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部表情,很不爽,因为他说了一句十分刺耳的话,她还不够尊重自己吗?是,她没有茵茵的保守,在他眼中,她跟放荡根本是同一条阵线上的,很好,她说不定以后会考虑去兼职呢!这天杀的王八蛋!她暗骂道。
蓝焰锐利的眼神并没有漏掉她嘲讽神情中所含带的受伤,该死!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怎么说出这种话?
“寒洛。”
她走离他的视线范围,让他扑了个空。
“什么事?”她冷硬的态度令他胸前紧绷,她的和平相处被他毁了。
“我的意思是你……”
“上司对部属是不需要解释的,我懂你的意思。”寒洛截断了他的话她头痛了起来,他们其实根本不必这么勉强的面对面,只要他一句话,她马上可以搬房,何苦共处一室又相敬如“冰”?
该死!她的反应实在非常惹他生气,没有原因,总之她曲解他的意思就不对!
“砰!”的一声,蓝焰甩上浴室门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寒洛在房内。
她想,他会不高兴是必然的,而且百分之百毫无疑问的是她先挑起他的怒火的。
那她还要不要等他一起去局里啊?寒洛无声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谁知门居然又打开了来。
“你等我。”蓝焰强制地命令着,在她尚未答应之前门又再度阖上。
好,她等他,就算等一辈子都等。寒洛微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无论再怎么冷淡,她恐怕到死都还能包容,不知不觉中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喜欢,该怎么解释?总之是她当初第一眼见到他时所想不到的,想不到她自己的眼光很难再自他身上移开,唉!这究竟是好是坏?
*
一到调查局,蓝焰便跟寒洛各走各的,没有人过问蓝茵为什么突然没跟来,更没有人有豹胆去问原本相处情形就糟到底的两人,除了某人。
“小洛,咋晚宿舍被人……”迪臣趁寒洛独自一个人走到枪柜附近时,才欺近她道,不料他猛地顿住。
“我不是瞎子,报纸有消息。”对他不怀好意地假笑一下,寒洛转过头去。
“那为什么蓝焰会跟你一起来?”迪臣绝对不会妄想这两颗不定时炸弹能好好处在一间房间里。
“不为什么,他是我上司,没房住,做属下的一定不能怠慢,我把房间让一半给他。”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让房间的是别人似的。
“可是孤男寡女共……”
“共你个大头鬼,他哪是孤男?人家有女朋友的,再说我也不是个女人,叔叔,你不用管部下啦,闲着没事干哪!”寒洛不耐烦地回嘴,对付多嘴老头子她又不是没办法。
“话可不是这么说,唉!等等,你说你不是女人是什么意思?”迪臣指控似地问她,这丫头要气死他才甘心!老不当自己是女孩子。
“没什么意思,我问你,从小我的兴趣是什么?”她倒是不在意重提往事。
“爬树、跟人打架。”迪臣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咦,不对,他又被拐了。
“这不就结了?好了,我不耽误你,你也别妨碍我,我出去了。”寒洛顺手拎了件防弹衣走离仍一脸受骗样的迪臣视线外。
然而,在她走出调查局之际,蓝焰一双锋利而饱受惊吓的乌眸仍跟在她身后。
她会爬树?跟人打架?天哪!她只是个黄毛丫头,怎么净做些危险的事?蓝焰正好不巧撞上她和迪臣的对话,才了解她男孩子般的性格从何而来,这女孩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走出调查局,看见她跟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居然有些不悦,也许是她对自己的友善始终无法持久,但是现在,她在人前活泼开朗的形象却无故的占住了他的脑海,好奇怪的心情起伏着。
寒洛装上手枪子弹,一脸神气活现的对组员笑着,那模样完全没有一般探员的架式——正经八百、冷酷无情,反而自信满满的,她的思考逻辑的确与别人有极大差异,但他发现,她那安定人心的率真笑奇迹似地解除了人们内心的焦虑及不安,因为她眼中的那股自信与认真,结结实实地慑住人心,对于四周的人来说,她是有魔力的,而这无形的魔力正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朝他靠近,身为绝缘体的他。
也许她很平凡,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他甚至不当她是女孩子,而这样的人却很不经意地挑起他原本已冷冻掉的脸部神经;不得不承认,她炯炯有神而坚强的星眸,在怒火之下更显明亮耀眼;那张对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小嘴,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又细声低喃,总之永不服输……奇怪,他怎么开始研究起她来了。不过今天早上他的话似乎重了点,她还不高兴吗?
“Sir!”一名探员走向寒洛,公事化的报告。
“OK。”向他点了点头,寒洛示意他去询问上级的决定,眼光正好落在两眼直盯着自己的蓝焰,她慌了一下,尴尬地将眼光调回。
他傻了不成。干嘛朝她这儿看来?旁边又没其他人,不会吧,难不成他的目标是她身后的车子。
她一想到这可能性,便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套上防弹衣,谁管他看哪里。反正一定不会是她啦!
“任务是追查出境厅内有多少国际犯罪集团分布的眼线,Understand?”迪臣的声音出现在寒洛身前,可想而知,他又想假公济私套她个什么话了。
“Yes,Sir!继续发牢骚。”寒洛爬进车座后方东摸西索的,让人看不出她对任务的参与意愿。
“我不是想跟你发牢骚,丫头,你跟蓝焰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说来说去,迪臣老孤狸的死性就是改不了。“这个问题我可不会答,你应该去问他为什么非得用那种表情面对人才是。”好好相处。天方夜谭吧!行,只要她消失,他跟任何人相处总是会好过她的,寒洛自嘲着。
“改天我再问问他。”这倒是,总有一天要弄明白。他暗忖着。
寒洛心知肚明,问再多次也不会有结果的,还好叔叔看不见她的表情,要不然她的日子会很难过。
“叔叔,这些东西不都还能用吗?”她整了整神色跳下车,手中多出了几副通讯器及耳机。
“都还没用过,以联邦探员的程度根本用不到。”迪臣无奈道,他说的是事实。
“是吗?那么请问他们手上拿的和耳朵里装的东西是什么?”寒洛睨了一眼距他们不远的组员,回过头看看迪臣干笑的样子就显得滑稽多了。
“叔叔,你笑够了吧!时间快到了。”她似笑非笑地对迪臣道,随即将手中的几副通讯器、耳机送到蓝焰面前,并塞入他手中,走回车旁。
她——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懒得说?蓝焰失望着,她的表情明明没有不高兴,为什么连一声招呼也不愿打?
无意间瞄到他落寞的神情,寒洛直感觉心被狠狠地敲了一记,这混球!为什么老影响着他的心情,而他却不会被她所影响。
“副组长,组长要集合组员了。”
“我马上过去。”寒洛不自然笑了笑,愈来愈怕自己原本隐藏得很好的感情突然泄漏出去,患得患失!这种莫名的情愫老是在她脑海中搅动,她明白自己不只喜欢蓝焰而已,她或许是爱上他了,怪不得自己最近总是睡得不安稳,连他深邃的眸子都无法直视,怪不得她老是羡慕远在台北的茵茵能拥有他的爱,而自己不但得不到,反倒被他冠上个不懂尊重他的罪名,也好,至少她能不时提醒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茵茵,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