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步步接近床铺,他连忙闭上眼,接着感觉到她拉开床幔,无声无息地躺在他身侧,他一转头,就嗅到她身上的气味。
“嗯?”
他突然翻身抱住她,苏淮雪登时有些错愕,回头瞥他一眼,只见他双眼紧闭,不像醒过来的模样,她这才安心放软了身子,任他把自己搂在怀里。
书仲绮从背后揽着她,大手搂着她的腰际,俊脸便贴在她脑后的长发上,静静地享受这份宁定温馨的滋味。
他满足地吁了口气,这样抱着她,比床第之欢更加销魂。
苏淮雪原先只是闭着眼,没想到身子忽然莫名其妙的燥热起来,害她几度睁开眼睛,一直心神不宁,就是无法再度入眠。
怎么回事?
明明好端端的,一切都跟平时一样,她为什么这么浮躁?一定是少爷睡得太近了,鼻息一直喷在她颈子上,害她耳朵麻麻痒痒的。
她忍不住低喘着,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别动。”
耳畔突然响起书仲绮低沉厚实的嗓音,她不禁浑身僵直。
“你醒了?”
她一转身,他便凑过来吻住她,身子贴上来,双手也不安份了起来。
“别这样,天已经亮了。”她别开头,脸红心跳地推拒着。
“天亮就天亮,别按住我的肩头,我被你捏痛了。”
她的双手登时被架到头上按着,书仲绮扯开她的单衣,嘴唇顺着颈际热切的一路往下吮吻。
苏淮雪敏感地弓起身子,肌肤立即泛起一层粉嫩娇艳的玫瑰色。
抹胸很快便被丢到一旁,包覆她丰润俏臀的衣裤也被扯到床尾,她全身虚软的被他架着,任他如饥似渴的目光饱览她每一寸光裸肌肤。
她闭上眼,羞涩地别开脸去,接着便感觉到他的大手徐徐探进双腿间……
“少爷……”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她的身子立即紧绷起来。
“你惨了,又叫我少爷!”书仲绮不怀好意地吃吃低笑。她一紧张就犯这毛病,怎么改也改不了,“我要好好惩治你!”
苏淮雪闻言低喘一声,咬着唇,连脚指头也不由自主的蜷曲起来。
满室春意,欢情无限,直比屋外桂花的芬芳更加浓郁袭人……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木樨馆的主屋里共有两大一小三个房间,最小的房间是灵墨的寝房,两个大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
书房一面墙面挖空,以大幅雕花窗棂取代,窗外挺着三株巨硕的木樨,园内碎石铺地,曲桥渡水,设景植栽,都傍着桂花树而建。
苏淮雪来了之后,书房临窗处又多设了一座绣架。日间,书仲绮绘画看书,她就待在旁边绣些图样。
她长年刺绣,手感精准,兼之天生有学画的资质,也有鉴画的眼光,可惜她不爱画,只爱绣,书仲绮求她几次,她嘴巴说好,也画过几笔,但始终兴致不高,他便不再勉强她了。
反而是书仲绮逐渐迷上她精致细腻的仿画绣品,每次都争着要帮她绘制图样,而她个性一向温顺,从此便只绣他画好的图样。
这段原本谁也不看好的姻缘,竟像天成佳偶似的,两人整天孟不离焦、成双成对,书家上下本来对苏淮雪抱持疑窦,不多时也烟消云散。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书家两老渐渐喜欢上她的温柔、稳重和乖巧,也就不再计较她的出身了。
“淮雪,你来看看。”
书仲绮放下画笔,取来手巾擦手。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没回话,他不禁奇怪地抬起头查看,只见她坐在绣架前,手上捏着绣花针,眼神却落在窗外,看得人都痴了。
什么东西这么好看?连他叫唤也听不见?
他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又是一愣。因为窗外只有恒剑山雄伟宽实的身形,而他正屈着身子,静默地修剪花木。
剑山?
书仲绮迷惑地看着苏淮雪,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恒剑山,感觉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咚咚咚的鼓噪起来。
她为什么这样看剑山?
“淮雪?”他走到她身后,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苏淮雪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抬头看他。
“嗯?”见他坐到自己身边,她仔细瞧着他,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蹙眉道:“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难看。”
书仲绮摇摇头,拉下她的手,勉强挤出个笑,问:“你刚刚在想什么?想得好入神。”
她又看向窗外,怔怔地望着恒剑山,开口说:“恒大哥也是金陵人士,那时候,他在金陵正好有熟人,透过熟人引荐,才找上我。”
他沉下脸,不自在地涩声道:“那又如何?”
“他是个体贴善良的人,幸好有他大力帮忙,我才能把爷爷安顿好。”她偏头看着恒剑山,忽然想到,“他在秦淮河畔还有亲人吗?”
他烦躁地别开脸。“我不知道。”
“他逢年过节也都待在书家吗?没人等他回去探望吗?”
书仲绮奇怪的睇着她。“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淮雪摇头不答,脸上表情十分失意。
自己已经卖断给书家了,怎能向仲绮要求回金陵探望爷爷,如果恒大哥在金陵还有亲人,她或许可以私下拜托他,请他帮忙打听爷爷的近况。
他有机会回金陵吗?改天,她应该找机会问问他。
书仲绮压抑着心头恼怒,冷冷瞪着她。
当着他的面,她竟然还敢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剑山,她是什么意思?
她是剑山找来的又如何?和剑山同乡又如何?难道当日剑山找上她,她便偷偷对剑山一见钟情了?
荒谬!
书仲绮突然伸手捧住她的后颈,狠狠的低头吻她。
苏淮雪吓得头往后缩,无奈后颈被他紧紧握着,想逃也逃不了,她睁大眼,脸上登时生起两片红云。
垂着长长的眼睫看她一眼,他又闭上眼睛,以舌尖撬开她的唇,探进她的齿缝,和她的柔软湿润的香舌亲匿地纠缠起来。
他太熟悉她,太知道怎么撩拨她的欲望了,不一会儿,她便化成一摊烂泥,软绵绵的倒在他身上,肌肤火烫,脸红如霞。
书仲绮这才满意地搂着她,忍不住摇头低笑。他太多虑了,她心里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她是他的妻子,永远都是他的。
恒剑山不知何时走了,书仲绮看着窗外修剪整齐的花木,胸口不知怎的,依然有些窒郁难受。
“你问剑山的事做什么?”
苏淮雪水眸迷离的看着他,眨着眼,一时片刻还回不了神,书仲绮看了不由得绽开笑靥,心头烦闷又挥去大半。
“我……忘了。”她把脸埋在他怀里,低声咕哝着。
他笑着轻抚她的头发。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只是无心多看了剑山两眼,有什么好介意的?
“少爷。”灵墨进来通报,“含征少爷来访。”
“是吗?快请他进来。”
苏淮雪闻言急忙起身,低声道:“我先回避。”
“何必呢?”书仲绮拉住她急欲离开的脚步,不解地皱眉问:“你早就见过含征了,不需这么拘礼。”
她脸泛桃花,羞赧地指着自己红肿的嘴唇。
他噗哧一笑,她便羞得抽回自己的手,急急退到卧室里去了。
“仲绮兄,别来无恙啊!”范含征跨步入室,笑吟吟地拱手道:“我一来到汴梁,就听人说你足不出户,怎么,你开始修身养性了吗?”
书仲绮扬眉笑问:“谁嚼的舌根?”
“香坡苑的名妓盼盼喽。”范含征一脸涎笑,折扇敲在他的肩头上,“她盼你盼得望穿秋水呐,我跟她说你娶了妻,她昨晚哭得觅死寻活的,我只好代你安慰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