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给的小册子上有说明。”他一边随口解释一边顺手把我的宝贝衣服扔了出去。眼看他又压下来,我连忙扭开头,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喂!不是!你等一下!喂!我不是……”话说到一半,扒在我身上忙的家伙突然一下失去了支撑,倒了下来。
我看看手里的细针,再看看他愤愤地瞪着我的眼睛。只能傻笑:“呵呵,这个是我藏在头发里的。不好意思啊,我本能反应。只是肌肉松弛剂,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目前这种状态,肌体相亲的感觉让我觉得脑袋又迅速热了起来,连忙推开他,跳下床去捡我的衣服。
“红酒……原来这就是酒后乱性?”他躺在床上闷闷地说,声音已经慢慢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呵呵,正确地说,是本性毕露。”我干笑,好不容易压制住狂乱的意识,我现在的情况跟爆发边缘的火山没两样。
大致把衣服披上,回头看了一眼,冰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望着我,发丝贴在他完美的脸上,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诱人……
不行!我拼命把脑袋里的想法压下去,再待下去要惹大麻烦了,我得趁还清醒快点开溜。
“天随?”
不是吧?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脑袋越来越晕了,快走快走,再被他幽怨地叫上几句我绝对撑不住了……
“祁天随!你给我滚过来!”
“喂——”
“你打算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要是那些找你麻烦的人找过来了怎么办!”
“你都知道是找我麻烦了,你家有权有势,他们不会惹你的。”
“让他们过来看见我这个样子?”
从他开始说话我都没回过头,眼看这扇门第二次差点被我打开了,我又停下了。
本来我下意识地就想说“大男人被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可我心里不太舒服。
其实我对他也不过是起了一时兴致,我看见哪个美人都会这样,又没真地做过什么,大门一关各走各路,没什么可留恋的。其实就是这样啦……本来就是这样……可是……
我快步走了回去,离床越近温度越高,万有引力果然是普遍适用的,磁场力果然是可以转换成热能的。
“你最好把眼睛闭上!”回应我的是冰山狠狠地瞪视:“帮我把衣服穿上。”
喂!帮你盖个被子就够了!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我的衣服也是你脱的,凭什么我得自己穿衣服还得帮你穿?
我愤愤地一手掰开床头柜,扯出一套睡袍砸到他身上,趴在床边抓起他的手往衣袖里塞,再吃力地把他翻过来……
呃,好漂亮的胸……
抓着衣服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到他身上,我俯下身,在他深邃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张扬狂乱邪气四溢的表情——
“哇——”我一下子弹开,感觉意识越来越混乱,自我控制越来越无力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用力抱着头,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冷静冷静,别出乱子啊!冷静冷静冷静……
“苍冽。”
他忽然开口,我一头混乱地应了一声:“啥?”
“苍冽,我的名字。”
“……”
你、不、是、吧?
在我为了你这么痛苦地挣扎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苍冽,我的名字”!你你你你你!
这可不可以算我听过的最令人感动的告白?
我看到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掀开了盖头的新娘在新房里,低着头羞涩地跟第一次见面的新郎说:“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华丽的宫廷舞会上,俊美的绅士向心仪的少女优雅地鞠躬:“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了灿烂的阳光下,好不容易跟暗恋已久的姑娘说上了话的小伙子,有些紧张地说:“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冰山一动不动地躺着,敞开的睡衣下露出他性感的胸肌,对着挣扎在到底要不要吃掉他的边缘的我,冷冰冰地说,
“苍冽,我的名字。”
God!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脑袋更重了,浑浑噩噩中,难以抗拒地摸上他性感的锁骨,我感觉到自己咽了口口水,最后一次努力保持清醒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冰山冷冷地瞪着我:“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
这是诱奸!
我的脑袋一下子轻了。
见我一时没了反应,苍冽有些急切的开口:“天随?偷儿?你怎么了?”
“呵,你在为我担心吗?”我摸上他有如希腊神祇一般俊美的脸孔,“我没事,我只是清醒了。”
俯下头去,轻轻咬着他的耳朵:“我说过,是原形毕露,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异样,变得更加明亮,而深不见底。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兴奋!
不是那种遇到危险时反应出的惊恐害怕,而是那种真正的战士在困境中自然而然反应出的兴奋、跃跃欲试!
这个极品男人,一个眼神就让我全身血液佛腾。
“天!怎么会有你这样性感的尤物!”我一口咬在他的眼睑上,一手在他的下巴上一掐,对着那张冷得颜色淡淡的唇直咬下去,长驱直入。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吻技,一个吻下去足以勾起天雷地火。事实再一次证明苍冽的确是个尤物,虽然他的吻技只算得上中上水平,但是反应绝对是一流的,不仅主动,而且凶悍。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当我一边吻他一边伸手探进他的身体时,兴许是觉得不舒服,他毫不犹豫狠狠地咬了我一口,血腥味一下在我舌尖散开,我抬头,看到他用那双充满了情欲却显得格外凌厉的眸子瞪着我,从喉咙里滚出的呻吟如同野兽的低吼。
一点都不妩媚,却狂野性感得难以形容。
我是第一次遇上这样让我不能自已的人,所以我十分痛快地把他吃了。干干净净,从头到尾,骨头都不吐一根地吃掉了。
苍冽真的是个很凶悍的家伙,我吃他的时候他一直仰着头,呻吟着,斜斜地瞪着我。
唉,似乎别人在这种时候,都是一号在说——“把眼睛睁开!我要你看着#¥#!¥%#……%#。”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
“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唔——不行!……呃——”
该说我比别人幸运吗?
***
说实话,那天其实我没缠他多久。他毕竟是第一次,我技术再好也难免会受点伤,何况我右手还不能用。
我自认是很绅士的,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床伴上。做足了前戏匆匆发泄了一番宣告了一下所有权就放过他了。做完之后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他很舒服地成大字型往那一躺眼睛一闭就不动了。看他以那副性感的模样占据了大半张床,真的让人很想踹他两脚。
我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一脚把他踹下床去,然后拖着他结实的身体往浴室走。
放水,调水温,挤在那个不够宽敞的浴缸里那么近距离地趴在他身上帮他擦身体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上下又兴奋起来。
他睁开眼睛,有些慵懒地看着我:“你好像,还没够?”
我贴过去,在他耳边吹气:“你如果不想三天下不了床,就别在这时候引诱我!”
话音刚落,我的余光似乎瞄到他嘴角瞬间扬起的一丝笑意,刚刚觉得不妙,双手突地一下仿佛被一双铁钳钳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猛地被人一翻,背碰地一下向后撞上了浴缸另一边光滑坚硬的白瓷壁,同时双手被顺势提起来,匡啷一声,一副明晃晃的金属手铐将我的手铐在水池边的龙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