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姨丈,求您别打了!我没得罪他、真的没得罪他!」如星打心眼里觉得冤枉,都已经伺候那沈大人伺候到床上去了,姨丈还这么罚自己。
「你还嘴硬!没得罪他——那太守老爷今天为什么不招你去他府上?」
「我怎么知道,他说不许就是不许啊!」
其实理由还是有的,只不过如星说不出口。昨夜里,沈瑶搂着他笑道:「明天你不许来,我一定会忍不住随时将你带在身边,还不知有多少人会看着你流口水。你是我的,不给别人看。」直说得如星脸红心跳。
这种不堪的解释,怎好意思讲出来?
「臭小子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姨丈说罢提腿就踹了他一脚。
如星在摔倒的同时,那块沈瑶亲手挂在他胸前的和田润玉坠子,一不小心落了出来。「这是什么?你哪来的?」姨丈一把将玉石抢了过去。
「沈大人赏的。」如星在心底直喊糟糕,被他拿去是肯定要不回来的。
唉,沈大人那里又该怎样交代才好?他还说要自己戴着片刻不能离身的!
「好小子!得了赏居然敢不上交!还有没有别的?」
隔了两日,黄昏时,沈瑶派人将如星领到了他的「逸园」。
进了「逸园」,如星才真切的体会到什么是富贵之家。那是个典型的江南园林,雅致秀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轩榭山石无所不有。那雕栏玉砌琉璃彩绘,直看得如星目瞪口呆,他直到此刻才明白沈瑶为何不愿住在府衙后院。在自己眼里那是高门大院,却是让沈瑶觉得寒酸、清苦,才不是因为什么冤魂、怨气。
湖边山坡上,有个八角小亭,沈瑶与陈先生正对饮笑谈。如星走上前去,行了礼。
「等你好久了,看座。云坷,布菜。」沈瑶一面说话,一面示意仆从给如星披上一件狐裘蒙衫,「此处月寒风冷,你身子单薄,可得穿暖和些。」
如星愣愣地看着沈瑶,想要道谢,话到嘴边竟无语哽咽。好些年了,活得猪狗不如,很少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何况说这话的还是沈瑶,是高官厚爵,目空一切的太守。
「今儿是冬除呢,」沈瑶淡淡的笑了笑:「我们三个无亲无故的可得好好喝上几杯。哟,错了,如星是有家人的。」
「有,等于没有。如星敬大人一杯。」他起身举杯一干而尽,动作虽好看,却喝猛了些差点没呛得背过气去。
「傻子,不会就别逞强。」沈瑶大笑了一阵又提议说:「就这么喝酒没意思,行酒令吧!如星也要参加,准你以茶代酒。」
「我不要。」如星直摇头。开玩笑,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教书先生,吟诗作对他们肯定都很擅长,不是明摆着就我一个人吃亏么?「大人准你以茶代酒了,不会醉。」陈素诓他。
「不要。如星笨嘛,会喝茶喝到撑死。」
沈瑶看着他那苦瓜一样的委屈表情,又是一阵轻笑:「好,不难为你。唱个曲儿吧,就着这园子的风景,自己填词。就一首,不许再推托。」
「是。大人。」如星应了,开始东看西看,瞅着那细雨中的湖泊小桥,磨蹭了许久终于抱起了琵琶,幽幽唱道:
「愁云寒露苦茶,悲风冷雨残花。枫落长桥映霞,茫茫天涯,孑然秋萍年华……」一曲唱毕已是满眼泪光。
「怎磨,出错了么?这是押下平声的小令,没错啊。」如星发现同桌的两人都直直的盯着自己,极为诧异。
「没出错。做得好,也唱得好。悲风冷雨残花……真是小看你了,我自罚一杯。」沈瑶说是喝一杯实际上却几乎连饮了整整一壶。他没想到如星会唱得这么悲凉,看他眼眶微红噙满了泪花,实在是有些不忍。
唉,想想今早自己干的龌龊事,竟觉得有些内疚。不过,内疚归内疚,对于如星他却是势在必得的。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就此放弃未免太过可惜。沈瑶原本还只是在言语问逗逗他,哪知前两日夜里没他陪在身边,却觉得很是寂寞,竟立刻就想将那俊俏少年搞到手。
酒宴之后,陈素被领向客房,如星则同凌琰一道扶着沈瑶去了他的寝室。他好像真的醉了,脚步有些虚浮,一进房就瘫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
如星半跪在沈瑶脚边,刚伺候他脱了靴袜,云坷又递来一张拧好了的湿布。
「帮主人擦擦身子。」
「我?」如星呆望着她。为什磨要我去?我又不是你沈家的奴仆。
「当然是你。水在那边,我出去了。」云坷板着脸与凌琰一块儿转身走了,还没忘带上房门。
如星望着熟睡中的沈瑶,犹豫了好久,实在不想服侍他。不过,他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替他敞开衣衫,擦拭着那满身的酒气。当抹到沈瑶胸膛腰腹的时候,如星慌张得连腿都在哆嗦,他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差事,也从没如此真切的见过摸过这么健硕阳刚的躯体。
突然,沈瑶猛一翻身将如星拖上床搂住了。与以往不一样的是,他在搂抱的同时还不停的亲吻着怀中的少年。
「月娘,我好想你,」他压在如星身上,半眯着眼拉扯他的衣物,「我想你想得好苦,月娘,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月娘?月娘是谁?他夫人,还是小妾?不、不对,问题不是这个!救命呀!他真是醉糊涂了,连男女都不分了!
「沈大人!我是如星、我是如星呀!您别这样!放开我……」
嘴,被堵住了。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擦了进来,这、这就是接吻么?
好热、好难过!喘不过气来了。
如星拼命的偏着头,将脑袋埋入了被窝里,躲着沈瑶的「索取」。
「沈大人,您弄错人了。我不是那什么月娘!」如星死命的躲来躲去。不过,落在了沈瑶手里,躺到了他的床上,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不到片刻,如星的外衫就被他脱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
「救命啊!外面有人么?你家主子醉糊涂了!沈大人,别!救命! 」
房内,烛光摇曳、幽香阵阵。沈瑶赏看着身下的俊美少年,不觉想要发笑。好个纯真青涩的妙人儿,只脱他几件衣服就吓成了这般模样,再「做」下去只怕是要将整个宅子的人都吵醒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已经告诫过众人不得打扰。
沈瑶凝视着那虽又惊慌而深邃的明亮眼眸,轻轻抚着他的俊秀脸庞,好一张精致的脸蛋,剑眉微挑睫毛浓密,鼻梁挺直唇红齿白——真美,美的叫人难以自持。
「沈大人……您。酒醒了么?」如星突然发觉沈瑶的眼神像是很清醒的样子,「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我是如星呀,求您快放开我吧!」
他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沈瑶。一脸的难堪。
「嗯,唔……大人……」稍没注意,如星的上衣竟已被沈瑶褪去了。
待他回过神来时,那人正在亲吻自己赤裸的胸膛,如星吓呆了,想要叫喝,那声惊呼等出了口却变成了低低的呻吟。胸前的突起在他嘴里含着,全身躁热难耐,听着沈瑶那重重的喘息,连自己也不由得跟着呼吸急促起来,也顾不得挣扎了……
「玉坠呢?」沈瑶突然顿住了,「我送你的玉坠呢?」
「啊?姨、姨丈拿了……」如星像条件反射似的一向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