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他了好吗?”裘安只想让自己的心尽快平复,每当听见他的名字,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对了!”方妮妮突然想到,“我刚才进来前,他死拉着我,说什么叫我告诉你,他找到衣服了,他当时那么说纯粹只是在气你……可我根本听不懂。”
裘安正咬下一口苹果,闻言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的说:“算了吧!就算他的衣服还在,我的也破了、脏了……没用了。”
方妮妮与江翠蝶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虾米碗糕啊?”
裘安摇摇头,“你们出去时若再碰到他,就这么跟他说吧!我想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哦??”两个有听没有懂的好友互看了对方一眼,一致认定,裘安八成是因为太伤心,以致脑袋有点秀逗了。
柳相源喃喃的念着,“破了、脏了、没用了?!”
“对,她就是这么说的。”江翠蝶明确的说:“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对!”方妮妮火上加油的说:“谁都不会想要一个只会欺负女朋友的烂男人,你去死一死吧!”
“不??我还有机会的,我必须告诉她我爱她啊!”柳相源痛苦的说,“我过去只是鬼迷心窍,我会改的……”
“改你的头吧!”裘安的好友不屑的弃柳相源而去。
“我绝不放弃、绝不放弃……”柳相源不死心的决定,既然裘安的朋友不肯帮忙,那他就去找裘安的父母。
“滚!”裘父一听柳相源又想跟自己的女儿纠缠不清,气得当下抓狂。
“伯父,我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她一面……一面就好。”他只希望能将自己的心意说给裘安听。
“你作梦!”裘父的回答就是赏他一拳。
挨了揍的柳相源没死心,他又找上裘母,“伯母,求你帮我!”
裘母冷然的摇头,“我们巴不得你离安安愈远愈好,怎么可能帮你?你根本就是以欺负她为乐,你叫我怎么帮你?”
“那是过去!”他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而且我也不是真心欺负她……我承认对她不够好,可我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每个夜里,她都会跑到我的梦中告诉我她喜欢我……我已经像中邪般的上了瘾。”
“从她说不喜欢我的那天开始,我……再也睡不好、吃不好……不!我连生活的动力都找不到了……”他痛苦的恳求裘母,“我要的不多,真的,只要让我见她一面,我想跟她把话说清楚,如此而已……”
“我做不到。”裘母只要求他将心比心,“如果换作是你的父母,他们会把你交到一个只会欺负你的人手中吗?”
柳相源听了,当下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他明白在裘安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是无法见到她了。
那他该怎么办?就让这段感情归零吗?就算裘安做得到,可他无法做到啊!
“别放弃我啊!”他轻声的朝裘安病房的方向喊着,“难道我们之间没有转机了吗?”
突然,一丝想法窜进他的脑海。
对啊!危机就是转机,山不转路转,人不来就他,那他去就人总可以吧!
一这么想,原本颓丧的柳相源立刻觉得精神百倍,好!他现在就赶回去拟订作战计画――他要她回心转意。
一踏进家门,安安立刻钻进他的怀中替他洗脸。
柳相源抱紧安安,“你得跟爸爸一起改变才行,我们一定要让她重新爱上我们,让她感受到我们的好。”
“汪汪??”安安像是同意的叫了两声。
“好!就这样,”柳相源开始边拟订夺回裘安的心的绝地反攻计画,边回想起过去那十来年中,裘安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把你对我做过的全都加诸在你身上。”
他是没多少把握能赢回裘安的心,但他这次会全心全意的付出,势必要让她明白,其实他对她也有深深的爱意,只是他的表现方式太糟糕。
当重新来过时,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绝不会!
第九章
煎熬
以为我可以忘了你
以为我可以忘了过去
如今我才发现
你的影子真的很难趯缠
裘安回到自己的住处,送走关心她的父母,也赶走热心过度的两名好友。“我一旦决定就不会再变,你们真的可以放心。”
她对自己有信心,不论失去这段长达十来年的依恋有多伤人,她都能熬过去;毕竟,当年她追他时,不也吃尽苦头吗?
“可我们好伯他会耍贱招耶!”
裘安笑了,“我像是那么没志气的人,人家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投降吗?”
方妮妮与江翠蝶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啊!你一碰到那个烂人,就会丧失理智。”
“那是过去,”裘安的心突然变得好低落,只能轻声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所以,她现在独自一人待在住处,品尝着一室的孤寂。
唉!以前她只要心情低落,就大喊那七个字的咒语,精气神就都会变得饱满;可现在,她该怎么鼓舞自己呢?
换一个咒语试试看,“柳――相――源,我――不――喜――欢――你。”她轻声呐喊着,却觉得心更痛了。
“不要再想他了。”她对着镜中颓丧的自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我想做到的事,就一定会成功的。好!从明天起,我就要开始给那些对我有好感的学长们机会,让别的男生来追我。”
就这么决定了。
可她才刚做好决定,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唱歌!
由于她住二楼,楼下的歌声很清楚的传到她的耳中,不!那不是歌声,而是一种告白!
她倏地冲到阳台,看着站在楼下,手中拿着一大把鲜花,仰着头,像是唱片跳针般的不断重述着,“裘安,我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是他?!
他为何这么做?要害她成为这栋公寓的知名人物吗?
她赶紧将右手食指竖在嘴上,要他噤声;柳相源也对她比手画脚,意思是说,除非让他上去跟她面对面沟通,否则,他绝不轻易妥协。
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
裘安气闷的心忖,她都已经跟他画清界限了,他居然还想威胁她?哼!他想得美。
她立刻转身回到客厅,并将阳台上的落地窗关得紧紧的。
可她依然清楚的听见柳相源的嗓音,他持续的告白着,“裘安,我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天哪!她鸵鸟的缩在沙发上,以抱枕掩住耳朵,想假装没听见。
不是有首歌的歌词是“蒙上耳朵,就可以听不见”吗?
可事实证明那是错误的,她依然听得好清晰,就像魔音穿脑般。
“砰砰砰!”
过了好久,裘安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她倏地自沙发上跳起,奔到落地窗前瞄了一眼,哦??不是他,因为他依然在那儿鬼吼鬼叫的。
他的喉咙不会痛吗?
停!裘安立刻制止自己,就算他叫了快两个钟头又怎样?她不该再关心他,她已经不喜欢他,不该再管他的闲事了。
约束好自己的心,她忐忑的打开门,决定否认自己跟柳相源有关系。
她已经猜到是邻居来抗议了。
才一打开门,她还来不及表明自己不认识楼下那个大声公,门外的几名左邻右舍已群起攻击――
“小姐,你嘛帮帮忙,别让你的男人制造这么久的噪音好吗?”
“我……”
但她连“不认识”三个字都尚末说出口,话就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