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红着鼻子忍着眼泪一个一个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三魂七魄,没……咦?怎么多了一个?!”
“什么?多了?”判判拿过袋子数一下,果然是多了一个!他仔细地看,虽然这些魂魄球是绿色的,但是有一个绿颜色偏蓝些……检查过后,发现这一个偏蓝的魂魄球是某一个人的“觉魂”。“天哪,小黑身体里一直是四魂七魄,他居然没有变白痴,还真是奇迹。”
“那他怎么会有四魂七魄?”
“不太清楚……”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多了这一个“觉魂”地扰乱,才会丢失原本作为苍晟时候的记忆呢?
判判正和小白疑惑着,阎王的新车就开到了家门口。新型号的速度果然不同凡响。
小白捧着十一个魂魄球冲进家门,判判则冲上楼找他的葫芦,阎王把小黑搬进来放在沙发上。
常慕带着许点,苍茕带着孔孔,四人在厨房煮鱼汤,听到骚动,都跑出来看看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常慕问道。
“等一下再说!”判判拿着葫芦跑到小白面前,正要把魂魄球收进去,那个偏蓝色的自己飘了出来,而且,飘飘悠悠,朝着许点飞去,在他头上高高低低的盘旋。
常慕的嘴巴渐渐张大,激动得快要停止心跳,“天、天哪……这是小妈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小妈丢失的魂魄球?!”
“什么?!”众人全都惊讶住,小黑的身体里存有许点的魂魄球?!
第十七章
这一天的夜里,苍家的别墅过了午夜还没有熄灯,反而这夜越深,里头的人就越亢奋。反正都是一群习惯黑暗的人,所以这属于正常现象。
在小黑身体里发现的那一颗多余的魂魄球,被证实是属于许点的。这个惊人的发现给诸位带来的震撼不是一点点,特别是常慕,没有人分辨得出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应该算是哭还是笑。判判只花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将那颗消失在历史中、现在又重见天日的魂魄球输进它原来主人的体内。
此时的常慕静静守候在房间里,怀着激动复杂、说不尽理不清的情绪,看着床上的小宝贝,等待他小妈的“归来”。
而客厅里,鬼医已被带上来多时,他正在给小黑的身体进行飞速的修复,这让从没见识过鬼医的苍茕和孔孔看得目瞪口呆。
鬼医将一种奇怪的粉末撒上去,受损的内脏就自动生长完毕;他缝合伤口的速度就像缝纫机,再涂上药水,线脚连着伤疤一起不见。鬼医说,这是最近才发明的新技术,要是早两年小黑被伤成这样,也只能换个全新的身体了。
听到这话,小白才稍稍放心一些。原以为是老大吝啬,不舍得花成本为小黑造一个新的躯体。现在看来小黑他会健康无恙,那也就没必要把自己全部的财产掏出来求老大为他重塑新身。甚幸,甚幸。
可是小黑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许点的魂魄球,为什么知道哥哥为自己准备的葬身之地,等等等等,一系列的疑惑让小白同候在楼上的常慕一样焦躁。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哥哥可能、也许、马上要出现了!
这时候,牛头马面笑眯眯地爬上来了,一只提着水果篮子,一只捧着一束死人白花,说是探病,实质是受冥界众兄弟之托,上来打听八卦消息……据鬼医部透露,黑大人为了救白大人,差点连魂都丢了。不过大家都说,黑大人一见到白大人就会“习惯性失魂”,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好了,身体完全修复了。”鬼医长长叹出一口气,捶了捶腰背。
见他合上药箱准备要走,苍茕赶紧叫道:“医生,还有沙发上的血迹,麻烦您清理一下。刚才我看见你用那药水,涂一涂血迹就没有了。”若用人工清洗,这么大滩大滩的血迹,要洗到什么时候去?
鬼医冷冷地说道:“我的药水不是清洁剂,成本很昂贵。”
“我家的布艺沙发也很贵。”
阎王一看儿子有需要,立刻假公济私下命令:“小戚,把沙发清理一下。”
“没必要吧!”
“就当时帮我一个忙。”为了儿子,可以把“铁面无私”扔到一边。由此可以看出,在阎王地观念里,“儿子”比“妻子”更为重要。判判心底掠过一丝悲哀。
戚鬼医冷哼一声,不屑地望着阎王道:“大家都管我叫‘小气’,我就不肯。你也别拿薪水奖金压我,若是敢扣我一丁点儿钱,我就去天庭告御状,你敢拿我怎样?!拜拜。”说完背上箱子就走人。一丁点儿的颜面都不留给他。
阎王胸闷无比,威风扫地。
他如此尴尬纯属活该,可是心软的判判还是岔开话题,转移各位的注意力。“呃……咱们来说说小黑之谜吧!唔……记得那个遥远的日子,好像是在下午,有只身手不佳的妖怪窜进我的小居偷东西,不幸被我和许点发现,结果许点就和他打了起来。那妖怪一身黑衣服,整张脸都蒙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现在想起来,那种眼神和小黑的眼神是有点像哦!对吧?”他兴奋的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牛头马面。
两位在什么都不清楚地情况下就乱点头,“是,是,就是这样,没错。”
其实一点都不像,明显小黑是呆傻出名,那妖怪可是贼溜溜的!判判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的掰下去就是了。“他们一直打到轮转厅,许点因为有伤在身,支持不住被一掌击中灵魂出窍,而我失手把他的灵魂击破,几乎是同时,那妖怪跌进了六道轮回。事后许点的一个魂魄球怎么找都找不到,我曾怀疑是掉进了六道轮回……看现在推测,很有可能那名妖怪是护着魂魄球一齐跌下去的。然后,就变成了小黑……”
大家的目光终于从阎王身上齐刷刷的转移到小黑身上——他现在灵魂恢复正常了,会不会醒来之后就变成偷东西的贼了呢?而那个贼……会不会就是苍晟?
楼上的房间,常慕终于看到许点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睁开,乌黑懵懂的眼珠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影。“小妈!小妈!你醒啦?你认得我吗?还记得我吗?”常慕千百年来未曾如此激动,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捏着许点的小肉手搓啊搓。
许点意识有点朦胧,对常慕激烈的举止做不出反应,常慕见许点还是呆呆的,心里急啊!俯下头对这哪张小嘴巴一阵狼吻,猛然间——许点清醒了,眼神焕然一变,凌厉而又清澈,狠狠地拧住常慕的耳朵大骂:“死木耳!你做什么?!”
“小妈……你终于好了……你终于记得木耳了……”常慕没有叫嚷,没有躲避,两行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也许此刻,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心里的感动有多深。当希望在岁月中渐渐蹉跎成绝望,而绝望又在瞬间突然变成希望,希望又急速变成了现实、变成了幸福,百感交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管许点现在的怀抱有多么狭小,他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爱人的胸口,含糊的低语:“小妈,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我守着生生世世的你,都快守成一块化石了……”
什么叫化石?许点不明白。而且木耳到底怎么了,只见他不停地哭,时而夹着几声笑,难道说这又是他的新花招?伸手想抚摸木耳的头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再摸摸自己的脸,好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