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公司倒闭了而已。」
「呃——」
「我通知过你去开会,可你没到场。」
「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江远淮十分介意自己的迟钝。
「都怪我当年创业的时候太急功近利,若大个企业根基却没打牢,结果前几天没关好门窗,一阵金融风暴刮了进来,哗的一下子就散了,公司让人收购了。」陈越轻飘飘的说。
「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当然有……」
「哦……」
「但我不想,累——」
「呃?……」这是理由吗?
「我现在无家可归了。」陈越说。
「你的别墅呢?」江远淮问。
「卖了还债。」
所以他不让我再回那里去了?江远淮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讨厌我啊,呵呵。
陈越充眼不见江远淮一脸的痴呆相,「我说过我要娶你,所以我就来你这了。」
「不对吧,」江远淮笑,「你这不叫娶,叫嫁。」
陈越一阵脸红,羞羞答答的回答,「那个,那个也没关系了,反正都一样了。」
午后的阳光落在陈越的身上,一张芙蓉玉面脸泛飞霞,睫毛长长的浓重阴影围住了晶莹的眼睛,这美艳诱人的景色瞧进了江远淮的双眼。
江远淮将陈越抱住,压倒在沙发上,将陈越纤细的手臂禁锢在头上,陈越一头黑发凌乱的与大红色的沙发融成一体,更衬得那身子雪白滑腻,雪肤晶莹剔透。
一双大手轻轻解开陈越衣襟的纽扣,吻落在那片柔软的胸膛上,妩媚的娇吟从红艳的双唇中倾泻而出。
那个,你以为这种事会发生吗?才怪。
事实是陈越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记惊雷扫堂腿将江远淮横扫到地上,江远淮的后脑勺就与紫檀色的实本地板DEEPKISS去了。
主导权落在了陈越的手里,压在江远淮的身上,「管他是娶还是嫁,反正让我在上面就行了。」
江远淮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淌了出来,「你……强奸……非礼……」
话音刚落,陈越就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你不要?」
江远淮见势不好,立刻手脚并用的缠上了陈越的腰,「要,要,要,欢迎强奸,敬请非礼。」
「这还差不多。」陈越满意的伏下身子。
巧克力我是吃定了,胖死也好,谁让我就好这口呢。
呵呵——于是乎,室内一片旖旎春光无限好。
卧室里不算宽大的双人床上,两具疲惫的身躯扭缠在一起,下午浓烈的日光丝毫也穿不过厚重的窗帘,一片暖昧的气氛盈满室内。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江远淮问。
「问人生豪迈不过重头再来。」陈越回答。
「好啊,」江远淮兴致冲冲的问,「你想做证券还是房地产,高科技也不错……」
「嗯,我想去菜市场卖菜。」
「呃……」
「我一直想尝尝踩三轮车的滋味。」
「哎呀——」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陈越只好随陈越去卖菜了——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莫名其妙堕入同性深渊不说,如果对方是个多金的钻石山倒也不亏,可眼前这家伙如今是穷困潦倒,自己反而越陷越深,吃抱了撑的——
——全文完——
番外篇一
俗话说,「患难夫妻百日哀。」
也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自从陈越的公司宣布倒闭,江远淮就跟着他跑到小市场卖菜去了。虽然陈越只需要一个妩媚的眼神,就有数张百元钞票递到他拎著白菜的手里,但是菜市场的女性顾客显然多于男性顾客,而女性对于金钱的控制力又显然高于对美色的诱惑力。所以不善经营的两人每天都收益微薄,略有盈馀也是仅够每日粗茶淡饭。
「我记得你的手里应该有股票吧……」江远淮曾经问过陈越。
「一路惨淡,全跌了……」
「那你的奥迪呢?」
「留给陈然当嫁妆了……」
「……」
没钱,伙食的等级就从「五星级」标准狂跌到「无星级」。对于一向对饮食不上心的陈越来说,鲍鱼鱼翅和白菜萝卜似乎只有价格上的区别而已。可这可急坏了健康宝宝江远淮同学。
眼见得营养摄取严重不足,陈越原本白嫩圆润的脸快要变成瓜子脸了。陈越的身上每瘦那么一点,江远淮的心就跟割了块肉似的疼?
适逢星期三,休息日,为什么?因为陈越高兴,以前陈越是老总说了算,现在陈越还是老总,还是他说了算,他将一切想窝在家里睡觉的日子定为公休日。
江远淮很悲惨的被丢出门外,闲晃在街上。
远远的看见一家酒店开张,门前乐队歌手卯足了劲吹拉弹唱的宣布开张大吉。江远淮凑进去一看,在门前张罗的竟然是他多年未见的哥们。
相认,拥抱,寒暄,互相报了现在的境遇,然后冷场,江远淮毫不介意对方脸上的尴尬,开口问道:「哥们,都这么大买卖了,不带我去参观一下你这酒店?」
那人一听,释然一笑,「瞧你,脸上都露菜色了,是该补补了……那个,小张,你把今天老王送来的虾拿来一兜……不是那个,是旁边那个,再往右边点,再往右,再往下,对,就是那兜……给,拿著,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找哥们我好了。」
江远淮一低头,手里多了一袋子河生草虾。
比起十分钟前,手里多了一袋子虾,心里却永远少了一个时常挂念著的人。
可无论如何,虾儿们是无辜的,总没道理和这些蛋白质过不去吧。江远淮兴致冲冲的回了家,开灶起火,对著一盆子鲜活的生物念了句经,啊弥佗佛,我佛慈悲,杀生为孽,兄弟们,来生见了。于是乎,煎煮烹炸,来了个草虾十八吃,花式之多直比某知名星级海鲜楼。
一桌子草虾宴,外加几道小菜,开了两瓶啤酒,把餐厅吊灯的的亮度拧暗了几度,点上腊烛,气氛倒也让江远淮烘托出几分浪漫。
话说陈越一觉醒来,觉得肚子饿,迷迷糊糊的摸到餐厅,一推开门,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被蜡烛晃的发青的一张傻笑着的脸,「你醒了……」
「鬼呀……」陈越惊叫。
熄掉蜡烛,推亮灯光,陈越毫不留情的破坏了江远淮奋战许久的劳动成果,「有完没完,你想吓死人啊?吃饭就吃饭呗,干嘛一定要扮鬼……」
算了,领导都发精神了,自己就领会精髓吧。
夹起一块头子虾,放到陈越的饭碗里,「吃吧,这些可是拿一个人换来的呢。」
「……」
酒过三寻,虾吃百条,陈越满足的放下筷子,江远淮裂著嘴笑,「陈越……」
「呃……」
「陈越……」
「嗯……」
「陈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嘻嘻……」
「……」陈越翻了翻白眼,「好,我明白了……过来……」
江远淮幸福的扑了过去,陈越押著他的脖子,直奔卧室。
至于刷碗?明天再说。卧室内的春光无限?如果你愿意替小江碗擦擦地,偶倒是愿意考虑一下在门外设一个收费参观站。
夜半无人私欲时,筋疲力尽的江远淮睡的跟头小猪差不多。
翻了个身,手指伸到头发里,用指甲使劲挠了挠头皮,该洗头了。
再翻个身,手指伸到胳膊腿上,抓了抓,真是的,该洗操了。
顺著痒意,手指攀上了脸蛋,哎呀,该洗脸了。
呀?不对呀,我就是再懒,每天两遍脸总归是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