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于是,齐皓和秦可心跟随林保定,住进了天香楼最豪华的客房。
这房间好似以黄金雕就、珠玉镶成一般,闪得人眼花。
秦可心只在刚进来时,被那充当照明用的夜明珠迷了下心,不一会儿,便觉得无聊。
“黄金杯、象牙箸,瞧着是不错,但这杯还不如一般的瓷杯用来顺手。”黄金很重,拿着就沉,倒点热茶进去,它就烧得烫手,真搞不懂,怎会有人想到用黄金来做杯子?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摆好看的,没多少人真的使用它。”齐皓毫不在意这满室辉煌,再奢华的摆饰也比不过皇宫。
“好看吗?”她扣了下墙壁镶的宝石。“我不觉得它漂亮。”虽然很闪,但看久了却庸俗。
摇摇头,她往里间逛去。
“前回来,只看见这里又吵又脏,倒没细瞧——哇!”她忽然惊呼。
“怎么了?”本来已经准备找张软榻躺下去睡大觉的齐皓,听见她的叫声,从榻上跳起来跑入里间。
秦可心指着面前那冒着白烟、洒满花瓣的一池水。
“好大的浴池!”对于爱洁成癖的人而言,这里就是仙境啊!
齐皓心里有个非常不好的念头。“可心,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你别节外生枝。”
“洗一下澡而已,能耽搁什么事?”她两只眼已经闪得比夜明珠还要亮了。
“一下?你洗一个澡最少要半个时辰。”
“那你就在外头帮我拖一会儿嘛!”
“我的好可心、姑奶奶,你不能回客栈再洗吗?”
“那里没有这么棒的浴池。”
“你脸上还有易容,万一洗掉了怎么办?”
“放心,我的易容不用特殊药水是洗不掉的。”横竖这澡她是洗定了。
“可心……”他还想再劝。
“拜托嘛,齐皓。”她先下手为强,拉着他的手使劲儿地摇。
“可心……”
“好嘛好嘛好嘛……”
齐皓只能长叹。女人,他永远也无法了解,为什么她就这样爱洗澡呢?唉!“两刻钟,最多两刻钟。”
“耶!”她欢呼,准备脱衣服下水。
真没见过这种要浴池、不要情人的女人。齐皓赶紧别过头,眼角余光仍收到一抹嫩白,如初雪般柔细,又带着艳梅的清香。
霎时,欲火像被烧融的水在他体内流窜,他的脸烫得发红。
随即,他听见物体落水的声音。
她下水了吗?想像温热的清水流淌过她雪白玉肌,留下一抹清新……他禁不住喉头滚动。
如果清水才是真正能吸引她的物事,他宁愿自己化成那液体,朝夕伴在她身边。
心头狂跳着,他不知,此刻,秦可心也有同等想法。
她望着他的背影,那披肩的银发根根雪白,恨不能扑上前,亲吻它们的每一寸。她的手也颤抖,嘴巴有些发干,而那种饥渴却不是饮水可以解除的。为什么光是看着他,心绪就能波动成这样?如此地激烈,她生平头一回知晓。齐皓藏在袖里的双拳紧了松、松了又握,脑海里依然昏昏眩眩。恍惚间,他好像回了头,步入浴池,张开双臂,搂住了那具凝脂般细滑的身体。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似绿草,又像鲜花,还带着一点药味,说不出的味道,却魅人至极。
AA他情不自禁将头埋入她柔软的胸脯,舌头轻舔,入嘴是满口的甜香。
他听见她的娇吟声,好像在糖罐里滚了一圈,甜腻腻的,自喉间溜出。他的心几乎融化。
轻轻地,他捧住她的脸,吻上那嫣红的芳唇,火一般的热自她身上传来,也点燃了他。
他深深地吻住她,双手则顺着她玲珑的曲线逐渐往下滑。
那柔软的腰肢纤细如柳,盈盈不及一握,惹人堪怜,纤腰底下却是丰腴的臀部,浑圆挺翘,一下子便黏住了他的手。
他喜不自胜地抚摸那方柔软,沿着臀间继续探幽访密。
“可心……”情不自禁,他呼唤着她。
“道长。”门外,一阵喊叫让齐皓打了个寒颤,猛然回神,一身的大汗。怀中的软玉温香呢?双臂一紧,只圈住了一把空气,再无其他。“原来是春梦一场啊!”
但那份悸动却刻骨铭心,他闭上眼,回味着心头的甜蜜,怀里拥有她时的幸福和满足,怎舍得放弃?
“可心。”他立在原地,听着身后的泼水声如天籁。“此间事了,咱们便离开江州,找个地方成亲吧!”
“啊?!”正泡得全身舒坦的秦可心乍听他言语,心头狂喜的同时,一阵惊讶。“你……不是开玩笑?”
“虽无銮驾仪仗,齐皓一生只要你一人。”强忍着回过头的欲望,他大步踏了
“怎么突然……”她整个人沉入水里,羞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好开心啊!与他相伴天涯,终生偎靠着那份温暖,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心醉?
“我得给师父写封信,通知他老人家,我要成亲了,还有大师兄、大师嫂——啊!”怎么忘了,齐皓不是一般人,他们真的能成双吗?
如果齐皓知道,她绑他出皇宫是一连串的阴谋与诡计,他能否怜她如昔?
在这幸福的当口,她的心头却隐隐蒙上了一层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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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第一个进来求诊的不是黄重,也不是林保定,更非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而是个看门老汉。
齐皓心里有数。他聪明,别人也不笨,尤其那些富贵双全者,更是胆小怕死,总要推个低贱人出来试个好坏,确定无碍,他们才肯移动贵体前来就诊。
不过他们是枉费心机了。
他们的病是秦可心下药的结果,解药只有她有,想根治,要嘛熬时间,等身体缓慢排出毒素,要嘛找她拿解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齐皓看人,并无高下之分,管他是看门的、扫地的、甚至是挑大粪的,只要进来,总是亲切地望闻问切,还真有几分仙人谪临凡尘的味道。
秦可心站在他身边,听他对病人的叮咛和嘱咐,心头也是一阵疑。没听过做皇帝要学医术啊!怎么他好像真懂几分医理,每一句话都说得有条有理。
觑了个休息的空档,她忍不住问他。“齐皓,你学过医吗?”
“没有啊!”他坦白得教人想敲他两下。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守门大叔风邪入体、烧火婆子眼睛不好?”
“守门大叔正发烧,我只听你提过,你的男子服了便雄风不再,女子用了则全身酥软,不曾听过有发烧的,可见他染了风寒,顺口便跟他提了一下.至于烧火婆子,她瞧人视物总眯着眼,可见眼睛不好使。这些事情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何须习医?”
她彻底对他的利眼无言。
他拍拍她的手。“想要从别人口袋里掏银子,没点眼力怎么成?”
“奸商。”
他对她勾勾手指。“待会儿他们会凑钱让你出去买药,你尽管挑好的、精贵的、便于携带的,记住,一贯钱都不准留,全得用来买药。”
“这样咱们赚什么?”
“那些药喽!等出了江州,咱们再把那些名贵药物一点一点拿出来卖掉,不就是一大把银两?”
“做啥弄这么麻烦,我直接把银子装袋里不就得了?反正炼丹只是个幌子,我只须拿出解药入酒让他们喝了,百病自解。”
“照你的方法,咱们绝出不了江州。这些人也不是笨蛋,个个手眼通天,我保证你只要昧下一分银子,那位黄重大人就有办法将我们剥皮拆骨下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