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的言语像针尖一样扎着赵承启,心脏感觉就要被她给刺烂了。
“你滚!滚!”赵承启狂吼道。
“哼!”紫儿甩身便走。
“哈哈哈……”赵承启低声苦笑着,转身坐在石凳之上,“你们都是我的棋子,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呢?”
***
长长的街道飞满了树叶,被人踩得“格格”作响。
展昭似乎有点出了神,为了刚才的那个异样的眼神?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东西?展昭一时理不清楚。
突然一个人影掠过,凌空翻身,落定于展昭眼皮底下。展昭被他着实吓了一大跳,倒不是惊叹这位仁兄的武功,而是那一张脸——又脏又黑,害得展昭差点把隔年的饭都吐了出来!无奈这人是个老熟人,而且脾气不大好,展昭也只好忍着了。
“白、白……玉堂,你……你怎么成这样了?”展昭晾叫道。
这白玉堂用他那耙过灰的双手擦了擦“包公脸”,道:“死猫,你还说呢!这庆州是什么破地方,以后再也不去了!”说着撩起展昭的衣袍,擦自己的脸!
”哎!哎!白玉堂,这,这……”展昭被气得哭笑不得,眼中却露出了无限喜色,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白玉堂蓦地缩回了脑袋,大叫道:“死猫,还不是为了那个破案子!这回我白玉堂的贡献可大了!”一转溜眼,“不告诉你,我去找包大人。”说着就飞身直奔开封府。
展昭见白玉堂跑得比豹子还快,估算白玉堂肯定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急着向包大人邀功。展昭笑容微露于嘴角,加快了步伐。
还没到开封府大门,就听得白玉堂在大喊:“啊!去把你们开封府的人都交出来,什么厨子、管事、看门的啊……统统都叫来,看看我白玉堂,为了正义,不惜牺牲我的仪表,深入虎穴,历经数难,终得虎子也!”
白玉堂张牙舞爪地喷着口水,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便围了过来。
展昭皱着眉头,一个劲地摇头。
“你们看看,我……我这脸……”他一边说,一边托起自己的下巴,到处展览,“那是被火烤的。”
又拽起那灰溜溜的,被割得稀烂的锦袍,一脸心酸地道:“我这一身名贵的锦缎袍子,那是为了……”白玉堂一瞥眼,见展昭正挥手示意众人离去,气得眼冒金星。
“死猫,你、你什么意思?”白玉堂激愤地道。
“白玉堂,此事涉及庆王,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人多口杂,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你的功劳不全没了?”展昭安抚道。
白玉堂似乎觉得展昭说得有点理,终于闭上了嘴。
“待会儿大人就回来了,我看你还是先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吧。”展昭道。
“不行!弄得白白净净的,包大人还以为我去庆州玩荡了呢!”说着右手撩起那布满灰尘的白袍子,左手指着黑乎乎的脸道:“这可是活生生的功劳簿啊!”
展昭无奈地摇了摇头。
良久,包拯终于回府了,白玉堂像见了亲爹般地激动。老鼠尾巴一甩,“嗖”地就窜到了包拯面前,硬生生把公孙先生挤到了一边。
“啊!原来、原来是白大侠!”包拯恍然大悟,这也没有办法,这位仁兄的扮相实在是恐怖,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开封府今天宴请丐帮长老呢!
“白大侠一路辛苦了,”包拯道:“不知道有……”
还没等包拯说完,白玉堂一脸严肃地道:“有!大收获!”
“那好,请内堂详谈。”包拯道。
四人一同走进了内堂,“唰……”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袋东西撒在桌上,三人顿惊。
“这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南王府挖出来的!”白玉堂道。
“这是舍利子!”展昭道。
这一袋舍利子,有圆形的,也有小如针尖的,有蓝色的,也有黄色的、红色的、绿色的……
“真齐全!”展昭道。
一旁的公孙先生点了点头,白玉堂看着展昭,眼中释放出聪慧的光芒,道:“舍利子包括全身舍利、碎身舍利、金刚舍利等,这些舍利的种类确实很齐全。”
“我看不仅如此。”展昭盯着那花花绿绿的舍利子道:“大人请看,这蓝色,这黄色……乃是不同门类的修行者所得之果。”
说着,他随手拿起了一颗蓝色舍利,“这颗舍利子乃修大慈心者所化,而那颗黄的,它的原身应该是专修大悲心的……”
包拯黑着脸点了点头,“看来收藏者确是个行家。”
“但是,这里面少了一种舍利子。”公孙先生道。
展昭微微笑了笑,“佛眼舍利。”
公孙策悠悠踱了几步,突然道:“白大侠,刚才你说,这些舍利子是你从南王府挖出来的?”
白玉堂道:“是啊!否则我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南王府早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只剩下一堆废墟。这些东西是我从废墟里刨出来的,你们看看。”说着他伸出了那一双乌爪在众人面前又展览了一番。
“真是辛苦白大侠了。”包拯道。
“看来这南王喜好收集舍利子,而庆王因为忤逆了南王,心有愧疚,故而偷盗佛眼以祭亡父?”展昭喃喃道。
“有此可能。”公孙先生道。
“我看不是他!而是南王的同党所为!”白玉堂蓦地冲出了一句话。眼珠子冷静地看着那些舍利子,继续道:“这里面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只见白玉堂得意地嘴角一翘,顺手抓过一颗圆形的舍利子,搁于拇指与中指之间,猛地用力,舍利化成了珠粉,滑落指间。一微小的白色团儿却赫赫夹在了两指之间。
“这是什么?”展昭惊问,赶紧凑上前去。
白玉堂慢慢展开了小纸条,上面竟然写着一行人名。展昭接过纸条,递给了包拯。
“这!”包拯惊道:“这个张义和刘常远是南王叛乱的同党!”
展昭连忙疾步向前,碾碎了两颗舍利子,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来有人将佛眼打碎又重聚,内藏机密。不过,不是每颗舍利子都有玄机。”展昭道。
良久,所有的舍利子被碾碎,发现了五张字条,十个人的名字,外加上白玉堂事先已经碾碎的一颗,总共六张字条,十二个人的名字。这十二个人中有七个是南王谋反的同谋,另五个却是在几年前就过世了。
“所以,那颗佛眼之中可能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有人想毁掉叛乱的证据!”白玉堂道。
“难道这个秘密已经藏匿了几十年?佛眼在老松内已经藏匿了三十多年,难道三十年前就有人阴谋反宋?如今见南王事败,故欲毁掉证据?难道……”展昭快速思维着,“难道静池方丈与此事有关?”
“不过,庆王确也有嫌疑。收集全套舍利以祭奠亡魂,也是大有可能的。”公孙先生遭。
“所以,目前可从庆王和静池两条线着手。”白玉堂道。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笑道:“你不当捕快太可惜了。”
众人大笑,白玉堂美滋滋地接受了展昭的夸奖。
***
按说白玉堂此次庆州之行相当成功,找到了老松案的关键线索,甚至发现了一个隐藏年的阴谋,展昭应该高兴才对,可他隐隐总觉得有点怪异。
本来想趁着宁静的夜晚好好理理思绪,谁知道那白老鼠非要和他挤一个被窝,这下好了,分析案子那是不可能了,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白玉堂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