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怎么知道“痛”是什么东西,可以说,被蚊子咬的感觉对他而言是最接近痛的一种感觉了,所以他傻呼呼的说;“这样你就会更喜欢我了吗?”
柳之颜轻笑着,“当然更喜欢!鸣凤,你乖乖的听话,跪着用手扶着桶身,待会怎么痛都不能乱动,让我疼你好吗?”
鸣凤天真的笑了,顺从的背向之颜跪着。
“二少爷,你好漂亮。”之颜的右手沿着鸣凤的背来到臀部,左手却圈住鸣凤的身体不让他乱动。
“啊!好痛!”一阵刺痛让鸣凤往后弓起身。
“嘘……才一根手指就受不了?”柳之颜不但没有停止,还更深入鸣凤体内。
“真的好痛!不要这样子……啊……”
不只是鸣凤阵阵的呻吟止柳之颜无法克制的抽动手指,鸣凤的哀求更让他想起曾进入柳逸身体的直箫……那是长孙宇治,鸣凤的哥哥做的好事。
“为了我都不能忍?别乱动!”
鸣凤只好紧抓着柳之颜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轻一点,轻一点点就好了……很痛……啊。”
柳之颜趁着水波又插入一根手指,让鸣凤忍不住啜泣着,“之颜……很痛啊!”
柳之颜突然趴在鸣凤背上,“二少爷……这算什么?这点痛算什么?有人在年纪更小的时候就遭遇到更可怕的折磨,比这痛上十倍百倍不只,你们是金枝玉叶,可我们也曾是爹娘怀里的娇儿啊!”
鸣凤一手抓着柳之颜,一手扶住桶边,膝盖跪得发抖,“你是在生气小时候替我挨打的事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不要再动了……”
柳之颜还没想到以前无故挨打的事,让鸣凤这么一提,简直是新仇加上旧恨,原本还心疼他的,现在更不肯停止了。
“你从来都不知道人间有苦痛这种东西,今天我让你开开眼,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不要。痛……呜……呜呜……哇啊……”
之颜也不过加快点速度,鸣凤就放声大哭,而这哭声却提醒了柳之颜,曾经,这样的嚎啕大哭是为了他,而这哭声也救了被浑身抽打的他。
之颜轻轻的抽出手指,“别哭,才一点痛都忍受不了。”
鸣凤抽抽噎噎的说:“不是一点……真的很痛……”
柳之颜让鸣凤仰卧在他手臂上,温柔的撩起水来洗净他脸上的泪痕,“真拿你没办法,这算什么呀?你还真是娇生惯养。”
鸣凤慢慢止住抽泣,“你又不知道有多难受。”
柳之颜轻着头看看怀里的鸣风,他一脸无辜的样子真的很可人。或许鸣凤真的太稚嫩了,或许是年龄的关系,而不是环境的关系。
可是……柳逸呢?他被卖进“怜园”时才十岁吧?
他不知问过自己几次,为什么同样是人,却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自从今天见到柳逸之后,他更无法平心静气的告诉自己,这都是命。
“你生气呀?”鸣凤娇嫩的声音传来。
柳之颜无奈的叹气,他以为自己对长孙鸣风一定下得了手的,可是他没想到鸣风哭个几声就让他心软了,但……又有谁对柳逸心软过了?
“二少爷,你知道大少爷迷戏子吗?”
“嗯,我听小娘说过了。”
“你知道大少怎么对待戏子的吗?”
鸣风茫然的摇头,“不就唱戏吗?我也爱看的。”
“看戏……明天大少爷会叫堂会,你听完堂会后跟我偷偷的留下来。”
我让你看看真长孙宇治在长孙鸣凤心中是如同偶像般的大哥,他就让鸣凤看看这个了不起的大哥都做些什么好事!
第三章
隔夜,柳啼莺在华盖翠环轿及一班小厮的迎接下,进入了“万象园”中的“穹苍院”,出堂会唱戏他也不是没去过,可他倒是第一次进入这名满京城,人称“刀枪不入,有如铁桶锢”的“万象园”。
一路上,他从八人大轿换了轻轿,又从轻轿换成两人抬着的肩轿,真搞不懂这长孙宇治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迎他进来,不过这“万象园”还真是大,若是用走的,怕也会走乏了。
最后,他终于下了肩轿步进正厅,只见长孙宇治和一个穿戴尊贵的少年端坐中央,而柳之颜也入座了侧席,看来……之颜很受重用,不像他……
也没换戏服,也没上台装,柳啼莺请了安之后便开始清唱了:“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啊,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啊,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那广寒宫,啊!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那鸳鸯来戏水,金色的鲤鱼在那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入了花阴。这景色撩惹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他比划得如痴如醉,长孙宇治听得神魂颠倒,长孙鸣凤则是看的迷迷糊糊,而柳之颜却是恨的咬牙切齿。
小柳逸明明是个男儿身,却硬要去学出那千娇百媚的女儿态来,虽然没有上台装,却依然娇艳动人,这哪里还是他柳家村的好男儿?
“可是……柳啼莺就是个红透半边天的男娼……”
昨天他去“怜园”送信,还听到些不三不四的话。
“这‘小叫天’叫的可不是天……嘿嘿嘿……”
“呦!‘小叫天’叫得我魂都要丢了。”
柳之颜听得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柳啼莺看在眼底,百般无奈中只能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
本来唱到杨贵妃因为唐明皇负约,转往梅妃处而醉卧百花亭,这柳啼莺扮的杨贵妃应该是万般苦闷的样子,但柳啼莺却突如其来的一笑,长孙宇治愣了一下,马上沉了脸。
“不用唱了!”长孙宇治大吼一声。
“哥哥?”
柳啼莺也好生吓了一跳,差点倒嗓,收收魂又掌着笑问:“长孙公子是嫌小的唱得不好?”
“哼!”长孙宇治沉着脸向长孙鸣凤说:“带你奴才回‘碧海院’去!”
“哥!你怎么说之颜是奴才?”鸣凤惊讶的捣住嘴。
柳之颜这些年在长孙家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甚至于要取代大总管的地位了,鸣凤根本没想过他是“奴才”。
柳之颜马上接话说:“二少爷,大少爷教训的是,小的本来就是个奴才,您爱护奴才的心奴才全知道,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与大少爷起了争执。”
其实之颜才不是真怕他们兄弟阋墙,只是他深知长孙宇治是为了柳逸的一笑发怒,等他们一走,倒楣的还是柳逸。
“可是……”鸣凤不服气,还要说话。
“二少爷!小的还算是您的半个师傅吧?难道五伦您都不记得了吗?怎么可以跟兄长这么说话?”
“哼!柳之颜你倒会教学生,教得我的好弟弟竟目无尊长!”
“哥哥!不关之颜的事……”
柳啼莺看着他们争执不下,心口—阵紧张,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长孙宇治等会儿不知道要怎么整治他?
柳啼莺看着长孙鸣凤和柳之颜忿忿地走了,长孙宇治还是沉着脸看着他,更让他心惊肉颤的,不知该如何反转这恐怖的气氛。
“长孙公子……您别这么瞧人,瞧得小的心里发毛。”能怎么办?他是戏子,当然只有先低头。
“难怪你号称是天下第一红娼啊!嘴里咬着眼里还不忘盯着,怎么?我赏的银两不够,你得急着再找一个恩客?”长孙宇治在柳啼莺面前,向来都是温文儒雅的,从未对柳啼莺说出这么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