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搅展护卫休息了。”说着,回眼安慰地看了眼小梨。
“谢公主。”赵承启道。
“小梨,我们回宫吧。”赵盈盈道。
“是。”
“送公主。”
赵盈盈正欲提裙回宫,门外突然闪进了一个人,面目狰狞。这人正是展昭。
赵承启一愣,心道:“真不愧是南侠,解穴的功夫真是一流。”
“展昭,你……你醒了?”赵承启硬堆起一脸笑容。
“呵呵,醒了!哈哈哈……”展昭疯魔似地笑道。
小梨见眼前的展昭这副疯魔样,惊得不知脚步该往哪个方向移。刚才的那美好愿望在顷刻间消失无踪,眼前这人哪里是文雅善良的展护卫,分明是哪个疯狂的禽兽。
“展护卫,你、你怎么了?”小梨哆嗦着道。
赵承启脑中轰轰直响。
全场最镇定的一个人,竟然是九贤公主赵盈盈,她镇定得让人害怕!只是眼眶中的眼珠却瞪得比铜铃还大,几乎都要滚落出来。
小梨飞步奔向赵盈盈,“公主,你怎么了?怎么了?”
“啊——鬼!”赵盈盈突然发狂般地狂叫了起来,修长的十指胡乱地插在了乌黑的秀发中,发疯似地乱扯。
“公主!公主!”小梨惊道。
展昭围着九贤公主打圈走着,口中还惨叫着:“我是高丽的鬼!我死的好惨啊!都是你害我的!”
“不是我,不是我!”赵盈盈吓得身子蜷成一团,浑身颤抖着哭喊道。
赵承启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一把抓住展昭的肩膀。展昭右手一挥,左脚一踹,却没有踢到赵承启,不过却成功地甩开了赵承启。
“我来索命了!”展昭狰狞地狂叫着,脚步一步步靠近躲在一边的赵盈盈和小梨。
“啊——”赵盈盈尖叫着,纤纤玉手紧抓着小梨的衣袖,“小梨!救我,救我!”
“公主,有、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小梨哆嗦着道。
展昭邪邪地盯着小梨,“哈哈,保护她?我看谁来保护你!”说着,一把拉过小梨的手,色迷迷地摸了摸小梨的红脸蛋,右手猛地抓上了小梨的腰带,可是却没有去解开它。
小梨觉着展昭好像在自己的腰间塞了些东西,当下惊恐的神色稍微有了一丝镇定。
“展昭,你干什么?”赵承启心头一阵酸疼,猛地飞身跃至展昭跟前,抽出右掌,直直地掀到了展昭的脸上。
展昭一把推开赵承启,转身走向了赵盈盈。
“这个不够刺激,啊,换一个!哈哈哈……”目的已经达到,展昭正欲倒头栽地,谁知却听到了一件足令在场的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
“太子,不要啊!你喜欢他就去喜欢吧!你不要伤害我!呜……”赵盈盈惊恐地呜咽道:“我只是撕了你一幅画而已,我、我……赔给你!”
说着,赵盈盈如鼠般窜到了赵承启跟前,一把抓着赵承启的衣杉,“我还你!还你个活的!”
“公主,你胡说什么呢!”赵承启慌张地拆开了赵盈盈的双手。
“太子,你自己看,真的一模一样啊!哈哈哈,画中人活了!太子不会生我的气了!”赵盈盈突然发癫地狂笑道。
展昭脸色一愣,他已在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小梨在一边抱着公主,呜咽道:“公主,你怎么会这样啊!”
“小梨,我撕烂了太子一幅画,他会杀了我的!你知不知道,他好喜欢画中那个男人啊!呵呵,你不知道吧?太子他喜欢的是男人啊!”赵盈盈傻笑着道。
展昭冷冷地看着赵承启,目光如刀。
“小梨,陪公主回去!”展昭突然令道。
“噢!”小梨点头道,眼光偷偷地溜了一眼自己的腰带。
展昭微微一笑,道:“回宫后,马上请胡太医为公主诊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说着,又看了一眼小梨。
“太子,我帮你找回画中人了,别生气了,呵呵……”赵盈盈一路唠叨着走出了庆王府。
屋内只剩下展昭和赵承启,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闷。
良九,赵承启开了口,“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让公主平安出我这庆王府?”
“大庭广众之下,你不会如此杀人灭口!”展昭悠悠道。
“你就不怕我玉石俱焚吗?”赵承启继续问道。
“时机未到,玉石俱焚,没有必要!况且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展昭微笑着看了一眼赵承启。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赵承启转身。
“还是那句话,展昭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条原本已不属于自己的命!”展昭道。
赵承启愣了愣。
“我也还是那句话,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把你看成是我赵承启的朋友!”
“我担心你会后悔。”
“不会!”
赵承启回眸,两人四目相对,没再言语。
两人回到小筑,展昭仍然不出声,目光一直盯着那一炉香,像是正出神想着什么事情。
“展昭,是否可以告诉本王,你还发现了什么?”赵承启问道。
“可以!反正展昭如今也逃不出王爷的手掌,总不能让我把真相带往坟墓里去吧!”展昭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了。
“王爷,展昭早知道您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策划者,但是,在您身后却还有另一个人在操纵着整个阴谋,而且是个时跨三十多年的阴谋!”展昭道。
赵承启浑身一寒,他不得不佩服展昭的心思细腻。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展昭悠悠走到了高案前,摸了摸搁在香炉边上的那几支尚未燃尽的檀香。
“静池大师素来房中檀香不断,可事发当天,炉中却断了香火!大师衣着整齐而又庄重,显然当时他见了一个他认为非常值得他尊敬的人。他是谁呢?”展昭嘴角微翘,右手捏起了那几炷断香。
赵承启故作一脸镇定。
“好端端的,你又为什么要折了这几住檀香呢?”展昭眸子一扬,嘴角浅浅一笑,道:“因为王爷要会一位朋友,更确切地说,是一位您相当敬重的长堆,所以您很尊重他的习惯,熄了他不喜欢闻到的檀香!”
赵承启身子背对着展昭,一丝冷汗沿着鼻凹流到了唇角。
“世上人无奇不有,不喜欢闻檀香的人倒是不多。所以,我敢推断静池大师所见之人,就是王爷所见之人!您说,展昭说的对吗?”展昭微笑着问道。
赵承启没有回答。
“从老松一揭发,到白玉堂发现一袋子舍利子,再到八王府发现佛眼,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展昭继续道。
“展昭甚至怀疑老松皮下藏的并不是佛眼,而是其他东西……”明亮的眼神,锐利地搜索着赵承启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赵承启面不露声色,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异光,温暖中夹杂着心酸,他实在不愿意听展昭再说下去。展昭越接近事实真相,就意味着他离死亡越近。
“不用再说下去了!”赵承启望着窗外的骄阳,拉长了语气道:“其实,本王知道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来证实你的这些猜测,你只是想套本王的话。”
说着,他近乎和蔼地笑了笑,走近了展昭,靠得很近,立体的双唇挨到了展昭的耳际。
耳边一阵热气萦绕,“展昭,今日你为何要装疯?”赵承启低语,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继续说着:“你该不会告诉本王,你已经猜到了我和高丽太子的事情了吧!”
展昭微愣,微笑在眉尖微微荡漾开来。不过却没有开口回应赵承启的文化。太阳穴的神经微微地、悄悄地拨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