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鸯,你是不是醉了?」看著她豪爽的灌酒方式,坐在她对面的简瑞琛忍不住问。
「有吗?我好得很啊!难得可以喝得这么尽兴,你可别破坏气氛。」黎景鸯半开玩笑的警告他,随後又喝下另一杯酒。
「我看你真的醉了,景鸯。」范璇皱眉说道。
「没有啦!我没醉,你再不喝你的酒,我就要喝了。」黎景鸯有些疯癫的说,范璇知道她说到做到——尽管现在醉得像滩泥——抓起自己的酒杯就口。
黎景鸯满意的笑了,众人都拿她的醉态没有办法,很少看她像现在这么失控,她一向是个乖宝宝,不管在家里、学校,她的表现俨然一副模范生的模样,做事积极、乐於助人,还很讲义气,地的朋友很多,人缘很好,但她今晚的表现,彷佛想放纵自己,把一切抛到脑後。
「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联考压力?」徐又玮开玩笑的问,他身边的柔弱女子可不觉得好笑。
「又玮,景鸯都已经醉成这样了,你还嘲笑她!」施雨妁不悦的瞪著他,徐又玮笑了笑的闭嘴。
「去他的联考!去他的大学!」黎景鸯吼道,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我看她很醉了,现在也不早了,范璇,你能不能送黎景鸯回家?」他们的导师担心的问,四周顿时升起一片关怀的声音。
「对不起,我待会儿要赶火车回屏东看妈妈,而且我可能扛不动她。」范璇边说边穿起外套,她是景鸯最好的朋友,其他情况下,她很乐意送景鸯回家,但今天是她去看她妈妈的日子,父母离婚时,协定她两个礼拜必须去看她妈妈一次,目前她和父亲住一起,她母亲回娘家屏柬重新过日子。
「你们有哪位可以帮忙送景鸯回家的?」导师问道,众人面面相觑,因为没几个人知道黎景鸯住在哪里,待会儿也都有各自的节目。
「又玮离她家最近,乾脆叫又玮送她回去好了。」声音细弱的施雨妁突然开口,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去。
「雨妁……」徐又玮难以置信的看著她。
「那你怎么办?」简瑞琛帮徐又玮问出了疑虑。
「我爸爸要来接我,他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施雨妁绽开微笑。
「你没告诉他又玮会送你回家?」范璇问道。
「有啊!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施雨妁睑红了,大家的视线全落在徐又玮身上,开始揶揄他,说他在「未来岳父」的眼中是只野狼。
「又玮,那就麻烦你了,我看景鸯醉得站不稳了。」导师看了一眼已趴在桌上呼噜大睡的黎景鸯。
「好吧!我等会儿送她回家。」徐又玮耸耸肩,状似无奈,他身边的拖雨妁朝他绽开一个鼓励的微笑,她真是充分做到了「善体人意」的地步。
「喂,再喝几杯吧!你一晚上喝不到几滴,还说今晚要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哩!」简瑞琛抄起酒杯时,已经有几个人要打道回府了,包括范璇和施雨妁。
「别喝得太晚,当心骑车。」导师在叮咛他们之後也离去了,留下二十个不到的男女留在原处。
「又玮,要小心点。」施雨妁温柔的嘱咐他後,依依不舍的走出和室,徐又玮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
「别看了,都流口水了。」有人笑他。
「要你管!你嫉妒还是羡慕?」徐又玮朝他扮了个鬼脸。
「喂!你不是想上台北读书吗?那施雨妁怎么办?」简瑞琛替他的杯子倒潇酒,徐又玮一饮而尽。
「还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哩!如果真不幸让我给蒙到了,我希望她能一起去。」
「万一她不去呢?她可是她老爸的掌上明珠呢!」
「那我只好自己去。」徐又玮耸耸肩,继续和朋友们喝酒。
「如果她不希望你去呢?」
「也许我会留下来电不一定。」徐又玮再一次耸肩,他对施雨妁的感情似乎充满了不确定,他觉得自己在乎她,想保护她,一方面却又觉得怀疑,她真的是他想要的那种女孩吗?他们才十八岁,尽管像个大人似的坐在一起喝酒,明天依然要担心联考的问题。
黎景鸯挪动一下身体,大家注意到她,此时的徐又玮已经开始茫然了,他想到老师托付给他的任务。
「我最好刚喝了,我送她回去。」他站起身,扶起酒醉後突然变得沉重的黎景鸯,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小心点!」简瑞琛在他们身後叫道。
出了日本料理店二八月的晚风拂面而来,带来微醺的感觉,徐又玮知道自己也醉了,加上带著酪酊大醉的黎景鸯,使得目前的状况不宜骑机车,反正黎景鸯的家离这里也没有多远,送她回去後再回来牵车吧!
打定主意,他背著她,向夜色迈步而去。
命 令 令
黎景鸯眯著眼,抗拒著在她脑子里不断回响的嗡嗡声,她的头痛死了,阳光刺眼得让她厌恶,她顶著一身邋遢样在床上坐起身,让眼睛渐渐适应周围的光亮,同时打量这陌生的房间。
这里未免太安静了点,房间里的摆饰像旅馆里看得到的模样,她感到奇怪,浑身上下酸痛无比,空气好像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
她低头,震惊的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除了还赖在她背上不掉落的被单。她又发现腰部的地方有一种奇怪的触感,拉开被单一瞧——更惨!有只手横在她纤细的腰上。
她不敢相信的瞪著那只手,看起来没有男人的那么粗犷、结实,像一个男孩子的手……她转头,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徐又玮趴在她身边的床位上,同样全身赤裸!
黎景鸯的两片唇张开了好久,迟迟无法阖上,试著在脑子里组织目前的状况,但她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徐又玮呻吟了一声,彷佛正在跟什么东西搏斗一样,挣扎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睁开双眼,他就发现有个女孩坐在床上瞪著他,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被单,未著寸缕。
「你是谁?」他略带疲倦的问,那女孩仍保持原样,仿佛她是个木头人。
徐又玮怀疑的瞧著她,发现她很眼熟,他缓慢的坐起身,瞧瞧自己被单下的模样,再看看那女孩。
「黎景鸯?」他的声音听起来像第一次见到她。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颤抖著问,双手抓紧被单。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他指指地,又指指自己,非常不确定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是我……流血了。」她眼睛里有害怕的泪水。
徐又玮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痛苦的回忆昨晚,他要送她回家,怎么走著走著……来到了旅馆?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他懊恼的抓著头发。
「问这句话的应该是我。」黎景鸯非常坚定的说。
「我背著你走路……」突然,徐又玮知道原因了,昨晚他背著她,他们两个都醉醺醺的,黎景鸯倒在他身上吐得七荤八素,为了清洗乾净,他们进了旅绾,她柔软、女性化的曲线偎在他怀里,凭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加上藉酒壮胆……而且她没有抵抗,反而回应他!
「都中午了,我一夜没回去,我爸妈……」黎景鸯裹著被单想下床,徐又玮连忙扯住被单的另一边。
「干什么?」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也没有穿衣服。」他超乎冷静的告诉她。