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挑眉,亚当连这个都说了,恐怕真的对她动了情,这样事情好办多了。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说了。」娃娃坐直了身子,「去年秋天我才嫁给亚历士,圣诞节我和亚历士还有双胞胎一起回大宅过节时,不小心……呃,出了点意外。」
「意外?」唐琳一愣。
「圣诞节嘛,不是都要送礼物的吗?我听亚历士说亚当一个人住在西雅图这里,连个陪他的人都没有,所以才会送他……呃……那个……」娃娃发出尴尬的笑。
「哪个?」唐琳有听没有偿。
「她送亚当一只小狗。」宁宁一扯嘴角,「而且为了要让他惊喜,还特地在他睡著时,偷偷把那只小狗放到他床上,接下来的情况你可想而知。」
「什麽?」她这下真的呆住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他怕狗。」娃娃咕哝著说:「人家我也是好意啊,谁知道亚历士小时候个性那麽差啊。」
「亚历士和霍克那两个家伙小时候对他做过同样的事,只不过他们放的不是小狗,是他们家看门的杜宾犬,非常高大威猛的那种。」宁宁没好气的说:「亚当那时候才五、六岁,醒来看到那只狗吓都吓死了,听说他动也不敢动一下,就这样在那只狗的瞪视下,直到管家没看到他,找到他房里才发现。总之,虽然这次是小狗,他醒来之後看到那只小狗还是差点抓狂。」
娃娃叹了口气道:「我那时根本不晓得自己做错什麽,他以为是亚历士和霍克做的,那天他和他们大吵一架後,当天就打包回西雅图,让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後来才知道亚历士和霍克小时候对他做的恶作剧,但我打电话过来,他表面上是接受我的道歉,可是之後却再也没回过洛杉矶,连今年圣诞节他都不打算回家过节。」
不安地绞著双手,娃娃可怜兮兮的看著唐琳说:「我知道亚历士小时候对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他其实後来也後悔了,只是拉不下脸道歉,事情过去这麽多年,他们兄弟之间好不容易情况好多了,现在又因为这件事情吵了起来。他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很在乎的。」
「霍克也是。」宁宁深吸口气说:「他一直很在意小时候曾经那样对待亚当,偏偏亚历士和他一向感情较好,一个是和他感情好的哥哥,一个是他心怀内疚的弟弟,他这次被夹在中间,情绪糟糕到了极点,他情绪不好,路克就倒楣了,他拿霍克没办法,只好找到我这来,都快把我烦死了。」
白云无奈的笑了笑,看著唐琳道:「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亚当一直没有再回洛杉矶,爸气得直说要自己过来逮他,但他有心脏病,和亚当又处得不是很好,我怕他一来又和亚当争执起来,所以我才会过来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劝亚当回洛杉矶过圣诞节,到时候他们兄弟都会在场,有个开始总比像这样继续冷战下去好。」
唐琳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们三人,好半晌,才有办法开口道:「你们太瞧得起我了……我和他……才认识不久,他怎麽可能会听我说?」
「不会啦,亚当连他为什麽怕狗的原因都和你说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说,他平常根介意这个的。而且你看,他和你在一起,连狗都不怕了,还会帮狗狗洗澡耶。」娃娃拎起桌上相片晃动,摆出求助的表情,「拜托拜托,你去说说看啦,如果是你的话,他说不定会——」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一句沙哑不满的低咆传来,打断了娃娃的话。
客厅里的四个女人吓了一跳,纷纷转头去看,就见亚当站在房门口,一头乱发、满脸恼火不爽。
「嗨,亚当。」白云镇定的微笑开口,「我们来看你。」
***
他二话不说,就把她们全赶了出去。
大门砰然被他当著那三个女人的面给甩上,唐琳错愕的道:「亚当,别这样,白云她们并没有恶意。」
「没有也是她们说的。」
「我不知道你这麽小心眼。」她皱眉温声开口。
「你现在知道了。」他冷著脸说。
「你——」她为之哑口,好半晌,才道:「她们再怎麽说,也是你嫂嫂。」
「那又怎样?」他恼火她为那三个女人说话,脱口就道:「关你什麽事?」
是啊,关她什麽事?她被他嫂子们的言论冲昏头了,所以才会认为也许他多多少少是爱她的……以为她有那麽一点点权利能关心他……
关你什麽事?
他冷漠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空气中,声声入耳、字字揪心,唐琳不知道核说什麽,看著他冷酷的表情,她只觉得一阵心痛。
「是我的错,我不请多管闲事。」她自嘲的笑了笑,当著他的面打开门,淡淡开口,「不过这里是我家,有权利赶人的是我,麻烦你也出去。」
他像被她打了一巴掌,不敢相信的瞪著她,「你赶我?」
「对。」她握紧了门把,面无表情的说。
他僵站在原地,瞪著她,那三个女人还站在门口,不过没有人说话。
下一秒,他大大的转身,头也不回,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唐琳看著他的嫂子们,扯出一抹颤抖的笑,微一点头,然後把门关上。
将额头柢在门上,泪水无声滑落。
她的心,好痛好痛……
发现自己爱上他之後,一直不敢和他说,就是怕得不到他的回应,本来她想再多过几天那样的生活,假装他其实是爱她的,才会对她如此温柔。
乔可不知何时来到她脚边,舔著她的手,它仰头看著她,一脸哀伤。
她转身蹲了下来,抱住它的脖子,却仍止不住泪。
然後,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的灯亮了,她看见他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插在裤口袋里,表情僵硬的隔街瞪著她。
她满脸都是泪,她知道他一定看到了。
原本以为只要他喜欢她就够了,现在才晓得,她贪心的想要更多……
但这个男人不懂,在他的注视下,她伸手啪地一声关掉了灯,掩去她的狼狈,转身带著乔可走回房间。
***
该死!
可恶的女人!
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
明明是她赶他回来的,干嘛又在那边哭!
砰——
他一个左勾拳打在沙袋上,沙袋发出闷声巨响。
想到那天晚上她还那样子看他,一副全都是他的错的模样,他就一阵的火。一个星期过去,他不去找她,她竟然也就这样没消没息的。
有没有搞错?他又没怎麽样,只不过是赶那些女人出去而已,她就生气了,都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麽!
砰、砰——
他出手再来一记有勾拳,然後再一拳。
他妈的,都是那些女人搞出来的!明明之前她都还好好的,不知道她们和她说了什麽?害地变得神经神经的!
女人这种动物,根本全都是疯子!
砰、砰、砰、砰——
他汗如雨下,愤恨的连挥数拳,每一记拳头都将沙袋打得荡得更高。
「亚当。」
他一愣,差点被荡回来的沙袋给打到,他侧身一闪,回头一看,是亚历士。
搞什麽鬼东西?这几天好像每个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他这里,他家都快变成公园了。
天杀的,他一定要找人把楼下的锁全给换掉!
沙袋还在晃荡,他伸出一只手停住它,面无表情的道:「你来做什麽?」
「和死东西打没意思,我和你打吧。」亚历士答非所问,扬眉道:「你还有没有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