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我得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市区。”他不理她,径自绕过车子,坐进驾驶座旁的位置,然后“砰”地甩上车门。
“谁理你赶不赶时间,你现在马上给我下车!”这男人不只跩得令人讨厌,更无赖得让人发指。
“上车!”他看着车窗外大为跳脚的美丽身影,死寂已久的心竟然有点儿发热。该死的!这是什么鬼情绪?!
他马上甩掉那股怪异的情绪,愠恼地对她吼道:三秒钟之内给我上车,要不然我就砸掉玻璃窗。”
安贝绮大大地抽了口气。“大、土、匪!”
“还剩下一秒钟。”他扬拳,做出击向车窗的手势。
“不要!”安贝绮花容失色,马上拉开车门,跳上驾驶座。
一旁的丁达也得意地扬眉睨着她。
“土匪。”她简直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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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贝绮一路飙车,借着车子奔驰的速度发泄她满腹的怨气。
“到了,下车。”依照他的吩咐来到指定地点,她不耐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冷声下逐客令。
丁达也侧过头,视线从她的颈子和雪白的肩背上,移到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上。
赫然发现他暧昧的目光,她气鼓着双颊,娇斥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下车。”
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细致绝美的脸蛋因窘迫而烫红。
“让我想想……你愿意提供房子给我住,主动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丁达也勾起唇角,双手抱胸,放松地靠着椅背。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充满磁性,似笑非笑的神情邪魅得令人屏息。
方才在路上,他打了电话和芷芹联络,也谈到了住处的细节问题——原来他身旁这位外表优雅柔弱,脾气却十分火爆的大美女是他的房东兼室友。
这样的安排实在让他诧异,以芷芹对他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荒谬的事。她明明知道他厌恶女人,根本不可能接受和女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光从电话里芷芹支支吾吾的态度,丁达也想也知道,他那个秉性纯良的妹子铁定是被这个女人给陷害了。
“是有目的又怎样?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你、休、想、踏、进、我、的、房、子、一、步。”她的美眸充满防备,扫过他俊美的脸庞。
“女人果然善变。”丁达也的黑眸闪过复杂难解的情绪,但那情绪一闪而逝,任谁也无法捕捉,进而看穿他的心思。
“我的善变是看对象的,总之,我不欢迎你住进我的房子。”她已经彻底被他激怒,美颜气得通红。
“和你这种意图不轨的女人瞎耗,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他打开车门利落地跨下车,迅速绕到后方,把他的行李全取了下来。
“丁达也,搭我的便车还敢这么盛气凌人,你以为你是谁呀?”安贝绮抡起粉拳,生气地捶打方向盘,转头怒视着他。
“麻烦大小姐你自个儿照照镜子,搞清楚究竟是谁‘盛气凌人’?”丁达也冷冷哼了一声,带着他的行李转身走人,高大的身影很快地进入前方一栋企业大楼。
安贝绮瞄向后视镜里那个眉毛竖得高高、面露凶光的女人,再想想自个儿从见了他之后的情绪反应,倏地僵住。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死样子,而她,不仅被气得发昏冒火,甚至不时发出尖叫。
“噢,该死的!”安贝绮整张脸埋在方向盘上,愈想愈气,她之所以“面目狰狞”,都是丁达也害的!
第二章
“再来一杯威士忌,也给她一杯。”
“不要!我不能喝酒。”
“你是来陪我喝酒的耶,可是到现在却一滴都没沾。”
“我是被你强迫抓来的,很晚了,我想回家睡觉了啦。”
“不准走,你得陪我。”安贝绮紧抓着丁芷芹的手不放。
“小姐,你行行好,咖啡店明天公休,你不必早起上班,但是我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啦!你放人啦。”
“不放。”反正要上班的人又不是她。安贝绮取过酒保递上来的威士忌,豪迈不输男人地一饮而尽。“谁叫你亲爱的达也大哥要让我受气,所以活该你要顶替他让我发泄怒气。”
哇!真是好酒量。据说安贝绮的酒量是得自她家老爸的真传,提到这点,丁芷芹只能自叹弗如。
“我事先已经警告过你了,达也他的脾气……不大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丁芷芹感到很冤枉,她看了看表,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困得忍不住频频打呵欠,实在很想回去睡觉,可是安贝绮却偏偏不放过她。
提到丁达也,安贝绮就生气。
“那个又臭又硬、又冷又冰的大石头,最好别被我遇上,不然我一定——”又一杯威士忌入喉,美颜已染上粉红薄醺。
“我警告你,在你和那颗大石头相遇之前,先放了我的女人,要不然你会比他先下地狱。”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两个女人身后,冷声威胁道。
“我的英雄,你终于赶过来了。”救兵来了,她得救了!
丁芷芹兴奋地起身,藕臂攀上高其野宽阔的肩头,而高其野修长的手臂则顺势搂上她的腰。
安贝绮闻声,惊诧地抬头看着来人。
“丁芷芹,你真不够朋友。”竟然把她的“阿娜达”找来破坏气氛。她美丽的眸子瞪视着躲在他怀中的丁芷芹。
“呃……我……”丁芷芹心虚地吐着小舌。
“我们先走一步,你慢用。”高其野替她接了话,他瞥了一眼安贝绮手上的酒杯,不耐地撇了撇嘴。“下次要喝酒找其他人去,别把主意动到我的女人身上。”说完,他拉着丁芷芹转身就走。
“啐!小气鬼,把你的女人借我一个晚上会少块肉哦?”安贝绮努着嘴,瞪着高其野和丁芷芹亲密远去的身影。
算了,既然陪客溜了,她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喝酒、自言自语也没意思。
“买单。”安贝绮细白的柔荑朝一名服务生挥了挥,从皮包取出钞票摆在桌面上说了句:“不用找了。”接着她从椅子起身,缓缓地走出嘈杂的酒吧。
出了酒吧门口,微凉的晚风拂过她晕红的双颊,让她有点浑沌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下,纤细的玉臂扬起,在夜色中拦了一辆计程车。
她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忽然间,手机响了。她从皮包翻找出手机来,搁在耳畔,用粉肩夹住了手机。
“女儿啊……”是她的父亲大人打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大高兴,喔哦!就要打雷了。
“爹地,很晚了耶。”个性有如铁血将军,刚正不阿的父亲大人找她,准没好事。她立刻将手机拿离耳边半公尺远,免得被雷劈个正着。
“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待到这么晚,成何体统?我看是我太纵容你了,你……”
“爹地,你三更半夜打电话来,为的就是要训我喔?”安贝绮翻翻白眼,语气有点无奈。
只听见手机彼端传来一连串低咒声。不过,安正群虽然生气,但仍不忘把事情交代清楚。“明天中午有个饭局,就在家里举行,你记得回来。”
“人家要上班,没空——”
“别想骗我,你明天公休不是吗?”老人家得意地截断她的话。
“谁告诉你的?”安贝绮翘起了嘴角。
老人家沉沉笑了两声,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叮咛着说:“穿端庄点,别老是穿那些袒胸露背的……”
“我知道了。”她努努嘴,迅速收了线,以阻断父亲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