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泪水悄然滑落,心也格外酸楚,即使走到今日,蝶吻发觉自己仍疯狂思念着官铎耘。
她从他的私人别墅逃回纽约,整整两个星期,他丝毫没有探问她的消息,让她惆怅,也教她失望。
是不是他对她震怒万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蝶吻连忙抹去眼角的泪。
“请进。”
推开房门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养父韦伯.赫特。
“蝴蝶,难得我今天在家,怎么不下来陪我吃午餐?身体不舒服吗?”韦伯走到她的床边,拉开书桌旁的椅子坐下。
“爹地,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吃饭的时间。”
“爹地觉得你从官铎耘的身边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闷闷不乐。”一脸慈蔼的韦伯,蓝眸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我没有闷闷不乐。”她垂眉敛眼,企图辩解。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一脸慈笑。
“我才没有!”她否认得激烈又直接。
“你爱上官铎耘也是很正常的,他年轻有为,外型俊挺迷人,喜欢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韦伯试探性的说道。
“我才不想去凑这种热闹。”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说真的,如果他真的跑来纽约找你,你会怎样?”
蝶吻露出一笑,技巧的将话题移开:“爹地,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问这些。过几天就是你的六十岁大寿,你想要许怎样的生日愿望?”
“我的生日愿望嘛——”韦伯故意沉吟一声,“很简单,最好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出现一个让你心动的白马王子,然后结婚过着幸辐快乐的日子。”
“怎么?你怕我销不出去?”她娇嗔的说道。
“你是个好女孩,该有个好男人来疼爱你。”
“谢谢爹地,我会努力寻找一个好男人的。”不知怎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浮起的是一张她日夜思念的男性脸庞……
韦伯挑挑眉,唇畔浮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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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大道上的商务饭店。
咖啡厅里有一对男子正面色凝重的打量着彼此。
头发花白的人是韦伯.赫特,而那年轻的英俊男子,正是官铎耘。
韦伯自始至终眯着眼打量官铎耘,这个东方男人比在媒体上看起来更深沉,全身上下彷若蕴藏着一股用之不竭的力量。
“你的胆子不小,亲自跑到纽约指名要找蝶吻。”韦伯牵动了一下唇角。
其实韦伯真正想说的是,他很欣赏官铎耘这种直来直往的作风,他那光明磊的行事风格,马上获得他的认同。
“因为我想找到蝴蝶,而想找到她,就必须透过你。”官铎耘直言不讳。
“你为什么想找她?”韦伯明知故问。
他的问题让官铎耘有些困窘,却也不得不直言:“我想找她道歉,我对她——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
在冷蝶吻跑出别墅后,官铎耘从调查中辗转得知她已回到纽约,头几天,他的确感到愤怒生气,所以就要所有的人不准再提她的名字,还一再命令自己要忘掉她。
可,他发觉,当自己命令潜意识封锁起某段记忆时,它就是偏偏不愿意配合,最后愤怒演变成了无止尽的思念。
他爱蝶吻,这一点,他已不需再否认。
“她也对你做出了一些很不好的事,你们算是扯平了。”韦伯试探的说道。
“她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坏事,我知道她最后没有偷走SB试剂。”他淡淡的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对他的英明睿智都深感佩服。
而今晚韦伯也要趁此机会,向众人宣布要将韦赫药业全权交棒给蝶吻。
当蝶吻身着一袭银蓝色礼服出现在庭园时,一堆媒体记者蜂拥而上,每个问题都尖锐的教她无法招架。
“赫特小姐,最近在泰国破获一个国际犯罪组织,他们供出你也曾是他们绑架的对象,这是真的吗?”
“听说帮忙付赎金的人,就是德森生技总裁官铎耘先生,是真的吗?”
“赫特小姐,你跟官总裁怎么认识的?”
“既然两大药业集团互有往来,不知未来有没有合作可能?”
镁光灯在她眼前此起彼落,蝶吻一片愕然,今天明明是养父的生日宴会,焦点怎么会变成在她身上?
“对不起,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你们实在不该问这种问题,恕我失陪。”蝶吻冷淡的抛下这几句话后,便拂袖而去。
徒留一群记者杵在原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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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吻仓皇的逃出庭园,来到大宅后方的枫叶林子里。
多事的记者一直逼问她和官铎耘的关系,让她的心底不由自主泛起一阵痛楚。
唉,瞧瞧她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当初她自告奋勇,说要到官铎耘的身边去一探虚实,结果不但什么虚实都没探到,还赔上自己的心——
心只有一颗,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回来了……
唉!她怎么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
蝶吻眨眨濡湿的双眸,虽说她已失去自己的心,可,为什么她还会觉得胸口好疼?
走到林子中央的喷水池畔,这座池子早已建造许久,这几年她都专注在工作上,好久好久都没来过这里,以为池子里的水早已干涸。
夜风吹来,蝶吻肩上轻薄的雪纺纱围巾被刮向空中,她慌张的伸出双手准备去捡它时,它却飘落在喷水池中央。
蝶吻望着池中央的披肩怔忡好半晌,最后叹口气,脱下高跟鞋,想趁着四下无人时,走到池中央去捡。
当脚掌轻触水面的那一刻,冰冷的水温让她倒抽一口气,她慢慢的走向水中央,拾起雪纺纱围巾。
啊,围巾已经湿了,八成会缩水,真是可惜了这一块好料子。
“你和落水好像很有缘?”一个低沉、隐含笑意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身后缓缓响起。
蝶吻的背脊一凛,头皮一阵发麻,该不会连日来的思念,造成她的幻听幻觉吧?她不敢想像身后的男人会是他……
鼓起勇气,蝶吻转过身子,眼睛对上一对黑亮眸子。
他是官铎耘,也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哪!
他们凝望着对方,巴不得能将对方的身影嵌入自己的眸中,蝶吻低首看到水面的波纹,才想起自己仍站在水中。
她试着移动身子,脚底却一个踩空,眼看就要跌入池子里。“啊——”
官铎耘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在她跌倒之前,一把攫获她的身子。
呼!总算有惊无险。
“你的裙摆湿了。”他嘎哑的说道,深情的眸始终停驻在她脸上。
“本来是不会湿的,是你突然出现吓到了我。”
“我买套全新一模一样的给你。”他柔声说道。
官铎耘似乎变得很不一样!蝶吻眯起双眸,轻轻推开他的身子。
对于一个和他有过节、有仇的女人,他的反应似乎太过温柔,也太过反常了点。
“你特地跑来纽约是想要骂我,还是要跟我养父要赎金?”她的小睑充满哀伤的神情。
“都不是。”他摇摇头。
“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你会追来纽约,毕竟你不会让我太好过。”她咬着唇说道。
“你错了,我来纽约,是想要得到你的原谅,顺便跟你说一声——我爱你。”官铎耘柔情款款的说道。
“你改变报复方式了?决定耍我?”
官铎耘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着她的发丝,正色说道:
“我不需要再报复你了,对于一个爱我爱极了的女人,我怎么能再报复她?报复你是消除我怒气的一种方式,也是将你强留在身边的唯一方法,在威尼斯的游轮上,我就对你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破例带你到台湾?在我打算和你发展长远关系的时候,我却知道了你的真实身分和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