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冬!住手——”练姬桩吓傻了。
“你敢打我?我可是地检署检察官,我……”蓝南仁一边咒骂,一边伺机反击,没用的拳头虚张声势的胡乱挥着。
“检察官又怎样,还不是一个道德低下的人渣?”
他又挥拳,蓝南仁反击,两个男人像疯了似的打成一团。
“耐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蓝南仁不配被杨耐冬打,打了那种人渣,只是脏了自己的手。再者,他是地检署检察官,万一他小人,杨耐冬一定会倒楣的。
“走开,我今天就要揍扁这个浑球,看他以俊还敢不敢纠缠你。”
一想到蓝南仁要轻薄她,杨耐冬整个人就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他打,用力的打,那么凶狠不顾一切的挥舞拳头。
“住手,你疯了啊!”练姬桩生怕他会犯下大错,情急之下,竟然对杨耐冬挥了一记巴掌。
“啪!”
那清脆的声响,定住了杨耐冬的动作。
练姬桩搀扶起蓝南仁,歉意的望着杨耐冬,“耐冬,我……”
“你打我?你为了那个下三滥的男人打我?他所带给你的痛楚难堪,难道你已经忘了?听到他要离婚,你迫不及待的忘记教训,想要投奔到他身边吗?”杨耐冬愤怒的问。
“不是这样的!你该知道我的。不管怎么样,你不能打他啊!”
这个蓝南仁欺骗她、辜负她,可是面对这种情况,她却是打了他,飞奔着去搀扶起伤害她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咆哮,赤脉贯睛,“练姬桩,你这该死的女人!”
拂开她的手,杨耐冬失望的离开,宛若一阵旋风。
“耐冬!耐冬——”
“小桩,我好痛……”没了对手,蓝南仁假扮虚弱,“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本来还没这么光火,听到这个烂男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鸟话,练姬桩沉潜多时的野蛮,整个爆发出来。
“你给我闭嘴!我不让耐冬打你,是因为我不愿耐冬因为你这个浑球而脏了他的手,在我心里,你低贱可恶得可以。你他妈的给我滚——”
她狠狠的踹了蓝南仁一脚,旋即追着杨耐冬的脚步离开。
“痛!小桩……”蓝南仁哀嚎。
第九章
纷乱的脚步踩进了办公室——
“裕芬,你有没有看见耐冬?”练姬桩询问着位子上的连裕芬。
“好像看见了。”连裕芬头也不抬,冷冷的说。
“他去哪里了?他看起来还好吧?是不是很生气?”练姬桩惶恐不已。
她冷淡的看了练姬桩一眼,“他去哪里我不知道,不过,他看起来不是生气,而是失望。”
练姬桩的心像是坐云霄飞车,才要上升,马上又坠下,因为失望。
“失望……”她心酸的闭起眼睛。
他对她感到失望了,是不是?
不,千万别对她失望啊!她是那么的在乎他——
连裕芬突然推开椅子,“姬桩,有时候你对耐冬真的很残忍,残忍得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她严肃的说。
“不,我怎么可能对他残忍?我是爱他的。”她激动辩驳。
“但是你在感情上的摇摆,就是一种残忍。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要这样悬着他的心?你享受他对你的好,享受他对你的体贴,享受他所给予的所有快乐,可是,你却没有勇气跟他走入婚姻。”
“那是因为我们……”因为什么?练姬桩说不出来。
“练姬桩,你真的很让人生气欸,一岁半的年龄差距,真的那么了不得吗?你怎么会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来决定一个男人的好坏?”
总是像傻大姊的连裕芬突然咄咄逼人了起来,逼得练姬桩毫无招架余地,节节败退。
“那个蓝南仁是比你年长,而且也在你标准的三十岁以上,更是被社会寄予期望的检察官,结果呢?他欺骗你的感情在先,又背叛妻子在后,东窗事发了,他拍拍屁股走人。呸!”她鄙夷的清啐一口。
“如今事过境迁,他还厚颜无耻的要求你回头,你说,这种家伙哪一点比得上耐冬?就算不是高风亮节,至少耐冬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慷慨陈辞的模样,只差没跳上宣传车去宣扬杨耐冬的好。
他们三人在顶楼天台的事,让因为担心而跟了过去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他当然比不上耐冬,他不配,好吗!耐冬可是比他好上了几百倍。耐冬总是宠我,把我放在心上……”想到杨耐冬对她的好,练姬桩忍不住哽咽,“我不想结婚,他就顺我的心,非但没有放弃我,还是继续带给我快乐跟幸福。”
一想到这些日子,他是怎么呵护自己的,她感动得就要落泪。
“那你为什么连一个承诺都不愿意给他?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他也需要女人对他的承诺,他也会慌的呀,面对你不安定的感情,他比谁都慌好吗?”
“裕芬……”她惊讶不已。
她从来不知道,面对这段感情杨耐冬也会心慌,他一直都是这么从容自信。
“那天我们在茶水间的对话,耐冬都听得一清二楚。看到你痛苦,他不忍心,只好把结婚的事情当做没说过,其实他比谁都认真!一听到你说想结婚,才会二话不说的答好,可是你反悔了。他很伤心,一方面笑着跟你说无所谓,可是回过头,却一个人躲在天台上,苦涩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完全不知道他这么失望。”
“因为你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原则,却忽略了他的心。”连裕芬毫不掩饰的指责。
练姬桩愧疚又心疼,她从不知道,杨耐冬有多苦,在和她的这段任性感情里,他始终是包容的。
“原本,他是真的想要放弃你了,可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他让自己再试看看。他的真诚,连我看了都感动,你怎么光会自私的享受,却忘了要珍惜?”
“我不是不珍惜,我不是!裕芬,告诉我,他去哪里?我要亲口对他说,我是爱他的,是真的爱他!”
连裕芬气恼的背过身去,“我不知道,他递了假单就走了。”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练姬桩抓过桌上的钥匙,飞奔离开。
确定练姬桩真的走远后,连裕芬忙不迭的抓起面前的大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然后喘了一口气说——
“杨耐冬啊杨耐冬,能帮的我都帮了,如果这一次你还不能把姬桩这个龟毛女人搞定,我看我也没办法了。”感慨说道。
突然,角落的躺椅上,打盹的李大同醒来,“咳咳,我说裕芬啊,没想到你离职前还兼差当媒人啊!”
连裕芬得意的看着他,“嘿嘿,老爹,我可是你的心腹爱将,你心里打啥如意算盘,我会不知道吗?再说,姬桩这辈子不嫁给杨耐冬,我还真不知道她能嫁给谁。”
“哈、哈、哈,对!对!对!”李大同举双手双脚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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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周末,练姬桩疯狂的找寻杨耐冬。
他住的地方,他们一起去过的餐厅、卖场、书店、电影院、百货公司……任何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她都巨细靡遗的找过,哪怕他可能只停留一秒钟,她都不愿意错过。
她就像是一只被杨耐冬豢养的犬兽,不断的嗅闻回忆的气味,找寻他不定的踪迹。
只是,结果都是失望的。
明明都是在同一个地球上,却遥远得好像他已经搬到了外太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