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意在胸中和腹部流窜,唤起了被遗忘许久的欲望。
她娇软的身体贴着他,他体内原始的热意就快击溃他的意志力了。
“宛净?”
“……嗯。”眯着眼,迷蒙的抬眸一眼,又陷入昏睡,拥得他更紧。
克制下了的欲望,让他伸手轻抚她睡衣底下的柔嫩,她的肌肤如丝绸般滑顺,大手抚着她的背……突然摸索到她内衣的后扣。
黑暗中,被窝里,他轻解她的内衣,轻吻她脖子以下的娇嫩。
热热热……那股热意像是想要冲破什么障碍似的,一古脑儿的冲向他。
“宛净、宛净、宛净。”絮语似低低唤着,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眉。
她仍没有反应,低喃了一声,翻个身,蜷曲着身,寻找温暖,脸贴着他的胸,酣甜的又睡了。
他叹口气。“该拿你怎么办呢?”
将棉被卷起,替代他的怀抱,免得她失去温暖的依靠。
起身冲冷水澡去。
他是正常的男人,整天怀抱娇躯,不可能一点冲动都没有。
开始同居的那段日子,宛净一上床就紧张;他一靠近她,她就浑身僵硬,他知道她常常紧张得失眠。
但他还是坚持要每晚拥着她入眠,让她渐渐习惯他的体温、他的怀抱。
一直到她完全可以接受,甚至主动寻求他的温暖,半年也过去了。
他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完全没有性欲……一开始是真的太忙又太累,所以无暇想太多;但,半年过去了,宛净该不会以为男女床笫间就只是这样——抱抱、亲亲吧?
实在不想勉强她;他当然知道如果他硬要,依宛净如水的个性,一定会默默接受。
唉……他就是该死的不忍看她有任何勉强的表情,他就是该死的想要宛净也要他,不要有一丝忍耐,完全是两情相悦的接受他。
该死的……冷水还真冷。
“阿浚,你……很热吗?”她睡眼惺忪的起身,看到他一身湿漉漉的走出浴室,摸着他冰凉的身体,有一点担心。
入秋了呢,真的有这么热吗?她心想。
“……睡不着,起来洗洗澡,醒醒脑。”他不自在的说。
“睡不着……醒脑?”都已经睡不着了,还要醒脑干嘛?
“没事,睡觉。”依然搂着她,不让她察觉一丝怪异。
“等……等一下。”迟疑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内衣后扣居然松了。
“好了。”手在后面东摸西摸的,终于弄好了,她微笑。
她搓着他冰冷的手,呵了两口热气,又将他冰冷的脚,夹在大腿中,帮他取暖。
她咕哝道:“睡不着,应该是喝热牛奶,洗冷水澡干嘛。”
“……”无言。
鼻息中,尽是宛净清甜的味道,她拼命帮他取暖搓手又搓脚,慢慢的,他竟也无欲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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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初秋的阳光洒下,不刺眼,感觉十分的舒爽。她一向喜欢柔和阳光,不喜欢烈日,因为烈日太耀眼,又太灼人。
又望着街景发呆了。她喜欢发呆,无奈离开学校生活后,她就少有发呆的时间了。她喜欢脑袋空空的看着人来人往,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空空的偷闲。
叹口气,伸伸懒腰。以前能有发呆的时间,觉得是一种奢侈,总觉得要在脑袋里装很多东西才充实、才有安全感;现在,真正有了发呆的时间,却觉得有些忧郁。
“叹什么气,少奶奶?”向怡然拿了一堆公文研究着,听到好友在叹气,不禁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看看这没事就悲秋伤春的女人。
“什么少奶奶?”
“现在你们公司的营运不是都上轨道了?那天我还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有媒体在专访你们公司。而且零浚的负债不是还完了?还叹什么气?”
要说于宛净现在是贵妇一点也没错。公司站稳了,零浚也找到可靠的资金投入,业绩更是亮眼。本来公司只请了四个人,现在公司员工已有二十多人,扩张速度虽然有些慢,却很扎实;每一笔收支,都在零浚的掌控之中。
零浚说,她陪着他吃苦太久了,现在公司有了一点成绩,所以他要让她专心当贵妇。于是,本来夜夜加班的她,现在不但准时下班,有时还会没事做,倒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贵妇。
她该松一口气才对。以前总是追赶得极辛苦,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应该说,她找不到零浚为什么会喜欢她的理由了。从前她陪着他走过艰辛,现在熬出头了,零浚依然很忙,她却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愈悠闲,愈发觉了自己的无能。为零浚高兴,他终于又站起来了,另一方面,却也觉得自己在他身旁像是多余的。
是的,她觉得自己多余。以前因为人手不足,为了节省开支,就算她能力不够好,还是勉勉强强可以帮上一点忙;但现在的她,完全是多余的。
有时候新进员工还以为她也是小员工,对她使唤来使唤去,而她也做得甘愿又开心,只要能帮得上忙。
后来有老员工暗暗提醒;“那是零总一路相扶持的女朋友,算是老板娘,你刚刚居然叫老板娘跑腿,不知死活了你……”
“是哦?看不出来耶,她好像是邻家妹妹,谁知道她是老板娘……”
总之,她一点当老板娘的架式都没有,看起来不像零浚会喜欢的女人,有时候连她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活在一场梦中。
多希望能回到刚创业的时候,虽然每天累得像条狗,至少心里是踏实的,不会觉得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云端,待有一天梦醒了,便从云端坠落,然后粉身碎骨,又回到一无所有。
看看怡然,一脸的精明干练,姣好的脸上总写着自信;再看看自己,依然是T恤、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依然青涩又缺乏自信。
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像老板娘了,连她自己都怀疑零浚为什么会选择地……
“怡然,你觉不觉得……”
“什么?”向怡然按着计算机,边推敲着这笔佣金有几分获利,一边又分神听着好友讲话的内容。
“觉不觉得……”
“啊……按错一个数字!”她边等着宛净把话说完,边忙自己的事。反正这女人说话向来不干不脆,老是吞吞吐吐的。
“唉……”
“又怎么了?”
“那天有一个十八岁的工读生当着我的面对零浚抛媚眼。”
“喔。”很正常呀。零浚事业有成,又长得人模人样,稍微有一点眼光心机的女生都懂得要及时把握。
“还有,新来的扫地阿姨以为我是工读生小妹。”
“嗯。”也很正常呀。宛净脸蛋清秀,有股稚气和出尘的学生气质,上班时又穿得轻便,为人勤快又爱捡一些小琐事做,会被误认为是工读生也是很正常的事。
宛净不好意思说出某次有个工程师当着零浚的面约她吃晚餐,说话的口气还是那种挑逗小妹妹的轻佻。
最让她在意的是,当有客户开玩笑的说,零浚该请一个女公关了,老板娘朴素成这样,看起来像小妹妹,小心被来采访的媒体大肆报导。
零浚没说什么,笑着帮窘困的她解围。“她呀,好好当贵妇少奶奶就好,面对媒体的事就由我来应付就好。”然后便转了个话题,不让宛净继续尴尬。
“那我要改变一下吗?”
“小姐,我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敲下最后一笔数字,怡然懒懒的抬起头来面对阳光,展现耀眼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