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颢锐眼一眯,黑瞳聚焦,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对方搂在任妗红腰间的手上,冷如利刃。
“把手拿开。”他缓慢地说。
“凭什么?”对方呛声。
他将目光缓慢地移到对方的脸上,原本的愤怒表情已不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阴鸷冷酷,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
“凭什么?”他缓慢地重复对方的话。
男人被吓退了一小步,本想收手的,却又不甘心将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美女就这样拱手让人。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怀里的美女适时的出声解救了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终于平复乍见季成颢出现在这里的心情,任妗红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季成颢将目光移到她脸上,神情突然变得阴晴难测。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缓慢地开口命令道:“跟我回去。”
她坚定的摇头。
“我已经找到新的栖身之所了,所以以后不必再麻烦你了,季大哥。”
季大哥?季成颢微眯双眼的盯着她。
之前他要她这样叫他时,她死都不叫,总是没大没小连名带姓的叫他季成颢,现在却突然这样叫他,这代表了什么?她是想要用这来界定他们俩今后的关系吗?他的下巴不自觉的抽紧起来。
“我不觉得麻烦。”他说。
“但我会觉得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和你女朋友相处的时间。”
“陈秘书不是我女朋友。”他迅速的说道,不确定自己的语气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急切的感觉。
“是我说错了,我应该说打扰到你和你的女性友人相处的时间才对。你一向都称那些人是你的女性友人,而不是女朋友。”她不为所动的继续以面无表情的方式应对。
季成颢突然间一窒。他过去该死的干么什么事都对她说呀?可恶!
暂时想不出来该对她说什么,他将目光转回那个到现在还胆敢继续把狼爪放在她腰上的混蛋身上。
“把手拿开,不要让我再多说一次。”他冷冽的迸声警告,有点迁怒。
“不用管他,我们走。”她竟然对那混蛋这样说,然后拉着对方进饭店。
“站住!”他倏然挡住他们的去路,青筋在皮下跳动着。“你要拉他去哪儿?”他质问她。
“回我房间。”她直接回答。
皮肤下的青筋似乎在一瞬间变粗了一倍。
“你用不着这样气我。”他瞪着她,忍不住咬牙切齿。
“我为什么要气你?”她反问他。
“因为——”他欲言又止的停下。
“因为什么?”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里突然生起一抹死灰复燃的小希望。
他是不是发现了她对他的情意?之所以这么快追到这里来,而且对她身边的男人这么敌视,是因为他对她也是有那种感觉的,她可以这样想吗?
她希望他快点回答她的问题,只要他肯正视并明白她对他的感情,那么也许她还有一点希望。她冀望的祈祷着。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但他却沉默不语,最后甚至于抿紧唇瓣,然后撇开目光。
就像兜头被人浇了一桶加满冰块的冰水,任妗红瞬间从头冷到脚,连心都冷了。
她不懂,都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为什么还会觉得痛?
她不懂,都已经说看开了为什么还会受到打击?
她不懂,她甚至于连男人都带回来,决定彻底死心的在这里划下对他的爱恋句点,为什么还会感到受伤,心痛,难受到无法呼吸?
身体轻晃了下,她将自己偎进身旁男人的怀里,寻求依靠。
“我们走吧。”她贴着他说。
美女娇柔无力的对自己投怀送抱,是男人都会在瞬间失魂,让下半身取代了所有的理智与思考。
“好。”男人立刻欣然点头,同时伸手紧紧地搂住美女柔若无骨的纤腰,迫不及待的转头寻找到饭店电梯的所在位置,然后大步前进。
但是他的步伐总共只前进了两步而已,因为就在他踏出第三步的时候,他的后领突然被人揪住,他回头只看见撒旦的脸,瞬间整个人已被提飞抛跌出去。
疼痛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觉,还有惊惧、惊恐、震惊、眼冒金星,加上妈,救我!
他不确定自己困在那种犹如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惊恐里多久,只知道当他终于稍微回过神来时,美女与那个令人胆寒、有如撒旦般的男人皆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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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的将她推进饭店的房间里,再用力的甩上房门,季成颢转身怒瞪着快要将他气死的丫头,同时用力的喷气,以宣泄那些足以让他爆血管的激愤情绪。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浮、该死的就随便偎在一个男人怀里?他——
马的,他真的很想杀人!杀了刚才那个混蛋家伙,也杀了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怒目相向的朝她瞪眼道。
“我只是想找个男人陪我上床而已,你要陪我吗?”任妗红也很生气,口不择言的直接回答。
她才想问他到底想怎样,既然对她无情也无意,为什么不滚远一点,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彻底将他遗忘?他难道不知道这种假装不了解她的心,还以兄长自居的关心,对现在的她,是最大也最残忍的伤害吗?
“你——”他用力的吐气,握紧拳头免得自己真的动手去掐死她。“不要乱说话。”他严厉的朝她怒喝。
“我只是说实话,如果你没办法陪我,就让我去找别的男人。”她越过他想往外走,却被他一把给拉回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再次大声的朝她咆哮。
“我只想找人上床!”她也咆哮的回答。
然后两人怒不可遏的瞪视着对方,谁也不让谁,就这样僵持了半天。
“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半晌后,他紧绷着脸挤出话来。
“我不会后悔。即使后悔,那也不关你的事。”她绝然的说。
“丫头!”他遏制不住的再度迸声吼道,真的是又气又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变得理智点。
也许他根本什么都不用说,直接拿条铁炼将她绑回家,再将她打包送回温哥华去给她父母管教就行了,一了百了。
但是不行,他若真将她送回去,她所面临的可能将是一场婚礼,他不愿见她受到逼迫,而且该死的,他竟然有种不想见她嫁给别人的感觉。
不想见她嫁给别人?难道要嫁给他吗?他倏然用力的抹了下脸。
“我们谈一谈好吗?”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的对她说。
“谈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谈、要谈的?”她一脸冷漠的问。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终于豁出去的说:“谈我们之间的关系,谈你对我的感情。”还有,搞清楚他对她的感情。
听见他说的话,她突然抿紧嘴巴沉默不语,脸上表情从冷漠变得僵硬疑惑,再到面无表情。
半晌。
“你不是打算永远装作不知道,没这回事吗?”她看着他问。
“我没这样打算,我只是还有点混乱,需要更多点时间来思考这件事而已。”他爬爬头发,语气中有着些许浮躁。
“也许你用不着思考,只要当作没这回事,然后转身离开就行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轻轻的拨开他抓着她的手,她用冷漠与疏离的语气对他建议着,不想再因为失望而受伤。
一股怒意倏然席卷而来,让他迅速的重新扣住她刚才脱离他掌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