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尔。”她轻轻一唤,心情却异常沉重。
“嗯!我的宝贝。”他终于得到她了,他的东方情人。森尔的眼中闪着炽热,以及对某物的执着。
英国男人的热情只有在床第之间才看得见,已爱过她两回的森尔仍蠢蠢欲动,双手抚摸裸露于外的玉臂,顺着滑嫩的细时往上移动,大掌停留在最靠近手的胸部,他技巧纯熟地隔着被单捻捏硬挺的花蕾,低下头以舌头沾湿……
“不,不能再错了,我们不可以……”明知道是错还继续下去,那实在是太愚蠢了。
关洁儿推开了他的手,拉紧被单滚到床的另一头,拒绝再受到引诱。
“怎么了,宝贝,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吗?”他并未逼她,只用深情的眼神凝望着她。
她像受到惊吓的小兽防着他,“森尔学长,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和我的男朋友还未结束。”至少她还没有。
“还是美国的那一个?”他在笑,却给人心里发冷的感觉。
“是的,我们一起回到了台湾,在同一间医院工作。”她想跟他说清楚,避免无谓的纠葛。
“喔!是吗?那你们真幸运。”都七年了还没分开,他以为他有机会了,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学长,今天的事是一个错误,我们可不可以把它忘了,当做没什么事发生过?”她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发生过肉体关系。
“美丽的错误。”森尔刻意夸大表达,裸着上身做了个绅士的屈身礼。“永生难忘呀!洁儿宝贝。”
叫他忘记谈何容易,他从遥远的国度来到这里,为的可不是留下一夜美好的回忆,他想要她的爱。
“森尔学长,你不要为难我,我不能让我的男朋友知道这件事。”即使他的心已经背离她。
他一笑,轻点她的唇,“叫我森尔,我坚持。”
关洁儿挣扎着不想受他影响,但她发现很困难。“森尔。”
再坚定的人儿,也有软弱的一面,在目睹男友的背叛后,关洁儿真的崩溃了,如被抽了丝的茧失去庇护,面对昔日的爱慕者的怜爱,她很难不动容。
但是她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心早住进了一个人,将它塞得满满的,她无法移出空间接纳另一个人,即使他是令女人心动的男人。
“洁儿宝贝,不要皱着令我爱恋不已的眉,我对你的心意比阿尔卑斯山脉还要雪白。”森尔有着诗人的浪漫,有人问他为何会当哲学系讲师,而非医师,他非常感性地说道:“因为他有流浪者的灵魂。”
其实他对爱情的定义并不包括专一,他在追求洁儿的同时也有一位同居年余的法国女友,他可以一次爱着两个女人,并且博爱的认为爱要分享,而非独占。
“我很感谢你的错爱,但我不能再对不起我的男友,我们就快结婚了。”纵天会娶她的,他只是一时的迷恋。
闻言,森尔颇为遗憾地一笑,“我来迟了吗?”
“嗯。我们感情很好。”她特别强调她的爱情未生变,仿佛她仍是恋爱中的幸福女人。
但是落寞的表情骗不了人。
“洁儿,吾爱,我是森尔不是别人,如果你们感情很好,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家门前不能自己地泪流不止?”他们分明有问题。
一提起此事,她的鼻头一阵酸涩,“他……很忙,我只是害怕走入婚姻,有些不确定。”她仍极力的维护所爱的人,努力的想理由。
“你说谎。”
“嗄?”她一怔。
“你若真爱他就不会害怕两人共度的未来,他若心中有你,你又怎么会一人哭泣,你们还相爱吗?”
你们还相爱吗?
多么残酷的字句呀!它像一道疾雷打入关洁儿的心底,她全身颤抖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说出实情。
爱一个人很辛苦,但不爱更痛苦,她可以接受相爱中的种种磨练,却难以忍受爱人说他不曾爱过她,还要离开她。
她没办法让她的爱那么简单就消失。
“森尔,你告诉我,男人容易被一时的诱惑冲昏头吗?”或许只是一时的新鲜感……
森尔轻轻握着她的手,柔声地说道:“你的美会让男人迷惑,但是你的爱宠坏了你的男人,他将它视为当然而不知珍惜。”
原来如此,他们的感情产生裂缝,若是他使劲破坏,将难以修补。
深如大海的蓝眸闪着阴沉幽光,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如恶魔般狞笑,阴影笼罩下的背部仿佛生出一对黑翼,扬翅扑向伤心的女子。
“没关系,宝贝,我会帮你,他敢伤了你的心,我也会让他跟你一样痛。”他绝不轻饶错待她的人。
她一听,心口微惊。“森尔,你想做什么?我可不许你伤害他。”
“做什么?”他咧嘴一笑,将满脸慌色的关洁儿拥入怀中,“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可是……”为什么她眼皮直跳,非常不安?
“你不想让他知道失去你是他一生之中最愚蠢的行为吗?”
“这……”她迟疑了。
女人都是很傻的,只要能挽回爱人的心,她们愿意和撒旦做交易,交出纯净的灵魂。
第七章
“大姊,你到底在躲什么?我们是来探病的,不是玩谍对谍游戏,你可不可以不要拿我当柱子,很丢脸耶!”他都快抬不起头来见人了,好像是奇珍异兽一般被人指指点点。
“少啰唆!谁叫你事前没说这是哪家医院,害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要是遇到那个人,她准会倒楣三个月。
唐晨阳很想仰天长叹,“探病需要什么心理准备,你当是拔牙呀!”
差不多。她在心里想着。“那是你的老师关我什么事?干么拉我来凑热闹。”
“因为他也是你的高中老师,而你是他老挂在嘴上的得意高材生。”他的老师说了,一定要拉他大姊来让老师瞧一瞧,看她是不是还坏得无药可救。
“……”
当唐迎晞一瞧见仁心医院四个大字当场就傻眼了,心里直犯嘀咕,哪个地方不好去,她偏自投罗网地走入那个人的地盘,岂不是找死。
除了将他们当成牛羊养大的姑姑外,她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唯独自找苦吃的挑了一颗地雷,她瑰丽美好的生活从此黯然失色,只剩下黑与白。
现在她真的很怕见到那个把她当牲畜豢养的男人,紧迫盯人外加二十四小时连环Call,害她在睡梦中都会莫名惊醒,以为听见手机铃声。
唉,她已经被制约了,就像这时瞧见成双成对的情侣走过面前,她如往常般心痒难耐地想搞破坏,可是冷不防那张酷酷的冷脸会突然在脑海中蹦出来,吓出她一身冷汗。
心动而不能行动的感觉太痛苦了,总之她必须离祸源远一点,重振雄风,否则所向披靡的Angel旋风不就走入历史,成为被遗忘的记忆。
喝!想想还真可怕,她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而毁掉恶魔名声,那可是他们一家最重要的精神象征,不使坏就活不下去。
“大姊,你究竟在怕什么?”很少见她畏畏缩缩的闪躲,真不习惯。
“我哪在怕,只是不想和‘某人’碰面。”一世恶名不能毁于一旦。
唐晨阳被她勾起兴趣了,“某人是谁?”
“某人是……我给你一拳!”她当真毫不留情地朝他下巴给予重击。“小孩子多吃饭少开口,唐家的香火就要靠你了。”
“喔!很疼的!”每次都使用暴力,他又不是沙包。“少开口怎么吃饭,而且我只比你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