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推开常慕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看清四周,是一个很陌生的环境,好多奇怪难看的家具!视野高度也不对。房间里有一面非常清晰的镜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总之不是铜镜,他从那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天……我发生了什么事?!”许点在镜子前使劲地捏自己婴儿肥的胖脸,难以相信。
常慕擦擦自己的眼睛,笑眯眯地上前,轻而易举地把孩童版许点抱入怀中安慰,“小妈,你别急,恶梦统统都过去了。”
“为什么我会变成小孩子?!”许点惶惶不安,“为什么?为什么?”
“别激动,你冷静点听我说嘛!你还记得那个到判判房间偷东西的妖怪吗?”
“记得。”许点恐惧地点点头,那一幕清晰得很,似乎就发生在昨天。难道中了那妖怪的招?
“记得就行。”于是常慕叽叽咕咕地用最简单的话语把事情说明,然后摆出一副很沧桑的模样问:“现在你明白我的苦楚了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转了几生几世,而你陪了我几生几世?”不可信。
“嗯,嗯!”常慕很乖的点头。
“你说的好像是一场梦。”
“对你来说是一场梦,一觉梦醒了,木耳还在身边;可是对于我来说,每一天每一年,都是清醒的、痛苦的度过。近乎一千年的等待,你能够体会我的心情么?”
“你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许点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木耳说什么都像在开玩笑。梦刚刚醒,一切都没有恢复正常状态。
“算了……只要你回来就好。”常慕抚平了自己的心情,低下头,抬起许点的下巴温柔地吻下去。
许点认真地体会了一下,木耳的吻技似乎提高了许多,怎么会这样?他暂时没有想到这是常慕千年以来对这那个“傻瓜许点”训练下来的成果。
一吻结束,常慕不满的叹了口气,“哎……你现在嘴巴真小,我的舌头都伸不进去。”
“让你吻已经不错了。”许点有点不爽。
“你上几辈子做傻瓜,也有那么丁点儿好处,每次都很主动让我吻,直到你的双唇红肿了都不肯撒手。”常慕戏弄了一下小许点的嘴唇。
“你骗人!”许点恼羞成怒,涨红了脸。
“还不止呢,你每天晚上脱的光光的让我抱!我让你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还毫不掩饰的说‘我爱木耳哥哥’,啊哈哈哈哈……”
常慕嚣张的大笑,许点羞愧难当,怒到极点,使出浑身力气拧住这头色狼的耳朵!“你给我闭嘴——!”
“哇啊痛啊~~~~!”
“楼上什么声音?”
“杀猪?!”
牛头马面刚问完,就看到一个青年男子捂着耳朵“咚咚咚”的冲下楼,后面一个穿着小黄鸭睡衣的娃娃举着和他人一样高的鸡毛掸子怒气冲冲追出来。
“恢复正常了。”判判笑了,很是欣慰。
阎王点点头,也挺满意的。可是他们忘了牛头马面。
“常大人?!”牛头的鬼叫让常慕一下子卡在楼梯上不敢下来,许点也迅速刹车,可惜来不及撞在常慕身上。
马兄也不解地问:“常大人不是已经仙逝了吗?怎么还……”如此的生龙活虎,而且,他身后拿鸡毛掸子的娃儿,那架势怎么这么像徐大人?
“是,是我。”反正被撞见了,也别躲了。常慕干脆理了理头发,抱起许点很庄重地宣布:“我的爱回来了,所以我复活了。情圣就是为爱而活的。”说完,执起许点的小手,轻轻的吻了一下,真的很帅。
“喔哦!”大家一起为他欢呼喝彩兼鼓掌。就这么一阵吵嚷,把小黑给吵醒了。他哼哼两下,张开了眼。小白立刻紧张蹲下,贴近他身旁,都不晓得叫他什么好。小黑?哥哥?“小……小黑……哥……”
小黑哥,这个称呼还真是有点……咳咳……
“小白,你没受伤吧?”小黑似乎没有丝毫的转变,一醒来就关心小白的安危。
“没有,没有。”小白回答完赶忙问,“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什么?”
“就是那个什么嘛!我,我啊……”小白急得直跺脚。
“什么?”小黑还是一脸茫然,傻的可以。
“怎么会这样呢?”小白站起来揪住判判用力摇晃,“为什么?为什么小黑还是这么傻?”
“不知道,不知道……”判判很想左右摇头,可惜被小白晃的只能前后点头。
苍茕本来已经拿着拖把准备拖地打扫满是血迹的地板了,见到小黑没有任何改变,就在众人忽视的情况下悄悄走开了一下,但马上又回来了。
小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鼻子,小黑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安慰,苍茕走上前对他说:“请让一下,这儿全是你的血迹,我要趁早清洗掉,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家发生了谋杀案呢。”
“噢。”小黑扶着小白挪开几步。
此时的小黑多看了苍茕两眼,这一小小的眼神已被苍茕收入眼中。他平静地弯下腰,突然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串念珠交给小黑,“你东西掉了。”
“噢,谢谢。”小黑接过念珠,很顺手地带在手上。
他刚带上,脸色就变了,机械般地转头望向苍茕,只见那小子正狡猾地奸笑着。
“你还是认了吧,祖爷爷。”苍茕不怀好意地笑着。
大家一听,立刻紧紧盯着小黑。
“我……我……”小黑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紧紧握住小白的手。
小白一看苍茕刚才递给他的东西,立刻就明白了!那时哥哥苍晟一直带在手上的念珠!平时是黑色的,一旦带上苍家人的手腕上就会变成红色,而此时此刻,念珠已经变成了红色,而且小黑那么顺手就带上它,那就说明,嘿嘿……茕茕真狡猾!
“那串念珠是我们苍家的传家宝,根据家谱记载,祖师爷离家出走的时候忘了带走他的贴身之物,所以遗传至今。小黑大人,或者是祖爷爷大人,您还是快点承认吧。”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明白了。阎王看那个死小黑还杵在那边不肯招,阴沉沉地吩咐牛头马面:“把拷罪石给我扛上来。”
“是!”
“别!别!我招!我招!我就是苍晟!我是小白的哥哥!我是苍家的祖先!”情急之下只好认了,认了之后又心虚地低下头,轻轻地问:“这样行了吧?”
“这个……这个……我去冥界救伶伶……然后、然后……”小黑满头虚汗,说不下去。对,他就是怕承认自己是苍晟之后被追究当年所犯下的重罪,本想私底下偷偷和伶伶相认,没想到苍茕这小子……真不知道他像谁!
一听哥哥去冥界不是偷东西,小白顿时腰杆硬起来。“哥,你别怕他!有我在呢!”他此时已经恢复神气活现的样子,擦干眼泪吸了吸鼻涕,把小黑拉到自己身后,拦住常慕。“是我哥干的又怎么样?现在刑事犯罪的追诉期也不过二十年,那件事已年过近千,早就不能追究了!”
“冥界追不追究是阎老大的事情,我所受的千年之苦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宽恕!”
“那你打得过我再说吧!”
两人顿时对射出火花!牛头在一旁评论:“看到没有?友情在爱情面前简直就是一坨屎。当年常大人和白大人是如何的客气友善,转眼就可以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