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成颢哥~”
季成颢顿时只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干么突然用这么恶心的声音叫我?”他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你可不可以忘了今天晚上遇见我的事,当作不知道我人在台湾?”她双手合十的对他求道,开始下饵。
轻愣了下,他怀疑的皱起眉头。“为什么?难道没人知道你回台湾的事吗?”
“唔……”她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巴。
“丫头?”他的声音突然多了点严厉,“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全招出来。”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你最好老实点。”他倏然警告她。
“如果我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就可以答应帮我保密?”她以犹豫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盯着他问道。
“等我听过你的实话再说。”他双手盘胸,一点也不肯放松。
“好啦。”又挣扎犹豫一会儿,她才认命的妥协,“我是偷跑回来的,的确没有人知道我现在人在台湾。”
“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想嫁啦。”她烦躁的说。
“什么?”他呆了一呆。
“你听得很清楚,别让我说第二遍啦。”她有些小不爽的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话说清楚。”季成颢眉头紧蹙,命令的对她说。嫁?这是他绝对意想不到会听见的字眼。
“我……”任妗红正想说,一阵寒颤却突然窜身而过,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大喷嚏。“哈啾!”
秋天的夜晚更深露重,即使白天仍维持在三十度以上的高温,到了夜晚气温还是会下探到二十度左右,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小洋装根本就抵御不了四周的凉意。
所谓一发不可收拾,她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哈啾!哈啾!哈啾!”
季成颢皱紧眉头,立刻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肩膀上。
带着他体温的外套一瞬间暖烘烘的将她包围住,让任妗红差点没舒服的呻吟出声。
她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的将衣领拉高,把脸埋进其中,深深闻着属于他的男人味。这味道她已有好些年没闻到,但却依然清晰的刻印在她记忆中,一点也没有改变。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老是搞不清楚天气的变化、什么时候该加件衣服。这也叫做长大成熟了?”他嘲讽的说,语气中透着责怪。记忆里他似乎总是在脱衣服给她穿。
“我有带外套。”她鼻音浓重的表示。
“那外套呢?”
“在PUB的寄物柜里。”说着,她怪罪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反应是举起手来又敲了她脑门一记。叩!
“那么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跑,你以为你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他责斥的说:“先回PUB拿外套。”说是这样说,但他的语气里却充满追根究底的味道。
于是,任妗红知道鱼儿已经看见饵,下一步就等鱼儿游过来上钩了。
第二章
“你现在住哪儿?”
回PUB拿回外套后,季成颢开口问她,任妗红老实的告诉他她住在旅社,于是他便向她要了旅社的住址,然后叫她上车,由他开车送她回去。
任妗红当然乖乖地听话上车,因为这对她的计划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如果他没主动开口,她还得想办法请他送她回去,让他看清楚她现在所下榻的旅社有多么的恐怖,进而要她搬到他家去住。
感谢老天让她在回台第三天晚上就等到他,否则天知道她还能继续待在那间可怕的旅馆几天?
那间旅社又脏又旧,房间还潮湿充满淡淡的霉味,但这些其实她都还可以忍受,只要勤奋打扫一下,再把房间的窗户打开来,让空气流通,再到百货公司买件厚一点的新被单就行了。
问题在于那旅社的隔音设备超级差,客人层级既差又龙蛇混杂,什么淫声秽语、三字经、咒骂声,甚至于吐痰声她都听得见。
想起那些恶心可怕的声音,任妗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好了,你之前说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成颢突然开口问道,正好帮她从可怕的回忆里拉出来。
“什么话?”她之前似乎说了不少的话,他指的是什么?
“你说你还不想嫁。”
“喔。”
“喔什么?是谁逼你嫁了?你的男朋友?”
“我哪来的男朋友呀?”她哼声道,有点小不爽,因为他在说“你的男朋友”这几个字时,语气里竟然只有好奇而没有半点吃味的感觉。
“那谁逼你嫁了,要嫁给谁?”
“嫁给你,你觉得怎么样?”她故意这样说。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如果是要嫁给我,你还会跑吗?应该是求之不得、迫不及待吧?”
一股燥热迅速涌上任妗红的脸,她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所以一时之间除了面红耳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你脸皮真厚,大概子弹也打不穿吧?”过了一会儿,她哼声撇唇道。
他听了哈哈大笑,伸手用力的揉乱她的头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丫头。”他笑着提醒她。
“一个被我认定为普通朋友的家伙,他很喜欢我,不巧我爸妈也很喜欢他,认为他是一个结婚的好对象,所以我只能跑了。”她回答他的问题。
“就这样?我说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丫头?”他似笑非笑的说。
“人家都带父母上门来提亲了,还和我爸妈五个人相谈甚欢,连需不需要聘礼都拿出来谈了,你说我这是小题大做?”瞪他一眼,她气愤的回道。
他一呆,倏然放声大笑。“没想到你在温哥华这么受欢迎呀,丫头?真是失敬失敬。”他笑不可遏的。
“你以为我在说谎骗你吗?”瞪他一眼,有点恼火他对她的瞧不起。什么叫没想到?
“不要充满攻击性,我没这样说。”
“你一副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的模样。”
“不是不相信,只是没想到当年完全像个小男生,身上没半点女人味的野丫头,如今竟然炙手可热的让男人追到家里去求婚,就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感叹的说。
“你没听过女大十八变吗?还有,丑小鸭有天也会变天鹅的。”
“意思就是你是天鹅吗?”他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
“至少不再是丑小鸭了。”她抬起下巴强调。
露出若隐若现的微笑,他将车子转进她所告诉他那间旅馆所在的道路上,然后开始找寻。“你说的旅馆在哪儿?”他问道。
“再往前开到底左转,再右转就可以看见了。”她指路道。
车子继续往前开,季成颢照着她所说的先转左再右转,接着便看见那间旅社。
那是一幢连大门入口都昏暗不明,阴森森的有如鬼屋般,连在夜晚的路灯照射下都看得出既脏又旧,而且活像一个二级地震就能将它震垮的旧楼房。
“你住在这儿?”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她点头回答。
“你疯了吗,任妗红?”他立刻朝她大声咆哮,“你到底有没有脑袋呀,这是什么鬼地方,你竟敢住在这里?!你是活腻了,还是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敌女超人呀?”他简直快被她气疯了。
即使捣着耳朵,任妗红仍觉得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犯疼欲聋。她瞪着他,确定他的咆哮声暂告一个段落后,才将双手放下。
“你以为我喜欢住这种地方呀?”她一脸委屈的撇唇道:“谁不喜欢住在宽敞明亮又豪华的大饭店里,但是你知道大饭店的住宿费有多贵吗?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可以花在那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