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我的,我对爱情很凭感觉,最重视第一眼,所以我跟他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没交往就是因为我对他没感觉,就是这么简单。”
“凭感觉?那你到底想要怎样的男人?”
“没遇到,所以说不准的。嘿,别净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又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安丽反问她;她的助理比她理性得多,的确应该参考一下她的意见。
“昨天我去算塔罗牌,它说我很快就会遇到真命天子的,呵。”孙逸慈微笑。
“难怪今天看你开心的。拜托,算命的要是都准的话,请他算算当期乐透号码最实在。”
安丽笑著说,望向车窗外被雨洗涤得好干净的街道,思绪飘忽。
感情空窗多年,总是不断地被问她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在她心中,隐约有著情人该有的轮廓,却没有设限太多。多年来,她的回应也总是千篇一律:遇到再说。
但如果始终遇不到呢?或是遇见了,却又错过了呢?
会不会其实她已经错过了,当第一眼看走眼后,就不再给那个人机会呢?
第2章(1)
Alan David发型设计工作室
“很抱歉,Alan老师的客人已经排到下个月喽。如果您要预约的话,可以排在下下个月星期三下午……是,Alan老师每天只收五位客人,因为他还有其它工作要忙。”柜台服务人员正忙著接听电话。
“不好意思,恐怕要请王小姐您等等喔。Alan老师很忙很忙的,真的没办法破例,这是店内的规矩,请您体谅,我只是按照老板的规定做事,不能……”
为什么每个女人总以为凭自己跟言秀树那微薄的交情。就可以打破惯例呢?真是不了解他对每个女人向来一视同仁、绝不偏心的。
言秀树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翻这期的发型杂志,听著小妹焦虑地推辞一位客人;那位客人已经“卢”了半小时了,吵得他受不了,忍不住站起来接过电话。“你好,我是言秀树,是哪位漂亮的美眉这么想我呀?嗯,是,你很急著要做新发型,秀哥哥知道了,不然改约店里的David好吗?他的手艺可不输秀哥哥喔!呵呵,当然,外型是差很多没错啦,F咖怎么跟A咖比嘛……”
一旁正为客人吹整秀发的David耿之亮突然把吹风机往他脸上吹,言秀树握著话筒,右脚回踢他,而电话那头的王小姐正笑得花枝乱颤。
“David最近生意很差,可能是更年期到了,怪里怪气的,我叫他去喝四物汤调理调理。王小姐,这样吧,我就当你约明天下午三点,找David好吗?当然,我会叫他好好招待你的,毕竟能为美女服务是我们男人的荣幸嘛。”顾左右而言它是言秀树的强项,三两下就搞定。
挂上电话,承接柜台小姐崇拜的眼光,言秀树连走路都有风。
“我更年期到了?你才有经前症候群呢。”耿之亮说道。
“那你有摄护腺肥大症。”
“你精虫上脑,早——”
“我早什么、早什么?说清楚一点啊!真是的,在美女们面前请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好吗?虽然你已经没有多少形象可以扣了……”
“你早……早点下班啦!”耿之亮自认自己嘴巴颇厉害,偏偏遇上这人却老吃瘪。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色胚在打我们柜台的歪主意吗?我留下来是要保护我的员工免于被骚扰。小亮亮,不可以把我们店里的漂亮美眉喔。”
”我……我哪有。”耿之亮红著脸辩驳。
耿之亮与言秀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兼合作伙伴,创立发型工作室已经两年多,平时两人相处模式就是疯疯癫癫的,因此店里的工作人员与客人对他们没事爱拌嘴都习以为常了。
工作室开在台北西区,三十坪大的空间不算宽敞,但装潢得很别致温馨,没有一般发廊俗艳的灯光;店内除了两个王牌设计师,还有三个手艺不错的美发师及若干洗头小妹。
虽然收费昂贵,但相对品质良好,加上言秀树又有一定的知名度,许多艺人都指名要来这里做造型,因此生意始终门庭若市,必须提前预约才能指定设计师。
“老板,你真厉害,那个王小姐可是有名的恐怖呢。”其中一位洗头小妹说道。
“小倩,跟你说过几次了,在店里不要叫我老板,叫我秀哥哥,你不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吗?还有,我从幼幼班就开始出社会打滚了,根据记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女人逃得过我的电眼……”
“是无一幸免。造孽、造孽喔……”耿之亮摇头,这家伙受异性喜爱的程度实在太令人眼红。
”小亮亮,你这是在嫉护我吗?你还在记仇哦?当年你暗恋向日葵育幼院的院花梁小诗,演话剧时还拚命争取演出王子的角色,因为可以配小诗公主;也不想想,梁小诗怎么可能长得有我美?最后当然是我反串演公主,唉……往事真是不堪回首,没想到我的初吻竟然献给了小亮亮……”言秀树想起那一记男男吻,忽然浑身一颤,直打哆嗦。
“拜托!只有亲脸好不好?什么初吻!八百年前的事你干嘛还记得那么清楚?你是老头子哦?”
这时,铃声又响起,因为刚好站在电话旁,言秀树索性接听电话,用他最迷人的嗓音问道:“哈罗,AlanaVid工作室,请问是哪位小美女?”
“秀秀——”
听到这个声音,言秀树俊脸垮下,很后悔接听这通电话。
“怎么了?秀秀,听到妈咪的声音感动得说不出话啦?”杨凯薰边做SPA边跟宝贝儿子通电话。“我是要跟你报告一个好消息的,你妹妹已经成功地把你卖掉喽!”
“哦?有趣,说来听听,怎么个卖掉法?”他望著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心不在焉地问。
“很简单啊,英英最近迷上网路拍卖,所以就用网拍的方式把你卖了啊。”
“卖买多少?”
“一元起标。”
“那是卖多少?”
“就一元起标啊。”
“我当然知道是一元起标,但问题是最后标多少?我想知道是哪位女富豪那么大手笔标下我。但先说好,如果是大哥的女人就另当别论喔。”没个一亿也该有九千九百九十万吧!言秀树习惯性地拨拨头发,对著镜子摆出最帅的姿势。
“没,就一玩。”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母亲幸灾乐祸的笑声。
“什么?!怎么可能!一、元?我言秀树的身价只值一元哦?言英梨有没有搞错?是她后面少算十个零吧?”
“没错啊,英英说已经约好面交地点。”
“还面交勒,我不——”
“你不问问是谁标下你的吗?”
“反正不会是什么“行家”啦!吼,竟然才出一块钱,叫我这张帅脸往哪摆啊。”
“是费安丽。”
“哼,管他狒狒还是猩猩,本帅哥没兴趣。”
“真没兴趣?不会吧?那个费小姐人挺有趣的啊,我看她在节目上那么认真,好可爱。也难怪啦!人家跟你又不熟,根本不了解对你这种人绝对不可以太认真,否则只会把自己气死……”
“等等!你说什么狒狒?哪个费小姐?”
“就是跟你上谈话节目的那个费安丽啊!陈制作还说那天你们的节目收视率飙得好高,已经破八了。真是的,早知道你们吵架那么有看头,为什么不到我的节目上来吵,你只要负责挑剔、要嘴皮子,那个费小姐就要气得跳脚了,哈哈,真可爱!”杨凯薰笑得好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