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
她咬紧下唇,闭上星眸,迎接他的每一次律动和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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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官铎耘不停在地毯上来回踱步,满脑子回荡的是蝶吻对他说的话。
她说她爱他。
他没有听错吧?她居然跟他说她爱他!?
她以为自己这么说,就会让他把整个德森生技都奉送给她?倘若她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的话,那她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就在他沉浸在思绪里时,电脑传来一阵提示音,原来是人在义大利的渥夫要求视讯连线。
宫铎耘熟练的按下滑鼠,几秒后,渥夫影声画面清晰的出现在萤幕上。
“渥夫。”
“早安,官总裁,您要我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
“有成功追踪到那批黑心雇佣集团的下落吗?”
“有,那天他们为冷小姐交付完赎金后,有再加派另一组人马跟踪他们,他们后来出境了,最后落脚处,是在泰国南部的一个小岛上。”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
“是的,已经联络国际刑警一起前往泰国,这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渥夫说得斩钉截铁。
“绝不能有任何漏网之鱼。”
“您放心,我们和国际刑警有十分的把握。”渥夫保证道。
“那就好。”话毕,官铎耘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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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铎耘步出房间后,蝶吻像个没有生命力的稻草人似的,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奔流。
官铎耘方才那些刺耳伤人的话语,不断回荡在她的心田,原来他已经那么讨厌她,对她的误解也好深,就连给她一个为自己辩白的机会都不肯。
既然他这么讨厌她、憎恨她,为什么不干脆将她交给警方,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毕竟商业间谍的罪状一成立,少说也可以让她吃好几年牢饭。
为什么他不这么做?
蝶吻不愿再想下去,她走下床步入浴室,梳洗过后到餐厅用餐。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她拉开椅子坐下,这才发现自己没什么胃口。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背后响起一个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
“怎么不吃早餐?没有胃口?”
“我还不是那么饿。”她淡淡回道。
“如果还不想吃,可以先搁着,中午的时候下人们还会再送新菜来。”
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蝶吻不安的扭拧着餐巾,好一阵静默后再开口:
“你不用勉强自己关心我,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很好,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我就直接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刚才已经和韦伯.赫特联络过了。”
“你和我养父联络?”她脸色一变,错愕的问道。
官铎耘冷笑,“他唯一的养女落在我手上,以韦赫药业的价值来说,你少说也值个上百亿台币。”
蝶吻的双眸瞠得更大,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她早该知道官铎耘会找上她的养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想怎么做?你是堂堂德森生化科技的大总裁,不可能会跟我养父勒索赎金。”深吸口气,她强持镇静。
他嗤声一笑,“我要的当然不是现金,是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
“例如?”她绝望的望着他,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我很明白的告诉韦伯.赫特,想要你回去,就要让我收购韦赫药业的一半股份。”他的字宇句句像根针,刺在她的心坎上。
蝶吻咬着下唇,颤声问道:
“你想并购韦赫药业?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
“并购韦赫药业是很久前就有的想法,只不过现有加速进行的必要。”
蝶吻感到一股恐惧,她看得出来官铎耘是认真的,况且凭他的能力,绝对有办法在最短时间内,成功并购韦赫药业。
“你不能这么做,韦赫药业是他毕生的心血。”她低声哀求他。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官铎耘走到她的面前,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凝视他。
“当初是我自己提议要接近你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口气决然,不想牵连养父。
“是吗?如果他没有默许的话,你有这个胆?”
“我永远都不会让我的养父失望。”她语带保留。
官铎耘讪笑了两声,语意露骨地道:“你和你养父之间的“感情”真的那么好?你们究竟“要好”到什么地步?”
蝶吻起初还会意不过来,但当她看到官铎耘唇畔那抹讥讽鄙夷的笑意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他……
她又羞又愤,不敢相信向来温文儒雅的官铎耘,竟会对她提出这种质疑!
“我和我养父的关系,绝对没有你门中暗示的那么龌龊。”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官铎耘眯起双眼,胸口涌起一阵不忍,当他们“在一起”时,他明明知道她还是个处女,但还是忍不住想说这种猥琐的话语来刺伤她。
他深吸一口气,仍不免语带揶揄:“我难道不能知道你们亲匿的程度到哪里吗?毕竟我也曾经和你——”
“你真是够了!”蝶吻咬着下唇,用力将水杯里的水往官铎耘的睑上一泼。
然后她霍然起身,苍白着一张睑,迅速跑回楼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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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今天一整天,蝶吻不安的在房里来回踱步,她知道,她和官铎耘之间的关系已降至冰点了。
现在官铎耘在她面前,已像是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变得阴鸷、变得坏脾气,时常沉默不语,像在思索什么,有时还会对她反唇相稽。
看来,要负起最大责任的人,是她吗?
她心情低落的走到窗边往下一看,突然发现,今天别墅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保镳留守!
他们统统跑到哪里去了?官铎耘撤走他们的吗?
一个念头涌上她的心头——
如果能离开这里的话,她就可以回到纽约去……
但,她的护照早已不在她的身边,因为在她被那群绑匪绑架之后,他们怕她会逃跑,已经将她的护照销毁,现在她要如何出境回到美国?
对了,她是美国公民,她可以去求助美国大使馆,大使馆会发给她新的护照,帮助她回到美国去。
但,大门镇日深锁,她该怎么逃出这里呢?
她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赫然发现官铎耘的书房里没人,蝶吻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的书房里一定有钥匙!
趁着官铎耘不在书房,她跑进去胡乱搜索一番,果然在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找到了一大串钥匙。
只是,不知道哪一支钥匙才是大门的钥匙。
看来她只能一支一支去试了,但她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试吗?
哎!不管那么多了。
她抓起钥匙串,走过会议室,发现官铎耘和保镳都在里面开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蝶吻疾步走向大门口,一支又一支的试着钥匙。
“不好了,官先生,突然没看到冷小姐的人。”在别墅里帮忙煮饭的孙婶,急急忙忙的冲进会议室。
“你说她不见了?”
官铎耘的音量大了点,外头的蝶吻也听见了。
糟了!他们发现她了,她的动作必须要加快!
她连忙试着最后几支钥匙,终于打开了大门。
“蝴蝶,你在做什么!?”
官铎耘铁青着一张脸,追了出来。
蝶吻不理会他的呼喊,跑到大街上,正巧这时有部计程车经过,她顺手一拦,直奔美国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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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已入初秋,纽约充满凉意。
蝶吻以为回到家,自己会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可,当她踏入自己房间的那一刻,落寞孤单的情绪便朝她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