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予晔看不清在他怀中的人是谁,可是他无法放弃自己爱抚身下人儿的念头,他不只没有停下爱抚,还热切地吻了那个人儿。
那是一个狂野的吻……
任予晔敢说他这辈子从没这么吻过任何女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变成一只只靠本能生存的野兽。
而那小人儿唇中甜蜜的滋味着实令他疯狂,只想就这么索取下去,直到两个人沉溺窒息在这爱欲中。
光是小人儿的唇就这么甜,真难以想像等两人结合时,自己将会有多大的快感?
他心中充盈了满腔爱意,深深的知道对方就是他一辈子想藏在怀中好好保护、疼爱的人儿。
「我爱你……」他说了一个名字。「我想要你……」
然后他抬起小人儿的双脚,缓缓进入……
***
太阳自地平线升起,又是一天的开始。
从窗帘的细缝中流泻着一条细长的金色光芒,映在男人熟睡着的浅蓝色大床上,为阴暗的房内照耀出一丝光芒。
感觉自己的身体回到床上,不再是在空中飘飘然,还可以触及背后每天晚上都会躺的床单。
任予晔知道自己正醒来。
他半眯着眼,又疲惫不堪地闭上眼。
想要翻身,手臂上却有着压迫感。
他不由得张开眼,一个娇小的身躯躺在他的怀中。
意识还有些恍惚,任予晔没有多想就将怀中的人往胸前抱,但是传达到肌肤的触感却跟想像中不太一样,不怎么柔软,有点硬,然后他才猛然想起早在两个月前就和女友分手的事,现在躺在他床边的人是别人!
他立刻张开原本还打算合上的眼,似乎被他的动作惊醒,带着点睡意的未文也抬起头回望着他的视线。
蜷缩着身子张大无辜的眼看着自己的未文,那可爱的模样让任予晔一瞬间忘了讶异,反而还真想就这样抱住他磨蹭磨蹭。
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只是坐起身,有点困窘的搔了搔头,然后他看到自己下半身的「自然反应」,便立刻尴尬的跑进厕所。
等他出来时,就看到未文站在门前等他。
任予晔对他笑了笑,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回到床上,然后到窗前打开窗帘。
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对未文的想法就能改变得这么大。
或许是未文不再排斥他的反应,让他也能平静接近未文吧。
而且未文不但不再怕他,反而还像个十分依赖母亲的小孩一样,不管任予晔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予、予……」
听见声音,任予晔本能地回头,温柔地看着未文。
「嗯?未文,怎么了?什么鱼鱼?」
根本不知道未文正在叫他的名字,任予晔疑惑地看着他。
「肚、肚子……」
未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像牙牙学语的孩子般,比手画脚的指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按着肚皮,扁起了嘴。
任予晔微皱起眉,不懂未文刚才叫着鱼鱼,怎么现在又变成肚肚子。
他想了几秒,后来看未文虚软地按着肚子的样子像是个饿了很久的小孩,他才恍然大悟。
「啊!未文,你肚子饿了吗?」
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抱歉,我马上就去煮饭!」
赶紧走到房门口,正要握上门把时,才一脸惊愕的回头瞪着未文。
「末、未文!你会说话!」
任予晔惊讶之余,转身就要往回冲。
然而未文只定偏了偏头,不明白任予晔为何会变了脸色,但是看他准备跑回来,不禁皱起眉,有些委屈的摸着肚子。
「肚、肚……」
任予晔见状心中正在交战,究竞是要先问未文问题,还是要先帮他做饭?
可在未文可怜的大眼哀怨注视下,任子晔还是收回正打算向未文迈去的脚步,决定先帮他填饱肚子再说。
刚踏出房门,未文便跟了出来,贴在任予晔的身后。
任予晔没说什么,小心的确认未文的位置后,开始动手做起料理。
将洗好的米倒入加了半锅水的压力锅中准备煮稀饭,任予晔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赶走了陈妈妈她们,帮未文洗完澡、清理完未文的房间后,任予晔又重新煮了一顿饭。
虽然之前煮的饭菜还有剩,但是一想到那是陈妈妈她们吃剩的东西,平时绝不浪费食物的任予晔,怎么都无法再用那些剩下的东西做成料理让未文吃。
想要快点让未文吃一顿温热的晚餐,于是他从冰箱内拿出约十种食材,选择煮了不用花太多时间就能完成,而且材料丰富的蔬菜拉面。
但是即使帮未文盛好面、摆好筷子,也许是从未吃过面类食物,未文左看右看,往前嗅了嗅,就是没有去动筷子。
然后见任予晔拿着筷子开始吃起面,他才不断窥视着任予晔的动作,自己也用奇怪的手势拿起筷子,努力夹面送入口中,却是吃一条、掉三条,还把汤泼得四周都是。
任予晔从刚才就一直注意着未文的状况,庆幸着之前拿了一条大手帕围在未文的胸前,不然才换好的衣服一定没几分钟又要送进洗衣机了。
见未文不习惯用筷子,任予晔不禁思考着是否该让未文用叉子,那样的话,桌子的惨状可能就不会太严重。
还没想完,不经意地看到未文将筷子放下,直接想把手伸进碗内捞起热烫的面条时,任予晔立刻变了脸色,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未文瞪大了眼,不明白任予晔为何要抓着自己的手。
任予晔松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苦笑着蹲在未文面前。
「不可以用手抓,这面才刚煮好很烫的,你用手抓会烫伤的。」
不过话一说完,任予晔再度苦笑,因为说这些话,未文也不一定懂。
但是未文却是停了几秒后,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任予晔愣了愣,转而一想也许这只是未文的习惯动作,也可能只是偶然的反应,便没有在意。
「明天我再教你怎么用筷子跟汤匙吧。」
拿起未文的筷子和盛着面的碗,任子晔细心的帮未文吹凉面条后,将面送入他的口中。
喂他吃完面,任予晔也解决掉早已凉透的面,洗着餐具。
这期间,未文一直抓着他的衣袖,跟在他的身旁,一步都不肯离开。
有时任子晔转个身,就差点将未文打到让他跌飞出去,这也让任予晔吓出了好几次冷汗,但每次开口想叫未文先到一旁去时,听见他叫唤声的未文,那微笑抬头看着他的模样,实在太惹人心疼怜爱,总令自己舍不得拒绝他。
于是任予晔只能不时提醒自己未文在他身旁的事实,然后极力放轻所有的动作,好让未文能顺利抓着他。
被人全面信赖的优越感就是这种感觉吧?
想来那些喜欢小孩子的人,都是这样的心情吧?
任予晔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父性情怀,好像被自己的母亲说中一样,有点不甘心,倒也挺高兴的。
只是在要就寝时,未文还是不肯离开自己身边,任予晔的确有些伤脑筋。
后来想起那个客房对未文而言并不是个愉快的场所,一想到未文之前在那里被怎样的对待,任予晔的良心就受到苛责。
反正两个人都是男的,一起睡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何况未文好不容易主动亲近自己,任子晔也不愿再做些会让未文再度远离他的举动。
倒是没想到,对于未文睡在他身旁,他居然感觉十分自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