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腰腹之间,那性感而光滑的平坦……
她在做什么?
月眉蓦地一凛,懊恼地捧住发昏发热的头脑。
在看着他阳刚的胴体的时候,她竟感觉体内深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痛楚……
“你过来。”他忽地靠过来,揽过她玉润的肩膀,她浑圆的胸部因此和他精瘦的胸膛紧紧相贴。
她吓一跳,全身颤栗。
“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低哑的嗓音很明显在压抑着什么。“我只是想感觉你。”
感觉……她?
月眉僵硬着,感到他的大手在自己背部和腰际之间游移,他的下巴,抵在她浓云秀发间,他的气味,在她四周缭绕。
他感觉到她了吗?她不确定。但她自己,倒真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他了。
她感觉着他,感觉着他温暖粗砾的抚摸,感觉着他结实有力的肌肉,她甚至隐隐地感觉到,藏在他胯下的坚挺触着自己的大腿。
她全身发烫。“你……放开我。”
“你如果真的想走,就推开我。”他沙哑地低语,依然搂抱着她。“我不会阻止。”
他的意思是,他将主控权交到她手上了,她要走就走,要留就留,随她怎么决定。
她抬起红透的娇颜,迷蒙地望着他。
他也正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在阴暗的室内放出慑人的光芒。
两人相看片刻,在静默中交换着无声的言语,然后,他松开环抱她的手,给她自由。
泪水忽地刺痛她的眸。
他好坏,真的好坏!明明知道她走不了,明明知道她湿润的女性私处正渴望地收缩着,却还故意如此欺负她。
他要她自愿献身,不愿担上引诱的罪名。
他是恶魔,真的是恶魔……
月眉恨恨地咬唇,恨恨地抡起粉拳在他肩上连槌数记,他惊讶地看着她,却不躲不闪,由她出气。
“我讨厌你,向原野。”她啜泣地低语,踉跄地下沙发,虚软的双腿却站不起来,往后一倒,翘臀一股脑儿压在他手上。
他没叫痛,反而是她大为紧张。“对、对不起,我压到你的手了?很痛吗?”
他摇头,深幽的眼擒住她。
她却一心都挂在他手上,捧起来,仔细审视。“还在发红,一定很痛。”懊恼地扬起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压到的。”
是他听错了吗?还是她清柔的嗓音里真的藏着一股心疼?
向原野感觉自己的胸口不停地融化,他忍不住抬起手,抚摸她美得像朵红芙蓉的脸颊,以及上头未干的泪珠。
“你不要走,好吗?”他喃喃低语,捧起她脸蛋,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细的吻。“留下来陪我。”
他诱惑地停在她颤抖的唇瓣上。
她嘤咛一声,一股教她措手不及的冲动促使她分开唇,青涩地回吻他。
起初,他震惊的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她的主动,然后,当他顿悟她柔软的双唇确实亲吻着自己时,他发狂了。
他猛然擒住她后脑,将她压向自己,激狂地、热烈地、饥渴地吮吻着她。
不曾熄灭的情欲,再度在两人之间熊熊燃烧,沙发上,两具赤裸的躯体交缠。
“会很痛。”他低下头,一面安抚地吻着她,一面哑声警告。
她咬着牙点头。
她知道会痛,但再大的痛楚也比不上他在她心上划开的那一道道缺口。
她早就在痛了,因为发现自己无法抗拒他,因为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心疼着他,因为她在订婚之夜,渴望着献身的对象,竟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是他。
他让她也变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
“嗯。”
就让她下地狱吧!跟着他一起堕落,一起沉沦在欲望的深渊……
但是……
别怕,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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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疯了!
真的疯了。
她做了什么?竟然在订婚当夜跟别的男人上床!
自从那回禁忌的初体验后,月眉整个人陷在浓浓的愧疚中。她不能理解,从小便接受着淑女教育成长的自己,为何会做出那般……可耻的事?
她完蛋了。
不但毁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也毁了黎晖对她的信任,他如果知道她做出了那种事,肯定无法原谅吧?
她也不值得他的原谅,甚至连见他一面也不敢。
连日来,她藉口工作忙碌,躲着不跟未婚夫见面,幸亏他也忙着看诊跟做研究,无暇分神注意她这个未婚妻。
他们俩,各过各的生活,正如月眉所愿。
但另一个男人,可就没那么容易躲开了。自从那夜过后,她每天都会和向原野“巧遇”好几回。
有时是在走廊,有时在电梯里,就连她到楼顶透口气,他都有办法找到她。
他用尽所有手段挑逗她、引诱她,亲吻、拥抱、爱抚……所有能做的事他都做了,只差没哄她再上床一次而已。
若不是她极力坚持,恐怕这最后一道防线也不易守住。
你是我的。
他不止一次以言语或眼神,清清楚楚地对她声明这点。
你是我的。
月眉懊恼地将脸埋入臂枕间。
她怎能是他的呢?她理应属于黎晖,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啊!
但他对此根本无视,毫无顾忌。
他一次次要求她取消与黎晖的婚约,她也一次次严词拒绝,但她很怕,再继续任由他拖着自己在情欲里浮沉,她总有一天会抵挡不住他。
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地对他投降。
到那一天,她该怎么办?交出自己的心,也交出医院吗?
她怎能将医院交给他那种冷血的医生?绝对不行!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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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不会把医院交给他。
向原野很清楚这一点。
他很明白,月眉之所以那么坚决地拒绝自己,除了她已经是黎晖的未婚妻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她不信任他。
或者该说,她瞧不起他,在她心目中,他是个不及格的医生,她绝不能冒险让这家医院沦落到他手中。
一念及此,向原野一撇唇,自嘲地冷笑。
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吗?在她眼里,他是个该下地狱的混蛋吧?
他摇头,阻止自己陷溺于阴暗的思绪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去巡房了,他往病房大楼走去。
经过户外庭园时,正巧瞥见黎晖正和一个年轻女人说话,女人侧背着大包包,扎着发,容颜颇为憔悴。
“……黎医师,我们真的负担不起住院费用了,阿诚他爸也说,还是把他带回家吧!”
阿诚?
听到熟悉的名字,向原野不觉停住步伐。
“阿诚现在不能出院,他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必须在院里持续接受治疗。”黎晖说得委婉。
意思就是,他已经来到癌症末期了,如果出院,就注定等死了。
向原野隐在角落,默默听着黎晖和阿诚妈妈的对话,脑海里,慢慢浮现一张聪明精怪的男孩脸孔。
那孩子,记得一年前刚入院的时候,还常常在院里像火箭炮似的四处冲锋陷阵,经常被他骂,最近这一、两个月,却几乎都没离开病房,只能乖乖躺在病床上度日。
那孩子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向原野涩涩地想。
阿诚的妈妈仿佛也很明白这一点,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下来。“黎医生,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希望能继续让阿诚接受治疗,可是……真的太苦了,那孩子做化疗,愈做脸色愈苍白,头发也掉光,我们真的很心疼,而且也没用,不是吗?都这么久了,还等不到合适的骨髓,我想是老天爷有意要带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