为他的卑微而笑开了。“你没必要对我低声下气,我‘只是’你们请来的厨师,该看人脸色的是我。”
“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绝对不会‘只是’个厨师,你是我们的救星,我们的灯塔,我们照三餐奉的……”神。
“你当我是死人?!”没等他说完,汪忘影恼火地断章取义。
他惊得抽了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不能比我早死,拜托,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他的语气好慎重,好像少了她,人生便了无生趣,生不如死。
叹了口气,她用力地扳开他的大掌,抽回手。“你不要老说些令人误解的话,要是对象是别人,肯定认为你对人家有意思。”
第一次会被骗,第二次产生怀疑,第三次就麻木了,他完全有口无心,说着与想象中不同的意思,若是信了他就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