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一个结论,就是云飞的武功真的不怎么样,一般江湖群殴还能浑水摸鱼的自保有余,但若遇上真正的高手就直接弃械投降算了。
堂堂十大恶人之徒血魄、邪道盟主血魔尊竟然带出这种心腹手下让他很想磨牙,但叱喝到了唇边,又只剩下叹息。
他已经没有余力与心思去关心别人了,也很懒得付出过多的努力,因为过于庞大的复仇计划已经耗去他大多数的心神,剩下的神智则茫然的徘徊在回忆与现实之间,云飞究竟是死是活其实不是他在意的重点。
尽管如此,他仍然会想着,现在有他当铁靠山,云飞勉强还可以安然无事,因为当拳头不如人的时候,靠山就很管用。可是,如果以后没了他的保护,云飞一个人能平安过活吗?!
随着计划推衍,在结局愈来愈近的现在,这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就挥之不去的盘旋在心头,虽然不碍事,但总在他分神时想起。
苦恼的捂着额头,血魄独自思索半晌,表情从担忧无奈到迷蒙空白,又渐渐变得疯狂残忍。与之相对的,那双血色眼瞳则从清晰的苦恼慢慢转变成蒙上一层迷雾的空茫。
最后,一丝冷酷的笑容出现在他美丽的红唇边,他愉快的低吟:
「……既然如此,就把足以威胁到他的人都杀掉就好了嘛!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呢?小龙,我们要加油了呢。」
说着毫无人性的话语,血魄笑开了脸,笑容依然充满纯真的清灵美,不带任何杂质与负面情绪,因为对此时的他来说,这样做是再理所当然也不过的事情了。
血红色的九天龙蛊继续用冰冷不会眨眼的虫目凝望他,轻轻用冰冷的鳞片摩擦他的脸颊作为回应。
进房以后,血魄并没有去触碰浑身赤裸,仰躺在床上,双手手腕被绑在床头两侧,眼睛则被衣带蒙住的卓洛宇,反而在桌边坐下,捡了些云飞摆置的点心食用,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虽然没有胃口进食,但他需要食物带来的体力与能量,因此在理智判断下,他默默的咽下食之无味的甜点。
充斥复杂情感的眼神隐藏在平静的目光中静静打量卓洛宇身上的伤口,纵使云飞有稍微替他清洗过,现在看来依旧惨不忍睹。
撕裂开的肌肤、外翻的皮肉、烙铁留下的焦烂水泡,还有其他千奇百怪的刑罚留下的血淋淋伤口,密密麻麻布满所有视线可及之处,多到肉眼难以辨识的地步。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拷打中不失态,他当然也不例外,但不管那些人怎么用言语羞辱他,他都丝毫不在意,只是继续用那双平静无波,却又充斥着嘲讽的眼眸看着他。
最初,那样的挑衅态度无比激怒着施刑者,只是无端造就更多残酷的责打,但到了后来,他猜如果不是他的威胁让手下恐惧,已经没有人想再拷问下去了——当被拷打的人表现得太过异常,毫无恐惧屈服之意又太过漠然,行刑的人反而会感到恐惧与不安,因为心理上的优势地位已经完全被颠覆掉了。
他明白能做到那种地步的缘故,是因为什么也不在乎了——不管自己被怎么样都无所谓,反而觉得迷失其中的人很可悲,因此嘲讽,因此毫无感觉……但是,为什么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可是杀了他的父亲、兄弟与许多家仆、好友,比较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恨他恨到无以复加,而不是如此置身事外的冷漠啊……
真讨厌的双眼,不管是热情或冷漠,都让他乱了心。
干脆把他的双眼挖出来吧!
突兀的,一种没道理的疯狂念头不受控制的涌现,但旋即被另一种同样无法解释的情绪压了下去。
轻咬下唇,血魄侧着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那个想法丢一边去。
要折磨人,有太多方法了,若是挖出他的双眼,不是反而承认他会畏惧他的眼神吗?!
拎起桌上的酒壶,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清醒的人,咬开酒瓶,把云飞特地为他准备的美酒就这样淋上他伤痕累累的胸膛。
「……!」
高浓度烈酒带来的剧痛让卓洛宇痛到无法出声,连日拷打让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有迅速浮上肌肤的冷汗与骤然紧绷的肌肉显示了他承受的痛苦。
现在知道他醒了。血魄舔舔唇,露出满意的笑。
探手沿着他身上的伤痕游走,在这样的伤势下,绝对是感觉不到丝毫被挑逗的快感,有的只有伤口被磨擦刮弄的剧痛。
卓洛宇浑身僵硬,蒙住双眼的衣带让他什么也看不见,想起血魄之前说的话,在身体上放肆抚摸的手除了带来折磨的疼痛外,还有另一种羞辱与不安。
如果能被痛昏过去还好些,但烈酒不停的撕扯痛觉反而让他的神智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当那只手恶意的以指甲划过小腹往外翻开的伤口,一把握住腿间的男性时,虽然极力想压抑呻吟,不想让施虐者有任何满足,却仍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随即涌上更深的屈辱感。
血魄笑了,最好的折磨,并不一定要是疼痛啊。
他知道他哪些地方是敏感带,也知道他喜欢被怎么抚摸……
灵巧的五指力道适中的揉捏掌中的柔软,狡诈的依循记忆中的敏感带下手,立刻感觉到卓洛宇的呼吸乱了。
轻轻震了震右肩,要九天龙蛊离开他肩膀,因为担心老爱乱吐毒雾的宠物会不小心把卓洛宇给毒死了。
通灵的宠物很快的离开血魄的肩膀,改挂到床幔上去守护主人。
与血魄心意相通的它自然清楚血魄是需要它保护的。
血魄爬上床,没有掩饰行动,任凭宽松的衣衫在卓洛宇赤裸的身躯上抚过,不意外看见被衣带遮掩住大半的脸庞微微抽动。
扳开他的双腿,感觉到一股抵抗的力道,随手点了他腰间的穴道,卸去他下半身所有抵抗,轻而易举的置身他双腿间。
床榻内侧放了几个瓶子,血魄挑眉,拿起来看了看,弄清楚瓶子里的东西后,无声的笑了。
云飞到底是在青楼待过的,虽然可能刚被卖去几天还没机会接客就被他带走了,但该有的知识倒是学了不少。
将瓶内的气味独特的香油淋上他双腿间,冰凉油滑的液体顺势流淌至双丘深处的秘蕾。
虽然一直努力忽略这样双腿大张的屈辱姿势,告诉自己别做出任何让对方称心如意的反应,但当与那种液体同样冰冷的手指刺入体内时,卓洛宇皱紧眉,喉咙深处隐约有难过的呻吟在颤抖。
内力被封住的他根本无法自行解开腰间穴道,亦无法抵抗这样的侵犯,只能扭过头,用意志力强迫自己忽略那种融合了羞耻屈辱与违和的异物入侵感。
不是没有想过用自尽来保全名节与尊严,但他还不能死,还有一件事必须完成……什么都可以不要,连这样的羞辱也必须忍受,在亲手杀了血魄之前,他不能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这自愿被逐出家门的不孝孽子也只能替亡故的父亲报仇而已……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重要,只求能一剑刺入血魄的胸口,就算会被那九天龙蛊拖下黄泉也无所谓,因为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爱错人、恨错人、做出错误的决定,但为此付出代价的却是他重要的人们……就算世人给了他极高的评价,他仍是个背负害死无数人命的罪孽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