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寒洛仍希望自己坚强一点,好吧!大不了快快结束这次任务,她暗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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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任务算是成功一半,至少查出了犯罪集团的分部位置。
一进调查局,寒洛因工作上的疲累及心中的郁闷而将整个人窝上了办公室里某张桌椅中,她一点也不淑女地趴在桌上。
接二连三的,不少因一整天下来的折腾而深感虚脱的干员也都一踏进门就找个位子坐下,大揉太阳穴,唯独蓝焰一脸面无表情地走入局长办公室报告。
看见寒洛如此睡相的人不禁佩服起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个性,这两三天相处下来,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这么大剌剌的,言出必行,就连疲态都比男人有男人味,但她又是那种胆大心细的善良女孩,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她。
“明天早上九点钟集合。”蓝焰冷冷地扫视组员一眼,最后将眼光落在距离他咫尺的寒洛身上,那复杂的眼神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蓝焰,丫头就麻烦你了。”跟着出办公室的迪臣头痛地看着没女孩子样的小侄女,心想她就是这样才会交不到男朋友。
“好。”蓝焰一把扶住寒洛的手,突然想起她在球场时被他以同样姿势给扶起的情景,禁不住俊脸上的发热,他匆忙告别了众人,将已近乎沉睡的她火速扶出局外。
从小到大,他还没碰过女孩子的……就除了她,但那次是意外,之前她并没有告诉他她是个女孩,这也怪不得他。
一阵清香不经意地钻入蓝焰鼻中,他反射性地低头看着被他裹在怀里的身躯,那是一股令他心猿意马的淡香,他不禁怀疑,这样的一名女子,怎么没有人肯在她身边保护她?就算有时脾气拗了点,这也掩盖不了她纯真的个性。
在梦中,寒洛感觉到他很小心地抱着自己,也令她感到温暖,他身上男性化的阳刚气息就在她四周围,下意识的,她更加偎近他的胸膛,随着周边温暖的空气,她脑中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求上苍能将这梦保留,好让她能在其中好好爱他……虽然只是梦。
她真的累坏了,但为什么她总是紧纠着眉心?她作恶梦了?是什么让她不肯醒来?蓝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她搂进房里的,但她在梦中的挣扎却不停地拨动他的心,他不知那是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欲求不满,先是对他的背有兴趣,后来又不小心跌入他怀里,不知所以然地在他胸膛上摸索着,现在又霸着他怀抱,就连作梦都不放过他。蓝焰暗忖着。
将她轻放在床上,望了紧缩成婴儿睡相的她,随即蹙起眉,他不该逾距的,即使是伙伴,亲近也该有限度,何况以她今天摆明不想理他的态度让他根本无法与之亲近,她是记仇的吧!不然也不会在和他到了局里后便分头行事,要不是之后她因组员集合而过来,他会真的以为她只愿随着组员动作而完全不想注意他,而这却让他感觉心里闷闷的。
他怎么了,是因为茵茵的不告而别让他不快吗?也只能这么想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他想知道寒洛最近的落寞神情从何而来,为什么他开始想彻底了解她。是因为茵茵和她的关系使他兴起这样的念头吗?不,他不确定,只是他觉得自己愈来愈不能控制情绪了。
可恶!他不想再恍惚下去,自始至终他都只会是个爱茵茵的男人,不会再有别的人占据他的心,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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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洛盯着浴室镜中的自己,她正用双手扣上衬衫扣子,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冒出脑海中,奇怪!她昨晚不是累得半死吗?那是谁送她回来的?该不会是蓝焰吧?可是明明昨天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除了在房间以外,他怎么会屑于碰她半根寒毛呢?可笑。
“你啊!少作白日梦了,醒来吧!”她振奋似地以手拍脸颊,从镜中看见生龙活虎的自己之后,寒洛才满意地走出浴室。
虽说住同一间房,会正面冲突的机率近乎百分之三百,但现在这时候,寒洛巴不得只有自己在房里,可惜那位器宇轩昂的大冰块先生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杵在她面前,虽然又是那张急冻人的招牌表情,仍是把她电得脸红心跳的。真该死!好,他很行是吧?那就耍大牌耍个够吧!她只是爱上他而已,并不代表她什么都得顺他意,懒得理他,待会儿就放他鸽子好了,才不用看他在她面前嚣张,反正他又不会在乎,毕竟他爱的人比较重要。
蓝焰看不懂她唇边所勾勒出的嘲讽代表着什么,但是光看那眸子就知道有问题,似乎她有什么计谋……算了,她能有什么计谋?就算有也不关他的事。
但他却料不到在自己走出浴室后,竟发现她独自前往FBI,脸上火冒不只三丈的模样足以烧毁整栋大饭店,然而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气。
走进FBI,他眼神凌厉地瞪着让他恼火的罪魁祸首,该死的她竟然胆敢放他鸽子?!她嫌命太长吗?昨天他还好心带她回饭店,而报酬就是这该死的放鸽子?她倒好,一来就自顾自跟那些男同事聊起天了,可恶!一把无名火烧痛了蓝焰的眼。
“你过来。”他走向前一伸手就揪住了寒洛的衣领,不管在场的同事惊愕的目光,便将她拎出调查局外。
“喂!你干什么?”寒洛虽不满他用这种拎小动物的方法抓她,但她内心的波动已经狠狠超过了不满。
“为什么不等我?”他冷冷的松开手,让她站在他的箝制范围中。
“不为什么,我不先溜难道留下来跟你互瞪啊?”她可不要,好不容易理清感情,她也不打算告诉他,她觉得假如跟他对看,她一定把持不久的。
“你还在气我?”蓝焰拢起眉,一脸非常要她原谅他的样子。
“气你什么?昨天早上吗?你说的全是事实,要不是你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真的从没当自己是女人过。”如他所愿,她原谅了他,只是在她释怀的眼中再度夹杂了些“灰尘”。
“什么意思?”他又看见了她眼中的武装。
“从头到尾我都没气过你,是你不肯接受我罢了,我知道,所以我也如你所愿不去招惹你,我想这世界上除了茵茵,谁也招惹不了你。”寒洛真不晓得这些话是用来告诉他的,还是用来敲醒自己的,总之她不希望他因为和她不和而影响到他对茵茵的爱。
蓝焰仔细思索她的话,他不肯接受她?不,是她封闭了自己,但又为什么,混帐!她的话究竟含带着什么意义?他不知道。
“寒洛,能不能告诉我,你最近心神不宁的原因?”他暗忖自己说这话的原因,关心?算是吧!虽然他也不明白。
寒洛怔忡了一会儿,似乎一下子不能承受他这么突如其来的问题。
“怎么会想到问我?我失职了吗?”她想至少在精神上,她已经快被自己Fire掉了,寒洛苦笑了下。
“没有,你不快乐。”就算有,也不是针对他。想到此,蓝焰的脑袋猛地像被轰开般,他在想些什么?
“你又知道了?蓝先生,我承认在工作的期间意气用事是我不对,但是你不必当头给我一棒,OK?我去做事了。”寒洛以淡漠掩饰心中的慌乱,她也不想这么酷,只是为了将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她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