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不认识她的关系。”方曜久扯唇笑着。“好啦,去忙你的,不要打扰我约会。”
真是的,难得能够跟她悠闲地约会,竟也杀出程咬金,有够扫兴。
“啊,我想起来了,有人找你。”差点忘了他是来干什么的。
“谁?”
“董座夫人。”小陶附在他耳边。“会不会是你前两天请假过多,引起注意了?”
“你为什么不说我企划命理大会串引起人潮爆满,所以上级想要感谢我?”非得凡事都往坏事想吗?
“既然如此,你就赶快去邀功吧。”
“你自己逛一下,我等一下就回来。”方曜久把一堆号码牌交给她。
“好。”
“我留下来陪她。”小陶如是说。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会回来,你去忙你的。”方曜久像赶苍蝇般地将他赶定,给羽乃冬一个香吻后,快步离开。
她看着他,唇角漾着甜蜜笑意,在各大摊前定着逛着,发觉每摊前头都排了长长人龙,她实在不好意思像方曜久那样插队,所以只能在后方观望着,最后在较角落的地方,瞧见了乏人问津的摊子。
她走向前,在摊子前的椅子上坐下。
“能够麻烦你吗?”她看着眼前约莫五六十岁,蓄着长发的长辈。
“怎会说是麻烦呢?”老者勾起笑,眸底祥光柔绽。
给了生辰八字,老者替她批了命盘。“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婚姻。”呃,好丢脸,每到一处,她问的都是婚姻,可有什么办法?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当新娘,当家庭主妇、相夫教子。
老者笑了笑,“不错哦,你有豪门贵妇命,不只是你,该说你羽家是一门贵妇命,而你的另一半则是个风度翩翩又温柔的男人,他会是你的贵人,也会是你的知己,红鸾星落在今年的流年宫,你的另一半已经出现,今年在你身边的男人就是你最好的选择。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羽乃冬听得一愣一愣。“呃……”有的准了,有的还没发生,所以她不确定,但有一点,她实在纳闷。“大师,你说的是今年才遇到的男人,还是今年还有交往的男人?”
她是贵妇命?二姊已经确定准备进入豪门,小妹也与豪门结良缘,而大姊……她不清楚,但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进得了豪门?
方曜久不过是个百货公司企划部门的小组长,跟豪门根本搭不上关系,而黄朝阳身为行销经理,娶了厂商的千金小姐,这算豪门吗?
不对,就算他是豪门,也不关她的事了。
“我指的是今年遇到的。”
“这样子……”她拖长尾音,有点失望。
她不想入豪门,她只想跟方曜久在一起。
想着,她突然笑了,不过是个参考罢了,她干么这么认真?
离开了摊子,她放眼看着熙来攘往的广场,却怎么也没看到他。他不是说马上回来吗?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已经快四点了,她不走不行了。
走离广场,她来到人潮比较稀疏的楼梯旁,想要在那里等他,却突地听到他的声音。
“不要这样啦,我要走了。”
她回头,发现他就在楼梯侧方,他身旁还有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她就是小陶说的董座夫人吗?
“不可以,你还没跟我说她到底是谁?”女子像是八爪章鱼般地扑上去。
“别闹了……”他闭眼求饶,放弃挣扎。
“不管,你一定要告诉我,”女子娇软地呢喃着。
方曜久抓了抓发。“你也知道统华正在筹备连锁餐厅,所以她只是我打算引荐的一个厨师而已。”
“真的?”她压根不信。
“真的。”他再正经不过。
羽乃冬看傻了跟,忘了呼吸,忘了思考,脑袋是一片最极致的空白。
只是厨师而已?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跟她说,她是他的女友?
她原本以为董座夫人在对他性骚扰,但听他们的对话,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在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意味着……他对她只是玩玩?
想法瞬间成立,她无法再多停留一秒,抱着栖栖皇皇的心离开楼梯间,一路冲到百货门口,却险些和人撞在一块。
“抱歉。”她抬眼道歉,却发觉对方一直以很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方便聊一聊吗?”女子淡道。
真巧,现在碰面,省得她改天再登门拜访。
“……你是谁?”
女子瞠目,火气暴现。“你来参加我的婚宴,竟然不知道我是谁?”看来黄朝阳说的都是真的。
“嗄?”
“我是刘忆琳!”还不记得?
“……”
“我是黄朝阳的妻子!”记不住她是谁,总记得黄朝阳吧。
就这样,羽乃冬莫名其妙地被她拉到地下美食街。
“你到底想跟我聊什么?”向来不多话的羽乃冬竟也被逼得率先开口,原因无他──刘忆琳说要找她聊,但是一坐下,她只顾着喝咖啡,别说聊,就连屁也没放一个,放任时间虚掷。
她很忙,已经四点半了,她必须赶紧赶回店里,否则晚上就不用营业了。
“我要给你一个忠告。”刘忆琳搁下难喝的咖啡,睨了她一眼。
她不语,显得意兴阑珊。
她才不管刘忆琳到底要跟她说什么,她现在脑袋乱成一片,什么也不想听。
“你没兴趣?”刘忆琳有些意外。
“说完了吗?”她拿着包包准备走人。
肯留下,已经是给足她面子,若她现在只是想要挑拨她和方曜久,那就不必了,她已经够烦了。
“方曜久是小白脸,我劝你别跟他在一起。”她突道。
羽乃冬一顿,又坐回椅子,不解地皱起眉。若说他劈腿,她还比较相信,但若说他是小白脸,这……
正付着,她突地想到刚才的画面。
难道说,他是董座夫人的小白脸?
“难道你也发觉了?”刘忆琳看着她古怪的表情。“没错,他就是旭曜百货董座夫人的小白脸,我早就发现了。”
“可是……”她顿了下。“也许他们只是亲戚。”
“不可能。”刘忆琳冷笑两声,像是在耻笑她的单纯。“你以为我都没调查过吗?董座夫人是姓方没错,但问题是,董座夫人只有两个姊妹,父亲是独子,完全没有堂兄弟姊妹,而她的姊姊未嫁,而妹妹才嫁了几年,儿子才四岁,董座夫人有一双儿女,最大也没超过十二岁,你说,他们可能有亲戚关系吗?”
“说不定他是私生子。”羽乃冬呐呐地道。
“不可能,我有他的出身背景资料,他的父亲早逝,而母亲在几年前也已经过世了。”
刘忆琳的一席话如狂雨般打乱了她为方曜久抗辩的心思。
是他骗她?还是刘忆琳的资料有误?也许是他的母亲又改嫁了也说不定,双亲都不在了,所以他一个人生活,也算是挺合理的。
想着,突地想到那日照顾他时接到的那通来电,那声音和董座夫人的声音不同。
那么,那个女人又是谁?
“他的穿着品味不差,对吧。”她突道。
羽乃冬没回答,不懂她没头没脑的想问什么,总觉得她话说得太快,让她能够仔细思考的时间太短。
“每件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一个企划部小组长,我可不认为他有本事出手必买名牌,况且我可是亲眼看过董座夫人送他东西哩。”就因为看过那一幕后,让她打从心底瞧不起他。“又不是没能力的人,干么要做小白脸?既然要做小白脸,为什么不做我……”话到最后,她煞车停住,没把想望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